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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风雪险情(补29号)(1 / 1)

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在一望无际茫茫的冰川上刮着,怒嚎着,一如咆哮的狮子,令人望之畏惧,半点不敢涉足。

冷风就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尽管靳长恭已经将衣服攥地死紧了,但冷酷无情的风还是能无空不入地钻入她体内。

她步履维妈地抱着昏迷的夏合欢,扑哧,扑哧,地一步一步,一路麻木地逆风而行,在一片白茫茫的风雪洗礼中,她眉目俱结了一层薄冰,薄艳的红唇早已深紫僵硬,呼吸困难,仿佛手跟脚都不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了,每前进一步,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必须寻找一处暂时能够遮雪挡风的地方,她脑中空洞得可怕,唯一能够充斥的就是求活的念头。

辽望一片,风雪席卷,目视度有限,她眯了眯睫,将胸前的夏合欢更紧用力地收拢抱紧,努力将焕散的瞳孔凝聚,心脏跳得有些剧烈,但却像感受不到任何接触,身体从一开始的冷着发颤,到如今连指尖都是靠意志力操纵。

呼~呼~不能够停!她看着怀中的昏迷不醒夏合欢,细雪飘落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她抿紧紫色双唇,心底涌上的执拗与顽强,令她咬着牙,调动着身体,一步,一步,一步……

——

“阿恭,活下去……”

在她迷梦中,似有一道嘶裂着嗓音,仿佛从灵魂咆哮的声音刺透她的灵魂,传达入她耳畔中。“阿恭,活下去……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阿恭,醒醒——”

“不能睡,不能睡,快要岸了,我们很快就能脱险了……阿恭……”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冰冷的脸颊,她听到似负兽的野兽悲泣绝望的声音,她想睁开沉重的眼皮,但挣扎半响,都如堕梦魇,如何努力都无功而返。

很冷,很冷,靳长恭冻结冰的眼睫呼扇几下,孱弱地睁开,正好一片调皮的雪花恰巧飘入她瞳仁,双眸受冷地瑟了一下,眨了眨睫毛,她神色一阵恍佛。

很快,她回过神来,才清醒地观察着周围,一条夹着森森袅袅着寒烟的冰河,四周无树,无无屋,无人烟,荒郊野外,整个世界很静谧,很雪白,亦很冷。

她活动了一下关节,只到一阵咯吱阵旧的响声,费力地起身,却感觉到身边的异样。

靳长恭从雪地半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衣服滑至腰间,覆盖了一层的雪亦被她躬起,她愣了一瞬——衣服不是她的。

她蓦地看向旁边,离她一臂之远,有一个凸起的形状,从一片雪白中,隐约有几缕黑色发丝。

她倏地瞳孔一缩,心中似被什么刺痛,慌乱地爬去,她从雪中,使劲刨,很快便刨出一个人,一个穿着单薄亵衣,整个身体都冻得紫乌的身影,黄金面具亦不知所踪,清晰无遗地露出那一张疤痕嶙峋的面容。

“夏,夏,夏合,合欢。”

靳长恭颤不成音,迅速将他抱起来,触碰到他那不似活人的冰冷,整个人呆了呆。

她记得她掉进冰河之中时,由于猝不及防,那一刻全身如万针刺骨一样痛,冰川汇聚的寒冻水,足以令人冷昏厥过去,但她有着内力支撑,但不置于如此不堪一击。

在碧幽幽的湖水,她当准备奋力地游上冰面,却不料湖面早已被冰面覆盖,她在湖水中四处张寻,都找不到出路,本欲将挡在湖面的冰层击碎,却不料脚却抽筋了,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水,呼吸愈加困难。

却不料,这时一道蔚蓝,如一尾冰游进她,将她撑起来,令她紧靠着他,不再茫然无依于湖中,他带着她预备潜出水面,但依旧是厚重的冰层挡在了他们上头,完全寻不到出路。

这时,一阵浪潮汹涌喷卷而来,周围的平静的湖水一阵澎湃凶狠,整个天地一片动摇不安,冲击而来的冰块撞击了她背部,一时岔气,她瞳仁一阵涣散。

最终,她被撞晕了过去,但仍保留一丝神智,她知道那人即使如此凶险仍旧没有放弃她,她知道每当危险的时候,他便将她调了一位置,牢牢地护着她,她知道,有一道既熟悉而惊惧的声音一直呼唤着她清醒……

“傻子!蠢货!白痴!有你这么救人的吗?你,你不要命了吗?”靳长恭一边怒骂着,一边急促地将身上的衣服扯开,将他比冰块还冷的身子纳入怀中,紧紧包裹住。

她颤抖着手指,触了触他的鼻息,在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存在,每一次忍不住红了眼眶:“为什么,要脱掉衣服给我……”

他将最后一丝生机留给她,将存活的机会留给她,打算就这样静静地去死吗?!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冰河中漂流了多久,因为眼前这个地方,根本不是达莱湖,亦不知道夏合欢究竟为了支撑着她活下去,用了多少办法与精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替他探脉,下一刻,心神大震,整个人如遭雷殛!

丹田破碎,经脉皆损,脱力衰竭……

他毁了……

两排银牙几乎快被靳长恭咬碎,她双唇颤抖,她无法想象,他究竟是靠什么才撑到将她拖上岸,脱下衣服替她遮挡风雪,才脱力昏厥的。

此刻,他就像一个耗尽了生命,油尽灯枯的行者,再也无法迈开一步了。

“不能放弃!我不会让你死的!”如同誓言的声音,在风雪的呼啸中,掷地有声。

——

也许走了一个时辰,亦或者是走了半天,还是走了一天,二天了……靳长恭麻痹着神经地走着。

“夏合欢,活下去……”

“夏合欢,坚持下去……”

如同他曾经鼓励她一样,她每走一段时间,便会探探他的脉搏,确定他还活着,便一句一句地在他耳边诉说着。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走到她全身都麻痹,只能凭着本能僵硬地移动。

越过一个石坡林,不知疲倦的风雪中,她心中一跳,隐约看到天寒处,出现一间木屋。

是幻境,亦或是真实,她已经抽不出精神分析,她空洞的眼神淡淡垂下,看着夏合欢,哑着嗓子道:“已经跨出了最,最艰,艰难的一大步,怎么,怎么也,也不能在,最,最后一步,步倒,下,阿欢,欢,撑下去。”

这段时间,她一直用内力替夏合欢续命,基本上,体内再也挤不出一丝余力了,但是即便手僵硬地快要断掉了,她也依旧抱着他,一步一个脚印,朝着木屋走去。

抱着夏合欢,她踉跄地走到木屋前,一脚地踹开了门,屋内一如顾往地安静,并没有发现有人或者潜在的威胁,她眼底绷得笔直的弦才稍松一分。

勉强用脚将关上门,她当即脚步一浮虚,膝盖一软,半跪地撞在地上,险些将夏合欢给摔下地。

她心脏跳动过快,一阵阵昏旋涌上头脑,眼睛内一切事情都重影迷茫,凭着本能观察了一遍四周,这间约四五坪米的小木屋,应该是附近猎户所建的一个临时休憩据点,屋内角落处有着干燥的稻草,旁边堆着一些木块,墙上挂着一把简易弓箭。

屋内并没有食物,亦没有暖和的衣物与棉被,却有一串挂在墙上的干果。

屋内即使没有保暖的物品,亦没有温暖的炉火,但怎么样也比外面风雪寒冷强,靳长恭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将夏合欢放在稻草上,终于,脑中最后一根弦崩断了,耳中翁翁直响,整个人便脱力地倒在他旁边,双唇泛白,不知生死。

窗外依旧呼呼地刮着凄厉的风雪,窗门被撞击得哐哐作响,不知道晕了多久,靳长恭悠悠转醒,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慢地聚焦。

稍微呆滞一瞬,她立即坐起来,当即只觉全身似散架一样麻、痛,似被大象踩了一脚,没有一处肌肉,骨骼,不痛苦地叫嚣。

她醒来一刹那,第一时间便想起夏合欢,转头一看,他依旧昏迷不醒,脸色难看,仍屋外“呼呼~”冰雪肆虐,亦无法令他感知。

两人当时一同掉进冰河,后来上岸,依旧冰雪浸落,虽然不知道他们昏睡了多久,但身上的衣服依旧潮湿冰冷。

靳长恭将身上湿粘的外袍脱下,内力枯竭,勉强能够运功将身上的薄衫弄干,接着她看向夏合欢,她已经重新将他给她的衣袍穿在他身上,虽然湿寒,但总比穿着一件单衫强些。

如今,能够歇一口气了,她就将夏合欢身上穿的衣服都全部脱了,感觉到他身体冰冷刺骨,便将她身上的单衣脱下,双人地抱在一起取暖。

再用单衣裹在身上,重新披上潮湿外衣。

此刻,她脑中根本没有男女有别,只有一种信念——她跟他,都要活下去!

她稍微打坐一会儿,积蓄一些内力,便再次渡用内力给夏合欢,等渐渐他的身子暖和一些了,强撑的靳长恭却撇头一旁,猛地吐了一口血。

她知道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真气不足强硬地输送内力,已伤了肺腑经脉。

“阿恭——”

尤记得朦胧中,她想起在昏迷中,那一声声哽咽焦急的叫唤,她想,他都能为了她而输竭内力,而导致经脉断裂,丹田破碎,不畏生死,她又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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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感冒一直拖着不好,于是昨天去看了病,老爹不给上网让静吃了药就睡觉,于是连上网告假一声都来不及,不过,缺的今天补上,晚上会有二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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