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对面两人紧挨坐在一起。
李子扬故弄玄虚轻咳一声，精明的目光不断在季洋身上转，心想季洋不仅是情种，还特么的厚脸皮，居然死缠烂打鹿嵘嵘不放么？
什么情况啊！
见李子扬磨磨唧唧的样子，季洋两条浓浓的眉毛往中间挤了挤，桌子底下一双脚不耐烦踢了过去说：“我说你小子快点，怎么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
这厮用不着反应这么大吧。
开始进入合同修改事宜，三人差不多谈了一个小时，按照李子扬要求，鹿嵘嵘修改了订正部分。
合事谈完已到十二点，也到了联航下班时间。
李子扬看了一眼表腕说：“到点了，季大少爷不如请我吃个饭吧？”
季洋看他眉眼沉沉：“没空！”
一句没空让李子扬暗恼抬头，挤眉弄眼正想道说时。
季洋直接一个可怕眼神杀，冷冷道：“该谈完的都谈了，还不快滚！
季滚霸道无情的一面，让鹿嵘嵘和李子扬怔怔看他愣了愣。
愣了那么几秒，李子扬立马反应过来立马滚了！
“季洋！你给我记着！”李子扬气得抓狂。
……
从飘香楼出来，鹿嵘嵘感受到季总身上那股冷冽气息，心底沉了沉与季洋告别完正要离开时，季洋一把把她拉住。
“都这个点了，公司饭堂怕是早凉锅了，陪我去吃顿饭。”季洋一副不容拒绝的口气。
鹿嵘嵘莫明其妙：“季总，您什么意思？刚刚李总还说让您请他吃饭，怎么这会又让我陪您去吃饭？”
鹿嵘嵘一副不好惹的姿态。
在她眼里，季洋是她上司没错，但现在是下班时间，她和他什么瓜葛也没有，所以没有必要一起吃饭。
季洋松开鹿嵘嵘手臂，不容拒绝的口气：“鹿嵘嵘，给你发薪水的人可是我，怎么？让你单独陪老板吃一顿饭，就不值你一个月好几万的薪水了？”
气势有些逼人，鹿嵘嵘无话可说。
本以为只是随便陪季洋吃点什么填饱肚子就行，最后季洋开着车把她领出好一段距离，来到一家奢华的西餐厅。
浪漫的气氛让人招架不住。
华尔兹西餐厅是A市数一数二的情侣店，能来这里吃饭的都是A市那些名门公子哥和富家小姐。
当然，出现在华尔兹的都是情侣。
高档的桌面摆放着一束红玫瑰，还有一瓶香槟，圆形被点燃的红色短蜡烛。
鹿嵘嵘刚扭扭捏捏落座，便有一名帅气的男提琴师走到桌前问季洋。
“季先生，您要为鹿小姐点一首什么歌曲？”
季洋朝鹿嵘嵘轻轻微笑，语气很轻：“柏拉图恋人。”
柏拉图恋人这首歌曲是痴情男人送给心爱女人的歌曲，在A市很流行。后者的年轻子弟，大多数在追求自己心有的女生，都会选这首歌当众求爱。
那一刻。
脑子不太灵光的鹿嵘嵘突然意识到了季洋对她的太特别，心中的节拍顿然被拍得灰飞烟灭。
早上收到的99朵粉色玫瑰、中午浪漫华尔兹午餐、还有此时的柏拉图恋人歌曲。
这一连三环架式，不正对应了季洋故意所为，是在追求她么？
“季总，您……”鹿嵘嵘闷哼说不出来，抵触的心跳节拍加快，暗暗懊恼。
浪费的小提琴奏乐在耳边环绕，鹿嵘嵘心色不安。
季洋看她，目光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柔情，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鹿嵘嵘，早上我送给你的花喜欢吗？”
两人都已经35岁，早过了谈婚论嫁，也过了青春甜蜜的年龄。成熟的心态让彼此都没有了青涩，该面对的是稳重成熟人之间的话题。你未嫁我未娶，季洋想和鹿嵘嵘在一起不需要太多牵强理由，直接坦白就行。
鹿嵘嵘心思沉沦，拧紧眉毛，镇定自如回答：“99朵粉玫瑰很漂亮，我很喜欢，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季洋截断，他不想听到鹿嵘嵘拒绝自己。
鹿嵘嵘眨眨眼睛，双手蓦然一紧，提紧嗓门问：“季总，您，您喜欢我？”
季洋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再给鹿嵘嵘倒了一杯，然后放下杯子看鹿嵘嵘说。
“咱们共处这么多年，你的成长一直看到我眼里，说实话，开始我对你只是上司对待下属的感觉，可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来，我喜欢你很正常。”季洋说得很认真，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鹿嵘嵘。
鹿嵘嵘沉默，眉头紧皱。
季洋继续道：“我现在对你不止是喜欢，”他眸光炙热，“我想让你跟我结婚……”
“结婚？”
鹿嵘嵘瞪大眼睛蓦然抬眸，想都没有想便立马拒绝：“不可能！我虽然跟您共事多年，但我从未想过和您一块，您可是我的上司，我一直尊重您。”
鹿嵘嵘说出心里话。
“这个我知道，但感情可以慢慢发展，现在不都流行先婚后爱吗？我们都有时间。”
徒然的表白和求婚，让鹿嵘嵘处于纠结和挣扎状态。
她用手抚了抚脑门，神色无奈。
她真的一点儿也想不通，一直对她工作要求苛刻的季总，怎么会徒然对自己生出这种想法，难道是她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
还是她说了一会让季总误会的话？
然而这么多年了，她在季总面前说话和做事都特别谨慎，从不敢跨越分毫，更别说对季总有非份之想。
“季总，我是不是做了一些让您误会的事情，或者，或者是我说了一些让您误会的话？”鹿嵘嵘满脸纠结，“如果是这样，我想请您打住，甚至停止对我有这种想法。”
季洋冷漠地看她，眼睛里的火苗蹭蹭往上升，他蓦然道：“不可能停止了，你必须和我结婚！”
鹿嵘嵘懵了，说：“为什么？”
季洋顿住也怔住，原因和目的很明确，然而他只道：“没有为什么，你只能跟我结婚。”
“不可能！”鹿嵘嵘再次拒绝。
季洋看她深吸一口气，憋着火：“晚了……”
“季先生，您点的餐已经齐了，现在要上吗？”一位女服务员推着精致的餐厅来到桌前，打断两人聊话内容。
两道炙热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女服务员。
季洋道：“现在上餐吧。”
“好的。”
女服务员将两份牛排和一些点心全部上桌后，缓缓推着餐车离开，身边只剩下认真拉提琴的帅哥。
鹿嵘嵘乖巧把自己坐得笔直。
季洋看她微笑道：“吃饭吧。”
两人勉强吃完这一顿中餐，从华尔兹出来之后，季洋对鹿嵘嵘态度不温不热，就像只是义务式完成未婚和表白的过程，却没有一点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