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是一个特别神秘的存在。
从小,蓝家的大人们都会告诉自己家里的孩子,一定不可以进去里面,因为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怎么样?听着很可怕吧?
孩子们当然也都怕的不行,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好奇心,弱弱的问自己的家大人,里面到底有什么。
其实大人们也不知道,他们只是顺着习惯这么教育,因为他们的家大人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_╰)╭
禁林有什么,根本没人知道,为什么进去就出不来了,也没人知道。
这么多年以来,并不是没有贼大胆儿挑战过禁林的权威,但是下场都是一样的,但凡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再回来。
于是,人们吃亏吃的多了,受的教训也受够了,便没有人再去尝试,从那以后禁林就成为了一个传说。
此刻,蓝喻正在这个林子里。
参天的大树直达天际,郁郁葱葱遮得特别严实,一丁点儿的阳光也溜不进来,整个林中阴暗一片。
蓝喻逃进来的时候是白天,可是他一直走一直走,时间已经久到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所以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也不知道。
这里的能见度实在太低,不足前方五米的距离。灌木疯长,几乎都能没到蓝喻的大腿根儿。
整个森林时而静谧,时而传出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嚎叫声。
蓝喻不安的舔了舔嘴唇,他是真心害怕啊,这种环境,谁也不知道再往前走会出现什么,也许下一秒就会从树丛中窜出什么东西也不一定。
蓝喻早就观察过,这里的树他没见过,物种不明还很粗,估计至少得有百年的样子。就连较细的,他一个人也抱不过来。
禁林的传说他不是没有听过,但是当下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选择出村,他一定会被抓回来杀掉,逃进禁林是他唯一的选择。
虽然他现在身陷囹圄,但是他并不后悔,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儿怕怕啦。
自从进入这里,他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是否走的是直路。这里几乎长得都是一个模样儿,他到底是一直在前进,还是在原地转圈,他自己也不确定。
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要想这么多,跟着感觉走吧。——!
蓝喻走着走着,忽然心头一跳,他快速的捂住胸口,这感觉他非常熟悉,只有在自己预感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
他停下脚步,静静的观望着四周,直觉告诉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至于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他暂时还没感知到。
老天是很善待他的,没等他继续感知呢,就直接的告诉他答案了。
一阵劲风吹过,树丛中跳出一个黑影。
蓝喻一直念叨着勇敢勇敢,但是望着眼前那个东西,他实在是勇敢不起来。
那是一直巨大的白毛老虎。
说它是虎吧,又有些不像,因为它的额头上并不是“王”字,而是一根白色的犄角。
蓝喻屏住呼吸,有些呆呆的看着那动物,心想:发育畸形?残疾人?
老虎似乎感到蓝喻对他的污蔑,不是很友好的向着蓝喻的方向移动。
蓝喻千钧一发的时候并没有犯蠢呆在原地,转身就疯狂的跑了起来。
只是这招儿也没有多高明,人哪跑得过老虎啊,本来距离就不远,三步两步的蓝喻就要被追上了。
就在这时,上空响起一声凄厉的鸟鸣。
一只橙红色的巨鸟呼扇着巨大的翅膀从天而降,一下子就和巨虎缠斗在一起。
蓝喻简直乐疯了,这是老天要救他啊。
他且看且退,一边看着两只巨兽缠斗,一边往后退着想远离战场,完全没发现自己身后已经没有路了。
只听一声惨叫,蓝喻一脚踏空便摔到了山下…
手下上报说抓到了人的时候,索拉纳扬正着急呢。一听有消息,急忙喊着把人带上来。
蓝喻一直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装在麻袋里,难不成是被族长抓回去了?
“哎呦!”蓝喻被人从麻袋里倒了出来,一下摔在地上,正好磕到了胳膊肘。
索拉纳扬看着蓝喻,声音很冷,狠狠的说:“如果你再跑,我就让人挑断你的脚筋。无论如何,这个婚你是逃不掉了。”
蓝喻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大叔,实在很想问:你谁啊?
索拉纳扬继续说:“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如果这件事不成,那你也没有存在必要了。”
蓝喻听着他的口气吓得一个激灵,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今天是自己的衰日,怎么人人都想杀自己?族长也就算了,怎么连个素未谋面的大叔也看自己不顺眼?自己长的不差啊…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索拉纳扬,指了指自己的脸,“大叔啊,你认识我?”
索拉纳扬一愣,阴沉的瞪着蓝喻,“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你现在再装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蓝喻真是想骂娘,无奈的说:“装什么装,我真的不认识你。”
索拉纳扬皱着眉头,这才警惕起来,围着蓝喻转了好几圈,越看心越凉,厉声就说:“你是谁!”
这人长得真像索拉纳晴空!但是像归像,要是再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这根本不是一个人!
蓝喻心想,你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但是形势比人强,他还是乖乖的回答,“我是蓝喻,初次见面,你好~”
索拉纳扬的脑子这一会的时间就转了好几圈儿,一脚踹倒站在一旁的手下,“废物东西!让你们找个人都找不到!”
手下也傻了,他以为他找到的是索拉纳晴空呢,这脸明明就是啊,怎么会叫蓝喻呢,蓝喻是谁啊。
索拉纳扬肝火大动,“说!在哪找到这个人的!”
手下知道自己办坏了事儿,连滚带爬的跪下,忙说:“在城外,他晕倒在富山下!”
索拉纳扬攥紧了拳头,眼看着明天就要婚礼了,索拉纳晴空到现在还没找到,要是王怪罪起来,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妈的,都是那个小杂种!
蓝喻眼看着索拉纳扬的眼睛就跟要冒火一样,知道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极力的削弱着自己的存在感,一个劲儿的在心中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天不遂人愿,索拉纳扬转过头,眼光如同一条看见猎物的毒蛇一样看着蓝喻,“既然他不在,那就是你了,你来代替他吧。”
蓝喻完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仰着头呆呆说:“我就是我,我谁也不代替。”
索拉纳扬阴阴的笑了,“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从现在起,你不是什么蓝喻,你就是索拉纳晴空。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明白了么!”
蓝喻彻底傻了,这是什么节奏,“大喜,结婚?”
索拉纳扬点了点头。
“我不,凭什么啊,我都不知道跟谁结,我要是不喜欢呢!”蓝喻不高兴的说,请原谅这个孩子总是抓错重点。
索拉纳扬也不着急,抽出一根一指粗的金属长棒,差不多半身那么长,挥了挥引起蓝喻的注意。
蓝喻不知道他要干嘛,便狐疑的看着那根长棒。
索拉纳扬吹了吹胡子,用长棒碰了一下一直跪下地上不敢抬头的手下。
只听“啪”的一下伴随着一声惨叫,刚刚还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倒在地上,全身发黑已经被烧焦了,还冒着白烟,隐约发出“滋滋”的声音。
蓝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好了,现在世界上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件事儿,从现在起你就是索拉纳晴空,我的侄子。”索拉纳扬拿着手中的长棒走到蓝喻身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你有意见么?”
蓝喻满头是汗,也不敢说话,只能死死的和索拉纳扬对视。
索拉纳扬笑得很阴险,“如果你有意见的话,你的下场就会和他一样,我说的出就做得到,绝对不会手软哦。”
蓝喻顺着索拉纳扬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具被烧焦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