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居然被傅珩整个扛起来,快走几步扔到了床上!
现在的姿势是她被傅珩完全压在了床上,她一阵心慌,两条细瘦的胳膊在空中挣扎起来,但在傅珩面前显然是无济于事的,他直起上身,单手掐住她的两只腕子抬过头顶,另一只手居然单手脱了自己的衣服。
姜芜目瞪口呆之际,他居然已经将领子扯开了!
“大人,大人你干什么!大人!”她哭喊起来,傅珩的动作非常粗暴,几乎只是一眨眼间,姜芜便看见他卸了自己身上的外袍,只剩下一件中衣了。
这样的傅珩让她感到害怕,往常的傅珩在她面前都是和善的,虽然有时候嘴上不饶人,可他从来没有这样欺负过她,她的眼睛里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两只被掐住的手腕也隐隐作痛。
傅珩先是沉默不发,他完全脱了上衣之后,又伸手掐住了姜芜的下巴,令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你看着我。”
姜芜死死的闭着眼睛,挣脱不开,她不知不觉间泪淌了满脸,“不看。”
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姜芜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她身上一轻,接着是拳头和肉接触的闷声!
姜芜恍然睁开眼睛,屋里的情形完全变了,傅珩上身未着寸缕地倒在地上,而另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神色肃穆,居然一拳打在了傅珩的脸上。
居然是周显恩!
姜芜诧异极了,连忙下床去拉周显恩,“周大人,周大人你干什么!”
今天这一天简直太混乱了,她脸上泪痕还未干,眼睛里是水盈盈的一片,傅珩半躺在地上,看见姜芜,他勾唇讽刺道:“你们两个对对方倒很是上心。”
周显恩平缓了一下呼吸,忙问姜芜:“你没事吧?”
姜芜心里在想,这都什么事啊!
她说:“我没事,傅大人只是……只是想让我检查他身上的…痕迹。”她说话时刻意回避着傅珩的眼神,却没注意到他们现在的位置关系,傅珩长臂一伸,竟直接把姜芜揽进了怀里。
姜芜惊叫一声,现在天气很冷,傅珩裸.着上身,居然把她摁在了怀里。
他这是在做什么?姜芜心脏狂跳,现在与其说心动,倒不如说是害怕,她太害怕现在的傅珩了。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她带着哭腔,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周显恩怒极,勉强行礼道:“属下不敬,望大人责罚,只是希望大人能放了姜姑娘。”
傅珩嗤笑道:“放了她?你是她什么人,你让我放了她?”
他单手掐住姜芜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周显恩,他凑近姜芜的耳边:“你跟他说,让他走,不然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姜芜心里一惊,傅珩今天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她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周显恩,心中酸楚更甚,“周……周大人,你走吧。”
周显恩看着她,又看看傅珩:“大人,姜姑娘什么也没做。”
傅珩冷声道:“滚!”
周显恩脸色铁青,眼眶通红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便又只剩下姜芜和傅珩两个人了。
姜芜不知道傅珩想做什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似乎只能哭泣,傅珩沉默着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接着她又被带到了床上,他上身什么也没穿,清晰可见好看的腹肌和人鱼线。
皮肤倒是挺白的——姜芜边哭边胡思乱想着。
傅珩揩去她的眼泪,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姜芜哽咽道:“我没有不相信你。”
想了想,她擦了眼泪,又道:“大人先把衣服穿上吧,恐怕会生病。”
傅珩动作一僵,他盯着姜芜,姜芜也看着他。
傅珩顿了顿,将上衣穿上了,姜芜眼睛还红着,瞧着倒像个小兔子,姜芜盯着他穿上了衣服,突然说:“我相信大人了。”
傅珩倒是诧异了:“为什么?”
姜芜哭过之后出奇的冷静:“大人身上并没有与人欢好的痕迹,但我刚才检查过岳姑娘,她的指甲里有对方的皮屑组织,这说明可能岳姑娘当时抓伤了那人,伤口极有可能在背后,这才不到两个时辰,不会消失的那么快。”
岳绮娘是花旦,平时需要唱戏,会留指甲,既然她也说了自己以为那人是傅珩,所以是心甘情愿的,那么情动之时无意中长指甲抓到对方也是合情合理的,而她指甲里的皮屑也证明了这一点。
傅珩喝了一口水:“还有呢?”
姜芜垂下眼睛:“还有,大人你若是想收用了岳姑娘,不必遮遮掩掩,虽说还未进门就行事有些败了风俗,但两情相悦也无可指摘,您没必要不承认。”
傅珩听完之后,淡淡地“嗯”了一声,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门口是佩着刀等待的周显恩,看见傅珩出来,他眼神是显然的一惊,接着便神情有些黯然。
傅珩嗤笑,微微侧头看他:“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周显恩脸色一白,拱手行礼:“是属下冒犯了。”
傅珩并未再理他,只是说:“等到了京城,自行去领罚。”
周显恩点点头,心里好似堵着一块大石头,他等傅珩彻底走远了之后,才小心翼翼推开了姜芜的房门,说起来这门也够可怜的,先是被傅珩一推,坏了一边,又被周显恩踹地坏了另一边。
现在这门是彻底合不上了,两条门前后晃荡着,仿佛在说欢迎光临。
周显恩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道:“姜姑娘可还好?”
姜芜走到门口看着周显恩,心里倒是十分感谢他能来救自己的,她笑道:“方才多谢周大人了。”
周显恩望着她,欲言又止。
姜芜倒是大方地多,她说:“方才……是出了些意外,大人一时生气,多谢周大人搭救了。”
如果没有周显恩,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事该怎么收场,平心而论,她并不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有多么严重,不过还是会别扭很长时间。
周显恩呆立了一会儿,突然说:“若是我肯娶姑娘你,是不是就不会有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