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扬城是睿国西南边的一座小城,虽不繁华却也什么都有。本来铭扬城并不是边关之城,所以城郊更没有军营,只是四年前睿国分裂,边关之城荣城被燕国收入怀中。
燕国四年前建国,短短四年侵略四周无数小国,这苍穹大陆上逐渐也有了它的位置。
铭扬城内一匹黑色骏马肆无忌惮的奔跑在热闹的大街上。马上楚灼与慕容息都是一袭的红衣,乍眼一看还以为只有一人在上,仔细一看便知马上有两人。
这两人穿红色都特别好看,当真是羡煞了四周的百姓。
马蹄声嗒嗒的响,马儿一声低吼稳稳停在了一间矮房前。
屋门前不停有人来来去去,扑鼻的药香味让楚灼皱眉。
简陋的牌匾上篆刻着四个大字“楚留医馆”
楚灼指着那匾额道:“楚留香。”
“你怎么这医馆的大夫叫楚留香?”
楚灼偏头看了看慕容息道:“我认识他呀。”随后她抬腿跨脚自己便下了马。
楚灼当然认识楚留香,他可是家喻户晓的小说人物。楚留香,盗帅也。
慕容息跟着她也下了马,衣袂翩翩的两位少年就矗立在医馆前,来往的人群不由放慢了脚步侧头看他们。
楚灼疑惑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的伤不是好了吗?”
“好?你可知你断了十一根骨头,怎么好,这还只是你坠落造成的伤。你腰间,背脊,脚踝还有很多处旧伤。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身体有多少处伤?”
楚灼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的全身道:“有些伤好不了了。”
慕容息对她一笑:“你也知道好不了了。”
四周人潮涌动,百姓们低头窃窃私语:“光天化日两位男子怎么这么暧昧呀。”
“你懂个屁,世风日下这遗国好男同的风俗也飘到了睿国。你可知遗国的小倌馆内那些男子才啧啧的妖娆呀。”
“哦,难道他们的遗国人?”
“这谁看得出来呀,天下人一般样。”
楚灼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抬头挺胸,谁是小倌,没看见姐有胸吗,姐是女人。
慕容息笑着牵起她的手道:“你那胸再挺也是平的,别费力气了。”
——
医馆的长廊内坐满了病人,内堂里一位老者透露着道人的仙姿,他正闭眼把脉。满坐的病人不由都看着他目光希翼,只希望这位医者能治好他们的病。
满堂的草药味让楚灼很不习惯。
慕容息并不看老者牵着楚灼就往后院走。
“你不是带我来看病的吗,怎么走过了?”
“他还没资格给你看病。”身前一位药童低头站立恭敬道:“公子后院请。”
“那老先生不是楚留香吗?”
“他配吗?”
楚灼闭嘴随着慕容息来到了后院。
后院不比前厅,这里不沾染任何一丝的药味,庭院里的花朵正开好得妖艳,阳光下更是鲜艳欲滴,惹得翩翩蝴蝶争先恐后的来来去去。
前方帐幔飞扬,白色的帐幔遮挡住了水榭里的人,也隔绝了容人探视的目光。水榭里传来幽幽琴音,琴声悠远流畅,让人听闻不由感到气息通顺了不少。
刚下马时,楚灼只认为这里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却不料内有乾坤。
“五年不见,王爷可还好?”那声音带着历尘的沧桑,让人不由的心里一沉。
慕容息笑道:“托您老的福,本王很好。”
“这位姑娘伤得可重了。双脚骨折,肋骨断了六根,腰椎有问题,脚踝的旧伤虽然被某种药物封闭住了,要是不尽快治疗,老夫认为不出一月,姑娘就会失去双脚走路的能力。”
楚灼惊愕微微一缩脚道:“你是楚留香?”
“老夫正是。”琴音戛然而止,水榭帐幔被掀起从里走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的皱纹是历经沧桑留下的。一袭青衣不带尘埃,与那前堂的医者一比才知道,那不过世间俗人一位,眼前这位老者才算上乘。
他用充满智慧的眼睛打量了楚灼一翻道:“这位姑娘容老夫为你整治吧。”
楚灼木讷的点点头就走进了水榭,慕容息并没有跟去。
水榭外的院子里一张美人榻上,慕容息慵懒的躺在上面,享受着阳光洒落的感觉,手里一串葡萄晶莹剔透,一颗颗的掉进了慕容息的嘴里。
“老头,得治好她,她可是本王的王妃。”
水榭里,老者慈祥的看着楚灼道:“以后可苦了你了。”
楚灼尴尬一笑:“楚老说笑了,我不是他的王妃,这不受伤了,迫不得已嘛。”
“你想逃?”楚留香轻轻摇头又道:“姑娘,你逃不掉的。”
楚灼一撇嘴好奇道:“你真叫楚留香,你会治病,那会偷盗吗?你可知我认识的那位楚留香,世人叫称他为‘强盗中的元帅,流氓中的贵公子。’”
“老夫确实是楚留香,却也不是姑娘口中的公子,偷盗总是不好的,流氓也是做不得的。世间之大,同名同姓之人也是相当之多的。”楚留香额间有微汗,心里不由唏嘘,也不知道是这王爷制住了她,还是她制住了王爷。
楚留香让楚灼伸出手掌,并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楚灼手掌之上,通过掌心把源源不断的内力送入了楚灼的身体内。
楚留香暗叹,这小子,为了救这姑娘竟送了一半的内力给她保命,怪哉,怪哉也。
楚灼体内的骨头突然变得像是两个相互吸引的磁铁般,慢慢增长,逐渐靠近并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楚灼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楚留香的脸色稍显苍白,额间的细汗随着轮廓流入了领口。
他离开了楚灼的掌道:“今日老夫是最后一次帮你,以后就让老夫过些清闲的日子吧。你们兄弟俩也折腾老夫二十年了,够意思了。”
慕容息吐出了最后一块葡萄皮道:“你救了我的王妃,我当然允诺不再麻烦你,只是他要不要麻烦你,我可做不了主。”
楚留香无奈又对楚灼道:“姑娘,我把我毕生的所有内力都传给了你,你可要善用。这本”香谱“你就留着吧,日后会有用处的。”
楚灼结巴道:“内力?你的?全部?没感觉呀。”
“姑娘并非习武之人自是没有感觉的,等机遇来临,姑娘自会学会怎么使用它的。”
“好了,老夫累了,你去吧。劳烦姑娘把这颗丹药交给王爷。”
楚灼点点头躬身走出了水榭。
水榭外美人榻四周满地都是葡萄皮,楚灼蹑手蹑脚的走近慕容息,不料慕容息伸手一拉,她就扑倒在了慕容息的怀里。
温热的体温带着一种安心与暧昧。
慕容息玩着楚灼的发道:“你这发当真生下就如此?”
“那是骗他们的,这颜色是染上去的。给,这是楚老让我给你的。”
慕容息扬嘴一笑:“我又救了你一命,总得给些回报吧,喂我。”
楚灼趴在慕容息的身上扭扭捏捏的动了动,当真把那丹药喂进了慕容息的嘴里。
慕容息立马含住了楚灼的手指头,微微一笑。
楚灼蹙眉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手指头拉了出来。
慕容息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道:“真乖。”
午后的阳光没那么灼热了,庭院里一双人靠着美人榻上,男子似狐一笑,女子微微脸红。四周空气里溢满了紧张与暧昧。
“你是狐狸变的吗?狡猾又阴险。”
“你哪双眼睛看见你夫君我狡猾了,阴险了?”
“我接旨那是迫不得已,可我并没有承认你是我老公呀。”
“哦?是吗,没事,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