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冯昭仪在众多皇宫羽林军的拥护下前来,羽林军已经摆好阵势,手中的弓箭正对准场中周旋在朝廷侍卫里的我和萧景栖,鞠阳。
太皇太后随着出现,一脸的铁青,神色阴沉。
拓跋宏冲出恭懿的护卫中,朝冯昭仪大怒,“冯昭仪,你做什么!”
几十步之远的冯依清根本不听他的,朝太皇太后看去,太皇太后手一挥,厉道,“放箭!”
箭如洪水般射向了过来。
拓跋宏急得大叫,“不要——”
但箭还是在不停地飞射。
我听到了鞠阳的大喊声,萧景栖的怒叫声,他们不停地用剑挡去飞向他们的利箭。
我回头很慌张地看向萧景栖,却见他身上中了箭,而我在看向他后,回眸便见一支利箭朝我眼前而来,只是一瞬间,箭直直地插入我胸口。
在我倒下时,眼前出现了幻觉,好似曾经的我也这样被人一箭穿胸。那“放箭”尖锐的声音飘在耳旁,那箭雨落在我身旁。
我看到了那一幕,在一处墓园里,那冯氏太后坟墓地让朝廷禁军放箭,而我眼前满是朝廷的禁军,我浑身是伤,已经无力抵抗,箭雨飞在我身旁,我的胸口中了箭,我的口中喷出鲜血。
原来,我曾死过一次了。
眼睛迷糊后,我清醒过来,此时自己正中了箭,同样在胸口处。
在我倒下去时,落入了一柔软的锦衣怀抱,我睁着眼睫毛,木然地看着抱着我的男人,他正眼含泪水地在呼喊我,“容儿——容儿——”。
拓跋宏,那个皇帝,他在呼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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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倒后篇)
看着乙桪被拓跋宏抱走,萧景栖无能为力,自己还在周旋中,此时幸好他的属下程由带着人前来相救,身负重伤的他只能一把拉住鞠阳飞跃起身离开。
“快传太医!”拓跋宏疯一样的大喊着。
他将昏迷不醒的高昭容抱回了昭阳殿,急急传了御医。所有的御医都被传到昭阳殿救治。
拓跋宏焦急地守着,一刻也不曾离开。
御医看过之后,他紧张地问道刘太医,“贵妃怎么样了?有危险吗?”
刘太医恭礼后回道,“娘娘中箭太深,再不拔箭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快拔啊!”拓跋宏脸色已经极其难看,担心之心再加上近日来绝食的身体还没调养过来,脸色有些苍白。
刘太医弯腰低头道,“回皇上,依臣对娘娘的症断,就算立马拨箭,也会有危险,娘娘身体体质虚弱,拔箭怕一时承受不住。”
听到这话,拓跋宏胸口郁结,沉闷之气缓不过来,眼前一花,晕倒过去。
昭阳殿一片吼乱……
太皇太后在下旨让人追夜闯皇宫的刺客后也连忙赶到了昭阳宫。
昭阳殿里里外外被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皇太后吩咐奴才将皇上抬回他的太极殿。
“贾太医,去看看皇上怎样了。”太皇太后吩咐着贾太医。
贾太医领了命令后急忙前去太极殿。
昭阳殿里只留下刘太医和另外几名御医,贾太医以及其他御医都伴随着皇上离开去症治皇上了。
太皇太后来到容贵妃的床榻前,看着那面色苍白的女子,心中对她已是十分疑惑。
今夜所见,让太皇太后想起了多年前那个狼女,而此时的容贵妃一身装扮犹如当年。
她真真切切地觉得这容贵妃和那个女人太相识,以至于她此时心里就是这么认为。
刘太医在太皇太后面前伏地而跪,请示太皇太后的意见?问,容贵妃是拔箭还是不拔?
太皇太后听到拔箭有危险,不拔也有危险,那就拔。
拔了说不定还不会死,不拔那肯定会死。
她此时还不想让容贵妃就这么死了,她想等她醒来亲自询问,亲自证实这个女人是不是那人。
刘太医领命后和几位太医商量后,就做好了拔箭的准备。
太皇太后在正殿里安静地等着。
刘太医等御医还在救治容贵妃没出来,症治皇帝的贾太医已经前来禀报,说皇上没事,只是最近身材虚弱,加上今晚受到的刺激,所以才晕倒了。
此时已经昏睡,没什么大碍。
太皇太后似乎知道皇帝没太大的事,太医禀报后,慢幽幽回了句,“皇上没事了,你们都下去休息。”
太皇太后都没动,谁敢退出去,都杵在那里不动。
月桃在太皇太后身边请示她,说,请她现行离开,回去休息,容贵妃有什么情况明日再报。
看着刘太医还在里面忙活,怕一时半活是出不来的,而且昭阳殿的奴婢进进出出的端热水。也挺烦闷的,应了声月桃,便由着她扶了出去。
拓跋宏醒来时已是次日午时,睁开眼便问贵妃的情况,周公公回说还没醒。
拓跋宏没来的及用膳便急急赶去昭阳殿。
昭阳殿的奴婢们脸色各个都不好,看样子一整晚都未睡。刘太医忙了一晚,此时累得坐在椅上眯了一会儿。
他的跟班见到皇帝来后,忙将刘太医摇醒。刘太医恭礼拜见后,便说了贵妃的情况。
“贵妃娘娘箭已拔出,暂时没有危险,不过娘娘的身体太过虚弱,脉搏微弱,还在昏迷中,只要娘娘醒来就会没事。”
“何时会醒来?”拓跋宏紧张地问道。
“少则五天,多则半个月。”刘太医轻声回道。
“这么久?”拓跋宏神情复杂。
刘太医低眸沉默,他知道这么说以是做最好的打算了,他怕贵妃醒不过来。
拓跋宏看着一屋子跪着的奴婢奴才,知道此时都害怕因为贵妃的伤势而让自己的生命失去,也没再发火,摆摆手,道,“都下去。”
走近里室,床榻上的女人安然地沉睡着,胸前以及左臂上都缠着白纱。那脆弱的身体,苍白的面孔让拓跋宏心痛得很。
紧紧握住她的手,拓跋宏抚摸着她的脸,在她身边自责道,“容儿,对不起,从你在朕身边后,朕就没能好好保护你,几次都让你身处险境,却没能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这次,朕不会再心软了,你放心。”他掉下一滴眼泪,“快点醒过来,朕求你了,别丢下朕。”
他声音有些哽咽,情绪失控地将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边。
外厅的竹砚以及其他婢女都偷偷抹着眼泪。
宜儿不动声色地看着所有的一切,在容贵妃昨夜生死之即,也未合上一下眼睛,一直都在等着太医的消息,此时听到没事了,心里也放心了下来,她悄悄看了眼这宫殿里的人,似乎没人发现她的异动,她想着,应找个办法出宫一趟。
昨夜侯爷的行为,她全看在眼前,她是侯爷安排在宫中的棋子,侯爷没让她动,她自然不能随意暴露身份,就算昨夜侯爷处在危险中。她也只能在一边静看着。
彭城公主莹玉听到消息后,火急地赶了过来。
奴婢们参拜她后,竹砚说道,“皇上在里面。”
莹玉不管误闯进去会挨骂,急步走了进去。
拓跋宏正发呆似的看着床上的人。莹玉对他施礼也没听见。
看到床上的人那个样子,莹玉也心痛起来。
看着皇兄像失去了半个灵魂,莹玉真不知道怎么安慰。
“皇兄,您一定要好好的,皇嫂一定也不想看到您这个样子。再说皇嫂没事了,只是晚点醒来,皇兄别太难过了。”
拓跋宏依然静得出奇,脸上木奈地没任何表情。
他人的话,他一概听不进去,只是这么的看着守着。
太皇太后的太华殿。
冯昭仪一清早就去请安了,目的很明显就是想看老祖宗如何处置这个以刺客身份出现的容贵妃。
太皇太后一直没有发话,也很沉静。
冯昭仪有些心急,轻声地试探问道,“老祖宗,接下来您该怎么处置容贵妃?”
太皇太后瞥了她一眼,神色暗淡,依旧没任何话。
月桃给了冯昭仪一个眼色,似乎让她此时不要再多语,老祖宗自有主张。
冯昭仪欲想再问,也咽了下去,不再出声,她想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何就迟迟不处理容贵妃呢?
那个女人可是带着刺客出现在皇宫里,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而且连高府太皇太后也没下旨让人去动,冯昭仪看不清楚眼下这情况。
昭阳宫一片死寂,静得出奇,谁也不敢一句多语,拓跋宏一直守在床边,没动过一下身子。
彭城公主刚从昭阳殿大门出来便见七哥北海王朝这边而来,那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有多紧张。
莹玉快一步走到北海王的面前,一把拉住他,想将他带离开。
“七哥,你觉得你此时能进去吗?”
莹玉强行拉着北海王,语气郑重地说着。
“这可是后宫,后宫……”莹玉着重说着后宫,北海王听了应该明白。
北海王低眉敛目裣衽,浅声道,“本王……”
他忧郁着,但什么也没说出口。
莹玉明白他想说什么,忙道,“七哥,莹玉会替你看着的,你放心。”
作为他的身份是不能去后宫妃嫔的住所,更不可能去看后宫妃子。
他没有借口去。
就算莹玉陪着去,他也不能。
在昭阳宫外静静地望过之后,交代莹玉多去照顾容儿,有什么消息就告诉他。停顿片刻后,他便出宫了,皇上交代的任务要紧,他还得去追查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