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寒冷,漫天飞雪,夜深幽静。
拓跋宏在书房里忙他的政务,我站在廊下看着飞舞的白雪,心事悠远。
“梅花一定开得很美。”我自语地淡淡一句。
突然好想去华林园里看看梅花。
“娘娘可以就去欣赏啊。”宜儿何时已经走近我,微笑地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本就想去再加上她这一句,我更想去了。
我让宜儿给我备上貂绒斗篷,带着她一起深夜去华林园里走一走。
华林园安静异样,在这夜深下,只有宜儿手上的一盏明灯。
莹玉说寒梅开得甚好,白日我没去,此时心绪来潮就想来看看。
踏着风雪我觉得雪花的飘荡中,我才舒服,不知为什么。
突然漫天飞雪,在飞雪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和着雪花飘飘飞来,在我面前安然落下。
当我在惊讶中看清从天而降的来人时,我一时傻了眼,是他——萧景栖,只是他怎么出现在这华林园里。这华林园可是皇家御园,随便的人怎能进来?
我若有所思的表情瞪着他,他淡漠地温柔一笑。
宜儿在他面前微微福礼,静静走去了一边,没有任何的大惊失色,萧景栖对她也没任何言语。
看来,宜儿将我得知她是他派来的人已经禀明过他了。
萧景栖肯定清楚得很。
他出现的地方不应该,但已经出现了我正好有话问他。
我微微眯了眯眼,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景栖皱了皱如剑般的眉头,沉声道,“我知道你有话想说,所以来了。”
我轻笑了一下,“好,那我问你,皇后的事是你指使宜儿做的?”
他淡淡一沉眸,没有反驳,“是,我查出了,她害过你,针对你,所以我只是给她一点苦头吃。”
我眸色一僵,他竟然如此坦白。
我木然道,“皇后只是看我不顺眼,针对我是事实,可并没有害过我。”
他深邃的双眸盯着我,轻笑一下,道,“容儿,有些事你还并不清楚,可是我已经帮你查出来了,在十里河,出现的那些黑衣杀手,就是皇后派遣她冯府的侍卫,难道你忘记了吗,那些杀手不是一般的流民草寇。”
“还有你在怀孕期间被太皇太后的那条雪绒狗惊吓,也是皇后指使她的侍女特意让优茵郡主在宫外买回来后,借优茵的手送到太皇太后手上,那雪绒狗在太皇太后手上的期间,皇后收买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奴婢,那日借机广陵王在皇宫中,特意让广陵王瞧见,好让广陵王带那条狗去玩乐时惊吓到你。”
“这是皇后所有的用计,本只想惊吓你,却不想那条狗本身就有疯病,如不是于小蝶为你挡住了狗,死的可就是你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还以为这一切是优茵所为,却不想优茵也不过是皇后的棋子。
如萧景栖说的都是真的,皇后也太狠心了,她就这么想我死。
我一时却责怪不起他了,他对皇后所做的,可都是为了我。
我沉默着,对他的话已经相信了。
“容儿,这皇宫中不是你这种单纯的人所待的地方,你没手段,没心计,长久下去,你的安危难免会受到危险……”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跟我离开可否?”
我抬眸怔怔地看着他,和他四目对望。
半响才道,“我能去哪,和你去齐国吗?”
“有何不可?”他皱着眉头盯着我。
我失笑一声,“我不是齐国人。”顿了顿,我再次愣笑,“如今我的身份是大魏的贵妃,如我跟你走了,你觉得皇上会放过你或是放过我?”
“我不怕,你怕吗?”
我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你爱上了拓跋宏,不愿离开?”他的声音嘶哑,眸色忧郁,眉头皱起。
我依旧沉默,他的眼神让我真不知该如何给他答案。
我说什么可能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除非我答应和他走。
可我能答应吗?
见我一直犹豫,他缓慢放开我的手腕,傻傻地愣笑着,“在你心里依旧没有我的位置。”
我垂眸怕直视他。
寒风吹拂着我的锦袍,轻吹着我的斗篷,雪花一直在下,他的衣衫上已经落满了白色。
我和他真的不可能的,就算我明知自己心里对他有情,我也不想背负着和他人私奔这样的名头。
就当我自私。
夜无声,在这雪花之下,我再次抬起眸看着他,幽幽地道,“萧景栖,别为了我一直留在这大魏,回你自己的国土去,你的家在南边,你的家人也都在思念你。”
被我的话说的一愣,萧景栖呆了呆,疑惑的望着我,有些不太明白。
“为什么?”
“你不愿看见我?”
他连问两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不是。”我怔怔吐出一句。
他好像有些生气了,“既然不是不想看到我,那我回不回就随我自己。”
我像被卡住了,张口想说什么,又顿了下来。
他失笑了一声,从我面前跃身而起,消失在树稍上。
我愣在原地,直到宜儿走回我的身边,我还未回过神来。
我再无心事夜下赏梅了,匆匆回去昭阳宫。
刚走到昭阳宫的大殿门外时,拓跋宏竟然站在廊下,似乎在等待着我。
我正了容色朝他一笑,“皇上忙完了?”
他走过来牵住我冰凉的手,柔声道,“容儿这么晚了还往御园去跑什么,没看到满天飞雪啊,冻坏了怎么办。”
我淡淡而笑道,“晚膳吃得有点饱,臣妾想走走消化下,让皇上担心了。”
“知道朕担心就好,下次去哪告知朕一声,朕陪你。”
“好。”我温柔一笑。
他忙将我拉到椅上坐下,脱掉我的鞋袜,让奴婢打了一盆热水来。
“用热水泡泡脚,免得脚冻伤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亲自这么体贴地伺候着我,我一时无法言语。
似乎觉得自己心里对不起他。
“皇上……”我柔声地呼道他。
他抬起眸来看着我温柔一笑。
“你是皇帝,不应该做这些,有失天子尊贵。”
拓跋宏蹲在我面前,将双手搭在我的腿上,表情未变地说道,“容儿是朕的妃子,在民间我们就是夫妻,丈夫对妻子好,是应该的,做点这些又算什么。”
此时如不说感动,那我真是无心。
可我在被感动之时,突然下意识地看了眼伺候在一边恭候的宜儿。
她看到如此的一幕,是不是又会去跟萧景栖说起。
我此时才突然明白,萧景栖安排了双眼睛在时时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如我真不想让萧景栖把我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宜儿不能待在我身边。
这个问题我思了二天,我该把宜儿怎么办?
留下她还是让她离开我身边。
从这天起,我的起居没再让宜儿参与,只让瑛琳伺候着。
宜儿在几天后终于按耐不住,来到我面前问我。
“娘娘是怕宜儿将娘娘每天的生活居事都禀给侯爷?”
我没动神色淡淡而道,“难道你没向他禀明过吗?”
她心头一沉,便福身下去,“宜儿不会将娘娘细小的事禀给侯爷,宜儿知道分寸。”
我淡望她一眼,对她可信又不可信。
可就算她这次来我面前澄清自己,我还是没让她太过接近我了。
就这样,我平静地在皇宫里度过这年的寒冬,生活很平静。我没出宫,也没再见到萧景栖。
拓跋宏每天陪我的时间太多,白天晚上,我和他见面的时间占据了大半天。
直到开春,太极殿修缮大好的那日,太皇太后宴请文武百官在太极殿摆宴欢庆。
拓跋宏整整一天都在忙,直到晚上都未来我的昭阳宫。
他那日在太极殿的寝宫里入了寝,听张新普回禀,皇上喝了不少酒,已经入寝了,让我早些休息,不必等他。
这日夜里,我独自入睡,做了一个梦。
梦里竟然是那夜白雪寒梅林里,我和萧景栖面对面站着。
我不知自己为何会梦到那夜,是因为那夜寒梅树下,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才印在了心里。
在梦里,萧景栖伸出手来,将落在我肩上的雪花轻轻拍掉,我怔怔地看着他。
突然感觉心中隐隐作痛,感觉心中对他有很深的情。不,我发现自己此时不是自己,感觉自己是乙桪。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好像觉得被乙桪的灵魂给占据了。
在他手还没收回去时,我动心地往他怀里一靠。双手拥抱他,头靠在他的胸膛里,真样感觉好舒服,好像心里很舒服。
他脸上微微笑起来,将我搂得很紧,觉得好幸福,好满足。
而我眼神迷离,脑海恍惚。
“景栖…”我轻轻叫道他的名字。
他松开我,对上我的视线。
“桪儿。”他满脸深情地愣愣看着我。
我轻微扬起嘴角,脸色绯红,我见他心情激动,难掩自己的感情,低下头吻起我。
在他吻上来的那一刻,我轻轻回应着他。我能感觉出他控制不住的兴喜,久久地吻着,不想松开。
漫天飞雪中,我们就这么拥抱着。
伏在他怀里的我,突地睁开眼,松开手,退了一步,我的心神不宁,惊慌了下,愣愣地看着他,冷冷的叫了他的名字,“萧景栖,我们不能这样!”
他沉了眸色,愣愣地瞧着我。
我惊慌跑开了。
次日醒来时,我愣在床上半响。
我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做了这样的梦,梦里的我心灵里的思想似乙桪,又似我自己。
我分不清在梦中的自己到底是谁。玫瑰已改网址,玫瑰已改网址,玫瑰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手机版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玫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