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牡丹姑娘吗?”
“在媱香坊好好的,怎么跑睿国的黎城来了,难道现在姑娘在绿红阁糊口?”
楚灼背对着来人听着“牡丹”两字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了身子。
往前一看,来人一袭墨绿的长袍,湛蓝的眸子探寻似的看着楚灼,气质显得散漫倒是与四周的人格格不入。
楚灼定定地看了他一番,他所站的位置正是报名这次大赛后必经之地,想比他是来报名的,楚灼心里这样一想随后转身就想走。
“怎么,姑娘是不认识我楚某人了呀?”楚言当先一步拦下了楚灼。
楚灼稍稍抬头道:“公子认错人了,我着实不叫什么牡丹什么来着的。”
楚灼挥开了他,对轩茴点头正欲再次提步,楚言立马把手搭在了楚灼的肩上。
“那敢问姑娘芳名?”楚言一侧头对着轩茴又是一笑:“哟,轩茴姑娘也在呀,媱香坊的婆子们肯放你走,你可是会……”
轩茴一个箭步就挥开了他搭在楚灼肩上的手,顺手就抓住楚灼的手腕,准备带她离开。
可那楚言今日就是想和楚灼过不去。
他比轩茴还要快一步的抓住了楚灼另一只手的手腕,拉着她蹿到了女子报名的第一位。
身后的女子双手叉腰恼怒道:“干什么,插队呀。”
楚言回眸一笑,那当真是百媚生,迷得那姑娘眨眨眼,笑嘻嘻道:“公子请。”
楚灼现在被楚言挟制住了,动不了,就不停地对楚言翻白眼,这家伙是要干什么?
楚言客气的跟衙役说道:“这位大哥,我妹妹也想参加,还请帮她报个名。”
楚灼睁大着眼,轩茴此时也赶了过来,正欲夺过楚灼,楚言则漫不经心的举起了楚灼的手腕,只要他轻轻一捏,那楚灼就会丧命,那里是她的命门。
轩茴这下便停下了脚步。
衙役并没有看见这一幕,自顾自地写写画画,突然抬头来道:“这位姑娘你可自愿呀?”
楚灼此时已经被楚言点了穴,不能动更是说不出话来。涨红着脸,眼珠子不停滚动。
衙役悻悻地道:“我看这位姑娘也不是很愿意,还是算了吧。”
出门前县令说了,不愿意者不勉强。
楚言可怜兮兮地望着衙役道:“大哥你不知道,我们家父母走得早。都说了长兄如父,我们家世代为农,也想我这妹妹争气些,夺些荣耀回来。这不我也才报完名嘛。”他侧头看了看旁边那男子报名处,众多报名的男子纷纷点头。
衙役叹息道:“好吧,报吧。可是小伙子我可是过来人,得提醒你,即使报了名,可佼佼者也是很多的。”
“这我知道,多谢大哥提点。”
“叫什么名字呀?”
“楚灼。”楚言坦荡荡的说,想也没想。
楚灼更是瞪大了眼。
等报完名,楚言便把她的穴解了,走至不远处拍拍她的肩膀道:“别大吼呀,既然已成事实,就好好表现。”
楚灼瞪了他一眼道:“想不到燕国人也能参加这花暨大赛。”楚灼并没有想过大吼自己不参加,而是把那“燕国”两字说得甚是大声,引得四周的百姓纷纷侧头看着楚言。
如今正是睿国与燕国气氛紧张的时候,怎么可能容忍一个燕国人进入睿国的朝堂翻天覆地一翻呢。
骄阳倾泻而下洒了楚言一身,他扬上嘴角道:“楚姑娘怎么知道楚某我是燕国人呢?楚某是曾经在燕国出现,可那也并不代表我是燕国人呀,对吧,轩姑娘?”
轩茴皱着眉头拉了拉楚灼的衣袖,意示她别惹事,回去给她解释。
楚灼看了一眼轩茴点头恶狠狠对着楚言道:“公子好心给我报了名,那我一定不能让公子失望,免得公子只能滚回家种田。”
“楚某拭目以待。”
望着楚灼离去的身影,楚言的眸子里也没有了笑意。
那晚他便见识过她的不屈,倔强,看来是可以期待一场好戏了。
“楚公子觉得这样对本王的王妃,本王不会追究吗?”身后红衣的慕容息含笑而来,只是眸子里却全是冷意。
楚言作揖道:“既然王爷刚开始就没有阻止楚某,那说明王爷也很期待,不是吗?”
慕容息与他擦肩而过留下威威余音:“本王的王妃不是你能动的。”
——
“轩茴,你认识楚言吧?”楚灼坐在厢房里,悻悻地开了口。
轩茴点点头,手语不停比划着。
这些天,楚灼天天让荆青给她恶补手语课程,总算是会一些手语了,当然轩茴能听得懂,她也懒得比,能看得懂轩茴说什么就行。
“姑娘,实不相瞒我确实认识他,他是媱香坊的常客,手段也有些……”轩茴微微停顿了手,楚灼稍稍垂下了眼帘。
“恩,他确定有些变态,我估计他以前肯定经历了些什么,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谁变态呀,谁又阴影了呀?”慕容息推门而入,全然不觉得这是女子的闺房,全当自己的厢房似的。
他拧了一颗桌上的葡萄,一屁股就坐在了楚灼的身边,轩茴见势,起身往外走,关门。
楚灼正准备叫住她也没有来得及。
她撇撇嘴道:“今日遇见一个变态。”
“哦?说来听听。”他又塞了一颗葡萄进嘴。
“没什么好说的,对了,你知道什么族的人会有蓝色的眼睛?”楚灼好奇的问道。
慕容息微微想了想道:“恩……尧国的族人一般都是蓝色的眼睛,不过帝王家的那一支却不是。”
“尧国?在哪?”
“十年前,尧国就被父皇给灭了,准确的说,现在尧国的族人们都是睿国人。”慕容息耐心的解释道。
楚灼小声嘀咕道:“难怪他可以参加花暨大赛。”
“你说什么?”慕容息趁机离她更近了几分。
楚灼坐直了身子微微往后缩道:“没,没什么。”
“哦?我可是听说小灼儿报了花暨大赛的名?”慕容息挑眉看着她,咸甜的味道立马侵占了楚灼的鼻。
楚灼吸吸气道:“恩,参加了,就想玩玩,你也知道我不会武功,怎么和别人比。”
慕容息凑得更近别有深意道:“那可不一定哟,你可是神女,得个第一什么的,很正常。”
“慕容息,你是不是觉得我必须证明些什么,他们才会看得起我,而我才会不受欺。”楚灼突然正经的这么一说,慕容息倒愣了愣。
半晌,慕容息舒展了眉头按住楚灼的肩认真道:“你是我的王妃,无人敢看不起你,更无人敢欺负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乐意。”
窗外骄阳似火,屋内暖意绵绵,两人的心也似散漫不经。
从一开始就注定有交集,又何必问为什么呢,有些事,有些感觉用语言永远是表达不清的,更是没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