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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笔落熟宣情难掩,(1 / 1)

笔落熟宣情难掩,悲切未敢泪沾襟。

明日的试题,修纳若衡会出什么呢?宁采儿坐在窗前,月光温润了她的眉眼。

宁采儿想好了,第一题一定要答对,然后第二题故意出错,第三题也认真答。既不显得肤浅,又能达到目的。

她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在窗棂上,目光放在远方。

其实她的心里,宁愿拼死一搏和修纳若衡玉石俱焚,也不愿去伤害一个人的感情。

一如当初楚怀陌杀她时,她有多爱他,那颗心就有多痛。绝望才是她最致命的伤。

这个任务,是北冥月自己发的。因为宁采儿明显体会得到阁主的愤怒和狰狞。

北冥月,究竟和修纳若衡有什么仇啊。

宁采儿在怀疑,自己对阁主的忠心,是否真的只是忠心。

为什么她明知道阁主错了,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助他,真的一如自己所说的报答救命之恩吗?

救命的恩情,宁采儿这两年已然算是报了。被抛弃在尘世之外的人,哪怕一点点的温情,都足以让她真心。

北冥月就是用了那一点点的温情,换了她宁采儿一生的信任。

“北冥月,如果不挨紧你,我不知道我和这世界还有什么联系。”宁采儿呢喃。是啊,北冥月是她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可是她无法爱上这个男人,这个总是怀疑她的男人。

天微明,宫人报晓的声音清晰可见。

宁采儿坐在镜前梳妆,眸光里并没有同别人一样的兴奋。

修纳若衡去明承帝的寝宫接驾,却看见柳丞相带着柳如烟先于他入了殿内。

修纳若衡放慢了脚步,立在中门一侧,自然的隐匿了身形。

“今日可是二皇子选妃大典的最后一天,圣上不出席大典,却宣老臣来?”柳兮恭谨的低着头,眼里隐不住精明的笑意。

“爱卿不必多礼,朕眼下有办法了。”明承帝笑着。

修纳若衡在门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都以为自己算计到家,却不知对方安的心思也不浅。

修纳若衡对明承帝,只有恭敬,没有亲情可言。

若不是自己出类拔萃,是不是当年就和母妃一起贬为庶民了?

母妃死时,修纳若衡都不曾有机会去见最后一面。母妃生前最是纯良,却遭景嫔算计,修纳泽便听信了谗言……

如今景嫔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修纳若衡日日向她请安。

这个中滋味,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修纳若衡转身在外庭候着,待明承帝出来时,便为他掀开轿帘。

柳如烟随后出来时,见到修纳若衡在这里,眼里掩饰不住的激动,她调皮的像修纳若衡招了招手,便提着裙子跑过去。

“若衡哥哥,好久不见哦。”柳如烟的声音软糯起来。

“嗯,烟儿怎么也在这里?”修纳若衡语气柔和,目光却冰冷。

柳如烟高兴的扯着修纳若衡的袖子,“烟儿当然是想若衡哥哥了啊。”

修纳泽看着眼前的一幕,满意的笑了起来。

四人站在一起,乍一看,还真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修纳若衡骑着马,走在轿子的一侧。明承帝掀开一侧帘子,抬头对修纳若衡说,“衡儿,储秀宫里可有喜欢的女子?娶了做侧妃也可。”

“没有。”修纳若衡利落的回答。

此时试场里,该来的人都来了。

夏箐依然走在蒋菲旁边,宁采儿一人坐在窗边,对外人不闻不问。

同样目地的一场争夺,她才不信在这个试场里有真正的朋友。

“皇上驾到!二皇子驾到!”传话的宫人拉长了调子。

“恭迎皇上!恭迎二殿下!”众人皆行跪拜礼。

明承帝坐在正堂的龙椅之上,修纳若衡坐在右侧。左侧坐着景皇后。

宁采儿坐在堂下,观察着堂上的三人。修纳若衡也注意到了宁采儿。毕竟宁采儿这样的容貌,要忽视掉是很难的。

接下来,每个人的案几上都发了一卷竹简。

宁采儿揽了揽袖子,打开竹简来。

简上这般写到:

犯小错的人,究竟是该杀一儆百,还是应该法外开恩?

旁人都蘸墨写了起来,唯独宁采儿迟迟不动笔。她盯着修纳若衡的脸,在揣摩修纳若衡此题的心意。

考官开始读题,以显示公正性:

“第一题,犯小错的人,究竟是该杀一儆百,还是应该法外开恩?”

宁采儿思虑了片刻,也开始答题。

她提笔写到:

既是小错,那便错不致死。杀一儆百,会让人对王权畏惧。人惧怕犯错,连小错都不敢犯,则思想受束缚。势必影响准确的判断,此举适得其反。

且如此苛求,易引起人内心的不满,心存怨恨,则衷心全无。此乃得不偿失。

论时不对事,适时的整顿比死规矩有效。

明承帝同修纳若衡一同看着交上来的答卷。当明承帝看着宁采儿的答案时,眸中都是欣赏。

“宁采儿。”明承帝喊出声来。

宁采儿应声立起,行了一礼。明承帝赞赏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第二题:人该信自己所了解的人性,还是该信眼前所未见的证据?

修纳若衡听到考官读完了题目,便侧头望着明承帝。

修纳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晦明不定。

宁采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修纳若衡看着修纳泽的目光,仿佛这个问题是修纳若衡在问修纳泽一样。

宁采儿再看看另一侧的景皇后,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此题是死局,宁采儿不管怎么解释,都会得罪人的。可这刚好符合她先前的计划,第二题,她不答。

当明承帝看着宁采儿上交的空卷时,皱着眉问宁采儿:“为何空题?”

宁采儿起身,颔首立于案几后。“题中并无我能选的立场答案。”

“哦?那此题你怎么看?”明承帝发问。

“信我所信之人。无关了解,无关证据。若他对我来说足够重要,我一定先假设其无罪,再证明其是否有罪。”宁采儿说完,便低下头去,掩盖着嘴角的笑和眸中的冷。

明承帝的手握紧了些,他侧头正对上了修纳若衡的眸子。修纳若衡眸中,满是轻视的笑容,修纳若衡想说的话,宁采儿都说了。

明承帝眸中染了愤怒,为什么他对修纳若衡那么好,他还是揪着那一点点回忆不放。

于是自然而然的,明承帝此时便迁怒于宁采儿。他冷哼一声,重重的坐下。吓的一屋子人不敢喘大气。

明承帝抬笔,宁采儿的名字下一排整齐的对号下,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叉。

而且是一个让明承帝不能忍受的错,他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决定,过去的也好,现在的也好,以后的也好。

旁边的夏箐和蒋菲相视而望,笑的一脸得意。宁采儿倒是坦然,恭敬的又行一礼之后,复又坐下。

接下来,第三题。

当宁采儿看见这个题目时,她的心沉痛起来。

她不知道修纳若衡出这个题目的心思是什么,但是这个题目,确实戳中了她的心。

“第三题,忠臣和逆贼的判定,究竟是一纸命令的遵从与否,还是一颗心的忠诚与否。”

宁采儿冷笑,是啊,她早就想问。

父亲对寒灵的忠心,天下可见。可他死在自己的谋虑中。父亲为了让边疆的百姓免遭战火的纷扰,违背开战的命令,和敌军谈和。敌军不守信用,举兵开战。可为什么别人的错要加诸在父亲的身上呢?

因为他违背了命令。一纸命令,一国铁律,就让父亲死的毫无争议。连她都无话可说。

可为什么要这样去否定父亲的一生呢?

宁采儿望着这个题目发呆,她此刻没有资格为父亲申辩。

她内心也煎熬悲恸,可她怎么敢让眼泪沾湿了衣襟?安临已故……

可她终究无法什么都不表达。明明她有能力将此题答的滴水不漏,可那都不是她的本意。

宁采儿交上答卷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但是她无法漠视这句话带给她的感触。

她已经惹怒明承帝,此时,就是自寻死路。

明承帝重重的将竹简摔在桌子上,吓的众人都屈膝跪下,宁采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嘲的跪在明承帝面前。

她的答卷上赫然写着一句话:

是权力的一句话。

此话没有错,每一个错误都必须有一个承担的人。

“你当我修纳泽是什么人?你把寒灵的律法放在哪里!”明承帝咆哮着。

“人的独特在于情感,可人却总是用冰冷的规矩束缚着人本身。规矩难道就是磨灭人性的冷漠吗?辩解的机会也没有吗?”宁采儿浑身都在颤抖。此刻的她,愤怒到天不怕地不怕。

“法律的意义就在于严苛,你一介女子,懂什么道理?”明承帝愤怒到了极致。

“哦?那今日的比试意义何在?”宁采儿冷笑。

“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以下犯上的女子关进天牢!”明承帝站了起来,愤怒的指着宁采儿对禁军吩咐到。

宁采儿被带出殿门的时候,终于不再克制,纵情的哭起来。

父亲,我好像做错什么了,但是我不后悔…宁采儿在心里默念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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