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书明的好友姜俊还是没有下落。他每天都陪姜老爹出去找,每天都给在外面打工的熟识的人们打电话,希望在他们那会有姜俊的消息。可是,没有。
姜俊手里本来有个破诺基亚的手机,还是姜俊的表弟送给他的。这几天姜老爹和邓书明都几次三番地打,有的时候打得通,有的时候打不通。打通了也没人接听。这说明什么呢?能够说明姜俊起码还活着?但是,假如姜俊的手机被别人给捡去了故意不接呢?
夜深了,邓书明躺在床上,无法成眠。他又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开始拨姜俊的号码。“嘟……嘟……嘟……”咦?!不“嘟”了!好像有人接了!“姜俊!姜俊!你在哪?我是书明!”
“我……我……我在胡……”是姜俊的声音!邓书明惊喜万分!可是,他怎么说好的声音有气无力啊?!胡?还是湖?胡的话,又是哪个?湖的话,又是哪里?
不管怎么说,姜俊还活着,这是事实。这个事实,让邓书明精神振奋。他立马穿上衣服,赶到姜老爹家。
“真的吗?真的吗?”听说姜俊接了电话,姜大妈和姜老爹都喜极而泣。
“他有说他在哪了吗?”
“没呢。哦,他说他在胡,就说了这一个字。我分析了下,不晓得他说的是姓胡的胡呢,还是湖水的湖。我不敢确定,才来找您的。”
“那好吧,那明天我们去派出所告诉汤警官,看到底是什么。”知道儿子还活着,姜老爹心里踏实多了。这么多天过去了,老两口吃不好睡不好,两个在外面打工的儿子天天打电话回来,说要亲自回家来找弟弟,可是,姜老爹知道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回来一趟不容易,又要开销很多,就死活不让他们回来。现在好了,既然姜俊还活着,那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回来!
邓书明一晚上都没合眼。他一直都在想,是胡呢还是湖呢?如果是胡,那是不是胡杏美?可是,胡杏美还是不可能好吧?她都多大年纪了,不,不会!如果是湖,那是哪?是相隔五六里的月亮湖?还是翻过一道堤的鸭子湖?
他一直想啊想啊,反正想不透。
早晨吃过早餐,他就和姜老爹一起来到了派出所。听了邓书明的报告,汤警官沉思了片刻,说:“我们先去胡杏美家。”
警车一会儿就到了胡杏美家门口,她家的门紧闭着。汤警官在她家屋前屋后观察了一遍,又到她的邻居家拉了会家常。邻居告诉他,胡杏美从年轻就没做过什么农活,她不是个吃苦的角色。但是,她很爱打扮自己,而且特爱老来俏,五十出头还把自己装扮得跟三十左右的年轻少妇似的。
“这些我上次来就了解了看到了。那你晓得他们家有地下室什么的吗?”汤警官问。
“这个……”邻居犹疑不决。
“你告诉我们,我们绝不会说是你告诉的。”
“她家的房子是我老公为头建的。工程的最后,她老公只让我老公一个人给完成。建房子的时候,好像听我老公说过她家要建个隐蔽的地下室,到底建没有我就不晓得了。”
来到胡杏美家,她已经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了。汤警官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邓书明和姜老爹立在他的旁边。胡杏美赶紧给他们俩搬椅子。“稀客!稀客!我去给你们端茶水。”胡杏美很是殷勤。
“不了,你只要告诉我们你家地下室在哪就行了。”汤警官的话语里冷静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哎呦!汤警官!你看我们穷家小户的,哪里需要什么地下室啊?再说,有什么地下室,也是落眼就见的呀。没有,真的没有什么地下室!”胡杏美镇定自若地应对自如。
“好,那我就去搜了!”
“搜吧!搜吧!尽情搜吧!你们以前又不是没搜个底朝天过……”胡杏美小声地嘀咕着,姜老爹和邓书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的话才被吓回去了。
三个人在她家的房间里找了个遍,一点破绽也没发现。胡杏美一直跟在旁边,看他们什么也没找到,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我说了没有,可你们就是不信!我们都是良民,不会私自藏什么的!就信了我吧,别浪费你们宝贵的精力了!”
“又没说你是刁民。搜一下而已,也没打算搜到什么。你不会计较吧?”汤警官温和地对胡杏美说。
“不会,不会的,汤警官。”听到汤警官语气里多了一些信任,胡杏美不由得高兴起来,“要不,我给几位做中饭吃?”
“中饭就不吃了。我们还去你家厨房看看,你看可以吗?”
“厨房有什么看头?就一脏兮兮的弄饭吃的地方,别把你们身上弄脏了才是呢!”胡杏美话里有拦阻的意思,汤警官听出来了,姜老爹和邓书明也听出来了。
“说了看一下而已,就走的。”
“好吧。”见拦不住,胡杏美只好从房间里把厨房的钥匙找出来,引他们到房子后边的厨房去。
她家厨房建在主房的后面。主楼房后面是一排平房,共三间。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一间杂物间。汤警官和邓书明、姜老爹分头去看这三间屋子。汤警官来到厨房,看见锅里乱七八糟躺着好几个碗碟。
“你家不是就你一个人吗?怎么这么多碗碟啊?”汤警官随口问道。
“还不是我这个人懒撒,汤警官!我懒洗得,就把它们放锅里,等多得不能再多了,就一次性洗了它。”胡杏美不慌不忙地回答。
“哦,哦。我明白了。敢情你有时候用小碗吃饭,有时候用大碗吃。”听汤警官这么一说,胡杏美眼睛里飘过一丝慌乱,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是的,是的。”
“汤警官,你来一下杂物间!这里好像有一块地板有问题!”邓书明在杂物间喊。汤警官立马去杂物间,他注意到,胡杏美的脸霎时白了。一来到杂物间,汤警官就示意邓书明去控制胡杏美,于是,邓书明就守在胡杏美身边。汤警官和姜老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发现这块地板更多的破绽,这块地板好像可以揭开,可是就是揭不开,怎么回事呢?
邓书明对他俩说:“要不,我来试试。”汤警官把胡杏美拉到地板边看邓书明怎么弄。只见邓书明甩开膀子,把这块100×100的大地板砖狠命一扭,咦,好像动了一下,再一扭,开了!
胡杏美转身想逃跑,汤警官早就注意到了,他一把抓住她,说:“可恶!你这个狡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