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正在赶往仙楼国路上的南月王南炎慕和锦明郡主南桃萱,伪装成进城买药的药材商,在几名亲信的保护下,休息于树林的空地中。熊熊篝火,燃烧的啪啪作响,白色的烟雾徐徐而生。南炎慕斜靠在行李箱子边上,手里捧着一绣花小香囊,盯着出神。
南桃萱从马车里取下水壶,来到南炎慕身边,看到他手里的绣花小香囊,言。“父王,可否还想着姐姐呢?”
南炎慕拽紧手里的香囊,皱眉严肃道,“说过,在外不可称呼我为父王,只能喊爹爹!”南桃萱张望四周,除了自己的人,并无外人存在,她浅笑坐下应答。“现在并未外人纯在,叫叫有何妨了呢?父王,我们为何要装扮成药商,去往仙楼国呢!明明,我们可以声势浩大的昂首挺胸,走进仙楼国的!”
“你懂什么?丫头!我们南月国,只是靠近药神山,以药材为生的国家。凡事都是只能低调而行,再说,我们的药神山可是隐藏万年灵药,怕是身份表露了,会招来祸害的!这样行走,安全些!”南炎慕拿起身边的木棍,捅了捅塌陷的篝火,说。
安全,十分的安全,一路上赶路走来。除了义诊送药之外,就无其他新鲜刺激事情可言了。南桃萱松松肩膀,说起自己的姐姐,瑞祥来。
“父王,还是没有姐姐的下落吗?这可都是失踪好几月了啊!是不是姐姐她已经……。”
“别胡说!翎儿会没事的。只不过是,我们的人还没查到她身在何处而已!她可是你姐姐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怎么想了?以为我不担心吗?父王,难道姐姐在你心里的分量一直比我重吗?南桃萱讶异的盯着瞬间生气起来的南炎慕,压低个人声音,说。“父王,我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时间过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的,我就以为……。总之,我也是希望姐姐还活着的啊!不然,怎么能对得起我那么护着她呢!”
“哎!翎儿,也就是得了你这么一个好妹妹而已!就你还念着她。其他的王子和郡主只是一味欺负和刁难!”南炎慕说着,神情突变忧愁起来。皱眉哀怨的注视眼前的篝火,橘红的火焰,随风乱舞。不一会儿,他再言,“翎儿也真是命苦了!虽说是生在我们南月帝王之家,也有着瑞祥凤凰护体,然这脑子却是有点不好使了。竟是受到其他王子公主的欺负了,连下人也都能欺负得到她!我也难以护得周全。”
说起瑞祥公主的事儿来,南炎慕脸上懊悔二字写得清楚,懊悔于他自身没能在她儿时的时候,好好照顾,如今人失踪未得音讯,悬着的心始终不安。南桃萱起身,拍拍裙摆的尘土,指着天上最明亮的一颗星星说,“父王,不必担心于什么。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嘛!你看,那颗最明亮的星星,会不会是姐姐的命星呢!”
会是她的吗?南炎慕起身,也仰起头顺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繁星点点,每一颗星星都是闪耀夺目的。他分不出哪颗才是属于南翎的。南炎慕苦笑一会儿,敷衍应答。“啊,兴许吧!只要翎儿能安然无恙,她要什么我都答应!”
“父王,真偏心!那我呢,好歹姐姐也是在我的保护下,才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不过,父王你当真相信,姐姐的脑子不好使,才受到欺负的吗?!”南桃萱收回手,盯着边上的南炎慕,撒娇道。语气到了最后,有了婉转,似乎有什么秘密要说,却是欲言又止的。
南炎慕被她吊起了胃口,他颔首常态言,“此话怎讲?翎儿难道不是因为摔了一跤,伤及了脑袋才会变成那副痴痴傻傻,被人欺负的模样吗?”
那年发生的事情,是真实不假。可这痴痴傻傻的状态,是姐姐装出来的,你可知晓呢,父王!南桃萱低眉内心思量一会儿,最后抿嘴一笑,言。“呵呵,那是不假。不过,父王请你还是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姐姐并没有如她表现的那样,好欺负!只不过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嗯?等等,萱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两姐妹到底暗自在计划什么,是为父不知的吗?”南炎慕上前一步,拉着南桃萱的手,问到底。南桃萱此时,打起哈哈,她说。“嘿嘿,这个嘛!还是父王亲自向姐姐问个清楚吧!姐姐说过,这是我和她两人之间的秘密,为了保护南月国!”
要是还能见到,为父还用问你吗?是为了保护南月国?翎儿,你不成是知道了什么关于自己的宿命!南炎慕松手,闭眼深沉一会儿,想起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了解清楚的,他这个当父亲的,真心失败了。毕竟,当初南翎变成痴傻之时,他也有过嫌弃和厌恶的情绪,放纵了他人的欺负。
“父王,我们还需要走多久的路,才能到仙楼国呢!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南桃萱主动跳开话题,满是期待的扭头看南炎慕说。南炎慕回神,愣了一会儿,慈祥一笑回应。“呵呵,不急。走出这个山林,再过一条临河大道就到了。萱儿,第一次出远门,可是高兴了?!”
“高兴!当然高兴了!整天闷在宫里,不是那个药房,就是那个花药房的!我闷得慌啊!听说仙楼国,可是一个泱泱大国啊,定是会有很多好玩,和好看的啊!更重要的是,还能遇到不错的良缘呢!”说到此,南桃萱双颊不禁泛红,羞涩了。
“呵呵!萱儿是着急嫁人了呢!怎么,在南月国没有看上的吗?非得要跟为父出来寻寻?!”南炎慕一扫之前阴霾,说起南桃萱的婚事来,双眼乐开花。闪耀的微光,像是遇见她成婚当日一般。南桃萱羞涩背着手,一脚踢着树根,扭捏道。“这不是没有看上的吗?那些人长得是俊俏,可貌似弱不禁风,担任不起保护我的职责!所以一直没有中意的!想着出来,应该能遇见合适的啊!”
“真是不知道,到底才是你喜欢的呢!为父却是认为那些王侯将相之子,都可以成为你的驸马啊!”
“哼,那到底是父王你选驸马,还是我选啊!要嫁的人是我,当然是我选了!父王看上的,都是我不喜欢的!”南桃萱不乐意了,她张嘴还击道。南炎慕搞不懂自己的女儿,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无奈一笑应付。
南桃萱见夜色略深,且困意阵阵袭来了。她一跺脚,嘟嘴再言,“我去休息了!父王自己个慢慢享受夜景吧!”她说完转身就走,不给南炎慕说一句好话的机会。南桃萱登登噔的上了马车,借助车厢挂着的灯笼微光,翻找出南翎送给她的玉佩。
她抚摸这青光玉佩,低语,“姐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呢?!你的命运你不是说要掌控在你自己的手里吗?你不说,你不会死的吗?为何,如今一点消息也没有了呢!姐姐啊!”
夏末刚过,初秋的微凉便是阵阵袭来了。南小白穿着单薄站在院子的梨花树下,欣赏枯叶泛黄,落叶哀伤之景时,她不禁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啊嘁!啊啊,谁又在背后念叨我呢!”
小夏在屋内准备新上的被子,听到了她的喷嚏声,连忙拿着披风走了出来,披在她身上,关心道。“南儿小姐,这刚入秋的。还是多注意点的好!”
南小白拉进身上的披风,一手搭在小夏的手上,发凉的触感使得小夏,焦急的立马改用双手捂着她发凉的手,哈气起来。南小白笑了一会儿,注视天边的白云蓝天,自语。“明明都还是艳阳高挂的天空,为何就那么快的就入秋了呢!我这是糊里糊涂的过了一个季节吗?”
怎么都唔不暖她的手,小夏放弃了哈气暖手方式,搂着她的肩膀,说。“南儿小姐外头风大,且微凉!我们进屋说话吧!啊!”
“不用了!我没事儿的,让我站在这里看看吧!时过境迁,季节变化。真是跟不上节奏了!小夏,你说我是习惯在这里的生活了吗?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你们这里的人了呢?我还会孤单一人吗?”南小白拒绝言之,语气明显没有那么强硬。她问着小夏的问题,无疑透出她内心仍旧放不下的孤独感!
小夏不明其意,试着答问之,“南儿小姐,是闲王府的未来的王妃。自然是我们仙楼国的人,更是闲王的家人,亲人。南儿小姐怎么会孤单呢!”
是吗?就单单因为这个而已吗?南小白不语,点点头,伸手摘下一朵几乎凋零的梨花,放于鼻尖闻了闻,自然是没有了任何新鲜花香气息,除了一股将死的糜烂之外。
“王爷呢?为何,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呢?又被拉进宫去干苦力了?”
“不是的!是因为南月王前来拜访,王爷这不是要进宫接待,出席一下宴会,充当场面嘛!”小夏说着,望着南小白手里的花丢弃,往院子中间走去,拖长的披风和裙摆,如同一扫把将地上的花瓣一一带走。
“南月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