洛九卿每一次见到容初和季清辞都是着急的抓心挠肝的,明明她都已经把季清辞教她套嫂子的法子尽数教给了容初,而容初也明明是这样做的,但这两个人怎么就甜不起来呢?
比如,她让容初只做季清辞一个人的夫子,所有教学亲力亲为,她可是翻阅了好多经典名著总结出来的办法,要不然她也不会去求皇后娘娘让她哥做这次听学的夫子。
毕竟,有些学生教着教着就成媳妇儿了……
但!是!她是眼睁睁地看着容初从不会到精通,甚至箭术都能和她哥媲美了,可是这两人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季清辞吗?不可能,不可能,瞧她套路元念那精湛的“技术”熟练的像个渣男一样,要说不懂也得是容初这个十九年都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少年才对……对啊,可不就是纯情嘛。
洛九卿终于领悟到了问题所在,她从背着哥哥收拾的行李里翻出许许多多“讳莫如深”的书籍,一本一本打包好送到容初面前……
洛九卿郑重其事地将包裹交给容初,“兄弟,这可是我全部的宝贝都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学,不要辜负我的苦心啊。”
说实话,现在容初他已经不怎么相信洛九卿这个人了,但见她一脸的痛心疾首,恋恋不舍的看着包裹时,他决定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多谢。”
洛九卿将包裹塞进容初的怀里,寄予厚望地拍了拍容初的肩膀,最后决绝的转头离开。
容初本着好学的优良品质接受了洛九卿的好意,当他打开包裹翻开书籍,那一刻,容初宛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最近季清辞总感觉容初有些不对劲。
比如,容初有的时候总会耐人寻味的盯着她,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再比如,从前容初除了每日跟保镖似的寸步不离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举动,但是最近容初竟然开始给她送好吃的、好玩的,竟然还有衣服,季清辞毛骨悚然地看着那些容初送来的东西,总感觉下一秒它们就会成为她的陪葬……
“阿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又教容初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季清辞背着容初,偷偷询问洛九卿。
“没……没有啊,我最近都在忙着给我哥物色嫂子,哪有功夫掺和你们啊?”洛九卿眼神躲闪着说道。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季清辞若有所思地说道。
“容初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举动了吗?哦,对了,最近太忙都没时间关注你们,你突然多出来的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不会是容初送的吧?”洛九卿煞有其事地说着,表面惊讶内心暗赞到,容初这小子挺上道啊……
“不仅如此,我现在怀疑容初根本就不是喜欢我……”
“阿辞你不能……”
“他是想给我当爹啊。”
洛九卿顿时惊掉了下巴,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季清辞严肃地将洛九卿拉倒角落里,细数着容初最近奇怪的举动。
“你看,他给我送吃的,送玩的,还送衣服,还会询问我最近和朋友的关系怎么样?即关心我的生活又关心我的学业这可不就是要当我爹吗?不,他比我爹对我都好,我爹从来都不关心我的学业。”
洛九卿只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她送了那么多爱情话本子供容初学习,他就给她学出个爹来?没救了……
但这并不能怪容初,谁让洛九卿的话本子里的女主清一色的都有一个不近人情的父亲,成为女主追求爱情的阻碍,所以容初在某些奇奇怪怪的道路上……跑偏了。
不得已,洛九卿再一次冒着一旦被发现可能会被锤死的风险又一次偷偷来见容初。
见到容初后,洛九卿咬牙切齿地数落着他,“我给你书,是希望你能学习书里的男主角去追阿辞,不是让你去弥补书里的遗憾的。”
说完,洛九卿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本更为精致的册子,照着容初扔了过去,只见册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被容初巧妙地躲开了……
洛九卿握紧了拳头,强行忍住想要殴打容初的冲动,“这本,是我所有珍藏里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坎坷的爱情故事,也是我的心头好,我原本是想要留下它陪伴我度过剩下的索然无味的日日夜夜,终究是留不得了。”洛九卿万分不舍地说道。
然后突然变脸,朝着容初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好好领悟,再学不会,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这心让她操的,手把手教别的男人追她姐妹,世上最佳闺蜜也不过如此吧……
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肖泽御摇着折扇若有所思,原来还能这样,学到了……
不知不觉三个月听学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容初的诡异举动不仅没改反而愈发的变本加厉,不仅如此,行为诡异的人还多了一个……
三三两两的学生随意走动着的安静小路上,传出季清辞一声怒吼,“你要我教你泡我姐?”
肖泽御赶紧捂住季清辞的嘴,四处看看有没有把容初这个保镖给招来,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季清辞从容初的身边骗走的。
“你喊什么,我未婚,你姐未嫁,我怎么就不能追求你姐?”肖泽御说的理所当然。
季清辞内心呵呵,你为什么不能追?多简单,因为你不是男主啊。
自从出现了这个要追求季清音的未知男性后,季清辞是苦思冥想,头发掉了一大堆,终于在秃之前想起来肖泽御是哪里出现的男配。
小说里肖泽御第一次出现是在男主和女主已经互通心意,情比金坚了,无奈对女主一见钟情的肖泽御只能默默祝福女主幸福,纵观整本小说里对肖泽御的描写都不超过五百字,就这?五百字?连做男配的资格都没有,还在这让她教他追女主,可快醒醒吧……
“我说过了,你们年龄不合适。”季清辞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那你说多大的适合你姐?”肖泽御将信将疑地问道。
“怎么着也得……像三皇子那样年轻的。”季清辞坚定地说道。
毕竟是男主嘛,必须坚定……
闻言,肖泽御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三皇子是我表哥吗?你编理由倒是先打听清楚再编啊。”肖泽御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来的。
“啊?”季清辞不知所措地挠挠头,“是、是吗?”
然后一拍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年龄……年龄大点好,稳重。”
季清辞说完,空气一片安静,她偷偷地观察肖泽御,弱弱地问道,“这理由……你信吗?”
“你说呢?”
“那你等着啊,我再编一个。”
“你根本就是看上三皇子的身份了吧?”肖泽御怀疑地看着季清辞。
“胡说,我是那种人吗?”季清辞理直气壮地朝肖泽御喊道。
“那你撮合我和你姐。”
“我都说了你们不合适,怎么就不听呢?”季清辞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要是不帮我,你就是贪慕虚荣。”肖泽御威胁道。
肖泽御的话给季清辞气笑了,“呵,道德绑架?那不好意思了,我季清辞就没有道德,告!辞!”
待季清辞大步流星的离开后,从角落里鬼鬼祟祟地走出一个人,卑躬屈膝地对肖泽御道歉。
肖泽御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病急乱投医,这种要挟别人的馊主意我也能听信。”
他轻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杨公子,以本世子的惨痛教训证明,这种办法,不可取。”
季清辞气冲冲地往回走,她真是脑子有病才过来赴这个连男配都算不上的炮灰的约。
回去的路上,她看见洛九卿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走着,不解地迎上去。
“阿卿?你怎么了?”季清辞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到是季清辞,洛九卿瞬间哭丧个脸说道,“阿辞,我哥他……又要上战场了。”
自六月来,朔易国雨水稀少,渐渐有旱灾的趋势,邻国南涉一直以来都有吞并朔易的想法,如今这个好时机自然是不会放过,南涉的军队一直在两国边界挑衅朔易国的底线,两国开展已然是势不可挡,而武将世家元家,自祝帝登基以来一直不得重用,朝中可用之人,除了洛绎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位。
正是因为如此,洛九卿才如此焦急的给自己找嫂子,给洛绎找妻子,可到头来还是没能阻止洛绎再一次披甲上阵。
消息传来的第二天,应天书院听学的学生们准备为洛绎办一个送别会来祝愿洛绎此战能够平安凯旋,毕竟相比与其他的夫子,洛绎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夫子了……
也不知道这些学生为洛绎办送别会是真的舍不得洛绎,还是想趁机找个借口发泄一下,反正一个个是都喝嗨了。
自收到洛绎又要上战场的消息洛九卿整个人就无精打采,季清辞和元念身为闺蜜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妹难过,但是对于元念这种家庭,很难理解洛九卿此刻的心情,所以安慰洛九卿的重担就落到了季清辞的身上。
“哎,想开点儿,你哥哥身经百战,对付南涉那帮傻子绰绰有余,你现在更要打起精神给你哥找媳妇,到时候等你哥一从战场上回来直接给他按那成亲。”季清辞说的声势浩大,好像她们几个谁能按得住洛绎是的。
谁知听到季清辞的话后,洛九卿只是斜眼看了一眼季清辞,“你要是能争点气,现在参加的就是我哥的婚礼了。”
季清辞尴尬的低着头,看到不远处正被学生们围着劝酒的容初,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对洛九卿说道,“姐妹我得走了,容初现在比你更需要我,你自己保重吧。”
说完,季清辞十分不仗义地扔下洛九卿,跑了。
看着季清辞护犊子一样赶走了意图要劝容初喝酒的学生,洛九卿有点后悔。
哎,当初就应该死命撮合阿辞和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