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旧雷鸣闪电,夜雨不止,詹刑天惨白的面容站在雨中如同死神般迷茫,身体的支柱似被摧毁,让他身躯摇摇欲坠。
“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被陛下带回了韵莞宫,太医们正在救治。”
“正在救治”
最清楚的是他自己,上到地面时她已是全身冰凉,生息全无,说到救治他已不敢再往下面想。
詹刑天推开禁卫,往韵莞宫走去。到了韵莞宫,他被挡在了外面。可是詹刑天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手扶在了宫墙上,倒背靠着。
“禀陛下,临郡王在韵莞宫外,说是求见陛下。”
一个小太监跪在帐帘外轻声禀报!
他还握住风永儿的手,希望能把自己身体里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自体里,然而己过了几个时辰,她的身体依然没有什么温度。
“临郡王来做什么?朕不是下旨,永儿未醒,朕谁都不见吗?”
“奴才回过话了,可是临郡王一直守在宫外己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未离开。”
他看着躺在床上一动未动的人,轻轻为她摞动棉絮。
“去,把临郡王宣进来。”
“奴才尊旨!”
詹刑天很快被宣进了韵莞宫,进殿后直接闯进了风永儿寝室,一群太医等候在帐帘外,只有詹傲天坐在床沿边。
寝室里安静的如同死寂,谁也没敢喧哗。
詹刑天慢慢向帐帘中走去,手刚碰到帘帐,一把利剑挡在他胸前。
“临郡王这是要做什么?这里是娘娘寝宫,怎能随意闯入?”
他的手不禁颤抖一下,她真的被晋封为妃了?这本是在他意料之中,可是自己却心如刀缴,慢慢放下他无力的手,退到到帐外去。
帘帐中突然传来詹傲天的声音!
“临郡王留下,其它人都退到外面等候!”
所有人都退到了寝宫外,只留下了詹傲天和詹刑天。詹傲天从帘帐中走了出来,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身躯,眼神忧郁带着忧伤。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他动用了所有的禁卫,搜遍了皇宫每一个角落,找了两天都没能找到她。詹傲天却只在半天就把她找到,说明什么?再睿智方面输给了他?
“我能找到她,是因为灵魂的感应!她处在危险中,而陛下您在做什么?”
“你这是在责怪朕吗?朕忘了告诉你,她现在是朕晋封的贵妃,她出事,你以为朕不担心吗?她现在躺着还未醒,朕难道不心痛吗?临郡王,朕告诉你,你找到永儿朕会记你一功。但是你别越了规矩,你没有权利指责朕!”
詹刑天紧握双拳,节指“咔咔”作响,愤怒的双眼渗人水红血丝。皇宫禁卫森严,坠井两天,竟无人查觉!若不是自己感应到她的体魄方位,可能永远无人知晓她命丧井底。
他冷笑!同时更知道这个时候更要冷静。
“她还有多久才会醒?”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
“我有办法让她苏醒,这个办法只能用一次,也只有一次机会。”
詹傲天收起他的傲慢,能让她醒比什都重要。已是过了五个多时辰,可是依然不见她有还生的气息,眼前什么方法都可以一试。
“什么方法?”
“我需要明遣怀的协助!”
“好!只要你有办法救她,朕对你可以既往不咎。”
只有不到一个时辰,死马也得当活马医!“来人,传明遣怀!”
躺在床上的人儿依旧一动不动,那一粒“凝凤丸”保住她那一点点存在的心脉。哪能真的如传说般起死回生,人死了纵然是神仙也未必还魂归栖。
青帐中只留下詹刑天明遣怀,明遣怀再一次的为她把脉,叹惜摇头,心脏未有跳动。
“王爷的方法是怎样做?”
“把她先扶起来,你先用银针控制住她身上八大神经穴位。任、督、冲、带、四脉以烧红鸠炙银针刺入,再用含烈酒冲刺阴跷、阳跷、阴维、阳维,以血液冲养,得体格取暖,再行提气之力冲息。”
“这……这能行吗?王爷,臣行医多年,未见过此法!这不符合医学原理啊?”
“你照办就是,一切责任由本王来承担!”
詹刑天也是抱着侥幸一试,他曾经在边关城看到一个已冻死了的人,被一乞丐用这种方法救活了。他宁愿用这种方法一试,如果她不会醒来,自己也更不会安然活下去,詹傲天更不会放过她,他只愿能生死同行!
明遣怀虽然觉得他的方法太过离奇,可是眼看着人都死了,死医活医也就那么一回事,自己照办就是!
用八枚稍微粗壮的银针刺入她的八处穴位上。
“王爷,以血冲养该如何执行?”
詹刑天没有回答明遣怀的话,他拿起放在托盘中的匕首,“嚓”的一声,在自己的手腕上切开一首口子。
“王爷,不可……”
“去拿几条干净的白纱布来!”
“好!好!”
他把划破的裂口放到风永儿嘴边,血液从那道裂缝流淌到她嘴里去。他撑起她的下额仰天而起,让血液流淌到她深喉中!
因为流淌太多血液,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无色,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气色。
“无论你一会看到什么都要当作没看到,这是最后一步,也是唯一能让她活的机会!”
“臣,明白!”
明遣怀更明白,这也是他们整个太医院的人活下去的机会,比起来他更愿意看到她活过来。
詹刑天抚摸她苍白如纸的面孔,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
他已是再无精力,用净布随便抱扎手腕上的伤口,疲惫的双眼看着烛台上的青灯,身影倒映在纱帐上。
他再次撑起她精致的下巴,对着她的嘴亲了下去。一股气流在她身体肉窜动,触觉到他的呼吸,她的身体内开始升起一丝温度。
他的血液在她的体内蔓延,心脉随着他的气流开始了奇迹的搏动。
明遣怀见状,赶紧调过头去,他在心里咕噜“我看不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造孽啊!早知道这样,就早些闭上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