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傲天也知道这样让她有太多的压迫感,可是作为君王的他又怎会容忍逆臣之后活在世上,过多的列子都是前车之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保自己的帝位,他必须这样做。如果输的是他詹傲天,他的妻儿又能有什么好下场?虽是残忍,却不得不为之。
“诛你全族,朕也是不得已,朕不想朕以后的儿子处处受敌,处处有乱党余孽扰乱江山。皇后,你始终不懂朕,若是这次事件输的是朕,你认为朕这后宫还会像现在一样平静吗?后宫的嗜杀辱虐都将会成为你父亲谋反的祭奠品。”
“可是你不该杀那么多人!”
“你也更不应该去暗害风永儿。”
“臣妾承认,这整个局都是臣妾所为,臣妾先用易容幻术分散禁卫的注意,让她先坠井,再利用程暮雪与苗翔羽关系作为引诱陛下的线索,之后再将纸白纸上的字故意暴露给周仓知晓,这样陛下就会先找到程暮雪。如果程暮雪被迫招供了,那也就没有本宫什么事了,风永儿的死定然成了一个迷。只可惜风永儿命太大,竟然没有死,再加了程暮雪会为自己辩护,这样陛下仔细一想,就想通了整个布局。可是陛下,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您,为了我们的皇儿!”
说完,她平静的面容只微微一笑,看不到她心中的苍霞,只是感到她恨意未眠。
在詹傲天来到这里之前,听到太监来报,程暮雪有滑胎征兆。詹傲天带着御医去看望,有过悔悟的程暮雪抓住他直喊冤枉,因为过大的激动导致流产。
他仔细想想,程暮雪纵使娇纵也不敢害死人,若是她真是的想害风永儿,定然不会留下那么多证据在自己宫里等着自投罗网。所以他顺着思路想了一通,才怀疑到于千瑶身上来。
“朕可以容忍你以往的所做所为,可是不能容忍你伤害风永儿,你知道她的存在代表着什么……”
他缓下一口气,赐死于千瑶他还真有些不舍,毕竟后位动摇对朝局有着重大影响。
“那么陛下想怎么处置臣妾呢?”
“既然你已招了,朕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怎样走想好了告诉朕。还有敏儿和杰儿你不用担心,他们都是朕的孩子,朕自然会照顾好他们,朕未废后,你依然承载着后位的荣耀!朕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詹傲天离开了偌大的宫殿,虽未留半点余地,却是带着一丝伤感迈出去。
于千瑶这时才慢慢起身,走到门口处,青板石的地面上,平排躺着好多具尸体。有严容,还有从于府陪嫁来的多名婢女。
“凤离宫,凤离宫!果真不祥啊!风永儿,你赢了!希望你能一直被护佑下去……”
她苦笑,她有太多的不甘,痛失亲人,没有帝王的宠爱,连身边能说话的严容也死了,她痛失了所有!
桌上放着三张托盘,一张上面放着白绫,一张放着匕首,一张放着毒酒!
她转身慢慢往寝殿里走去,坐到铜镜前,执笔为自己画眉……许久后,她放下口中的唇脂,妖娆妩媚,不再是之前的沧桑疲惫。穿上火红凤袍,漫步在大殿中。她浅浅一笑,谁人怜!谁人疼……
她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之中,皇后的威仪还是膛舌卓目,高高在上。于千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敏儿,杰儿!母后不能再照顾你们了。要……保护好自己……”
鲜血从她口中流出,面带微笑,缓缓的闭双眼!
于千瑶死前并未埋怨,身在这样的处境,死亡对她来说不一定是痛,而是解脱!生前一生悲哀,但至少死的算有尊严。
詹傲天没有公开于千瑶的罪名,而是以忧郁过度而亡公诸于世,只有皇宫里的人才知道怎么回事。
韵莞宫内,青纱悬挂,只见兰兮从殿外跑了进来,对着正在研究琴谱的风永儿说道!
“姐姐,皇后死了。”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琴谱,看身兰兮,眼光满是质疑。
“她怎么死的?”
“听宫女们说,是因于家被诛之事导致常期忧郁过度,服毒自尽而死的。”
风永儿在回想,于家事件确实会给于千瑶沉重的打击,当时都能挺过来,为什么现在还会耿耿于怀,服毒自尽呢?这样并不合情理。
在自己坠井事件中,她有怀疑过于千瑶,可是诸多疑点,于千瑶最多只能算是帮凶。从她身上制造这样一个局并不难,可是她没有必要故意放出线索给詹傲天。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决对不会因为于家满族被诛而忧郁而死。
“是几时的事情?”
“就是早上的事,听说陛下去过凤离宫看望过皇后,陛下刚离开不久,皇后就自尽了。”
“我明白了!”
她懂了,什么服毒自尽!只不过是詹傲天为了给世人一个天大的谎言来遮掩自己而已,但是这一切原由皆因为她。她能怀疑于千瑶,詹傲天也会怀疑到她。程暮雪有事,于千瑶又怎么会全身而退?只不过这样一来,在暗中的那个人,那个正真的凶手就会从于千瑶这时断了线索。
“后宫就是一个是非之地,不知不觉哪天得罪了谁,怎么死,恐怕连自己都始料未及。皇后她父母死,全族被诛,死对她来说也许真的才是解脱。”
“姐姐,陛下对你这么好,其实你不用担心那么多的。皇后死了,说不定陛下就会”
“就会怎么样?封我为后对吗?兰兮,姐姐可以念你无知,但是以后我不要听到这种话,特别是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的。你我是姐妹,有时候一个执念,或者一句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你也要懂得分寸,特别是在这个皇宫里,姐姐的处境不比谁的好多少,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在盯着,随时随地的都会把我们推向地狱。还有这一次坠井倒是让我开始珍惜生命,因为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那种恐惧你无法想像!”
她觉得兰兮太过天真,皇后死,当然有可能会封她为后。可是在最高权位中,一旦倒台,会摔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于千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列子,再说她对那样的权位不削一顾,更是对詹傲天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