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换上普通小姐的装束带着瑛琳出宫走了走。
在平城街道上随意逛逛,想在热闹的人群里埋没自己。
在玉器铺随意逛逛后,刚走到街道上,
我被一声轻笑声唤住。
“这可是容贵妃?”
我回头见一身绿纱长裙的女子,正盯视着我。
瑛琳忙下半身腰,给她施礼,“参见优茵郡主。”
我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女子是优茵郡主。
优茵嘴角冷冷淡淡地笑道,“宫外竟能见到容贵妃优茵可真想不到,皇上能让容贵妃随意出宫?”
她的话很明显是作为皇宫里的女人,随意在宫外游荡怎能是好。
是不好,可本宫出个宫散散心还不可吗?
我冷眉对她,“郡主担心得太多了。”
优茵郡主,我还记得在我十二岁那年秋,朝廷大臣的儿女们一起去郊外秋游围猎。那次,我本不想去,但大哥高首文一定要带我去,我只好跟着一起出去散心。
我不是很会骑马,一路上让人牵马而行,优茵郡主见到后很是嘲笑我,说我大魏子女怎会连个马都不会骑。
那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子,她比我大了一岁,但她却比我身体强健多了,在马背上那是一个风采,我那时对她很是羡慕。
朝臣们的子女个个奔马行在我的前头,只有大哥慢幽幽地随着我走在最后。
连高璃都比我会骑马。
一路上尘土飞扬,我被那个呛得直打喷嚏。
大哥见到我的样子有些责怪自己带我出来。
我笑着回他,“没事,大哥别担心,出来见识见识也好,虽然我不会骑马,但看着你策马奔腾的感觉很是好。”
那日,少年们各个身带箭匣去捕猎,少女们在溪水边玩水。唯独我一人坐在岸边看着她们戏闹。
因为六岁那年曾掉入荷塘,差点死掉,活过来后,我就怕水,不敢再轻易去水边。身体也不行了,受不了凉水。
不知优茵是否知道我有所害怕,竟然在溪水边朝我浇水,让我的衣衫湿了。
她还打趣说道,让我下去玩。
我一时发怒,最怕的就是别人弄湿我的衣服。
我心情控制到了极点,朝她发怒了一句,“优茵,你别欺人太甚!”
当时,高璃竟然不帮我,还和她们一起嘲笑我。
优茵被我怒吼后,走上岸来,怒气冲天地要把我往水里拉。我和她争执起来,幸好大哥回来了,将我和她拉了开来。
我当时竟然控制不住情绪,发狂似的要抓她。
大哥将我拉去一边后,劝说我道,“那优茵可是东阳公的小女儿,掌上明珠,宝贝得很,咱们不惹为妙。”
过后,我还是忍住了,但从此后,只要有她的地方,我尽量不去。
就因为那次郊外游玩,我和优茵之间似乎是她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她。
这些记忆,在我从皇宫里见到优茵后,慢慢想起了她。
我坠崖前的记忆已经在慢慢恢复,看到曾经见过的人,也慢慢记了起来。
我俩正冷漠地相望着,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轻唤优茵的名字。
我轻瞟过去,见到了那张俊美冷然的脸。
优茵朝他露出极柔的微笑,呼道他的名字,“白锐。”
我僵住了神色,怔怔地看着他走近优茵的身边,朝优茵淡淡一笑后看向我,恍如见到我很惊讶,还忙拱手施礼,“贵妃娘娘。”
我没动任何神色,看着他。
在外人眼里,我和他就是这样的陌生关系。
优茵脸上掩饰不住的窃喜,已经不顾我在,忙对萧景栖道,“你说的,陪我回王府症治我那条受伤的狗狗,可还算数?”
我仍旧看着他,在心里希望他不要答应。
萧景栖抿嘴对优茵笑笑,轻回道她,“好。”
他竟然答应她了。
在他再次看向我时,我侧过目不想与他的视线对撞。
我只想从他的身边闪开,忙对瑛琳道,“我们走。”
优茵的眼睛里此时只有他,连我离开都不再去多一句话。
我不知道我身后是不是有他的目光在,就算有,我也不想去理会。
蹴鞠那日就见他和优茵关系甚好,此时好得是十分亲密。
他太让我意外了。
我心冷笑,在他心里,可有乙桪?
可有我?
他的那些温柔之语,不过是很随意吗?
他是个随意的人?
我真想嘲笑他一番。
走到停在路边的马车,正准备上马车回皇宫,却见一匹快马从街口飞驰而过,我随即望了一眼。
应是朝廷信使,只是这么急急向皇宫而去,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我安静地坐在马车里,瑛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
她似乎已经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但她仍旧安静不语。
回到宫中后,我听张新普前来禀报,说皇上本来在昭阳宫等我,但恭懿突然前来,皇上就跟着离开了。
我猜想到,肯定是那信使有什么密报呈上。
次日早朝,太皇太后和皇上在太和殿对于昨日信使来报的消息在朝廷上展开议论。
原来是,慕容渡开采铁矿,动用百姓开矿,既不回朝请示,也不上奏折禀报,岂不是蔑视皇威?
河套区域怀朔城包山铁矿区,山体崩塌,洞穴坍塌,搬运矿石的百姓被埋,死了不少人。这么大的消息传到京城,朝廷之上开始议论不休。
慕容渡,昌黎棘城人,曾是十六国时期前燕皇族,前燕文明帝慕容皝儿子。前秦将前燕灭亡后,慕容一族便沦为臣子。
后在北魏朝中,慕容渡,慕容白曜都是朝中大臣。慕容白曜是前燕文明帝慕容皝之孙,冠军将军、尚书左丞慕容琚之子,慕容白曜在北魏朝廷时升任安南将军。
得知此消息后,太皇太后脸色很难看,在朝上商量如何安抚怀朔包山铁矿遇难的民众。
朝议上,太皇太后怕慕容渡因此事不敢前来京城领罪,命父亲高扬即刻出发,将慕容渡押回京受审。同时派去安抚民众的咸阳王拓跋禧也一同出发。
因此事突发状况,拓跋宏忙于政事直到深夜。
这么大的事,拓跋宏心绪一定不好。事发的第二日清晨,我让竹砚备了食盒去和太殿看望他。
早朝已经下了,拓跋宏安静地在他的书房里忙着看朝臣上的折子。
周公公见我到来,没有通报直接让我进去。
我轻声缓步走近他,他仍然没发现我的到来,埋头看着,满脸的不安神色。
“皇上——”
我轻呼他一句,他才抬眸看向我。
我看得出,这次事件应该影响很大,他一惯来微笑对我的神情,此时完全没有,只有淡漠。
因他连续几日宠信冯昭仪让我不悦,本不想对他热情,此时看到他,竟有丝怜悯。
“容儿,你来啦。”他忧愁的脸微微笑了笑。
“臣妾给皇上带了糕点。”我淡笑着将食盒打开,伸手捻起一块马蹄糕递给他。
拓跋宏眉角扬起,“容儿亲自做的?”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糕点看着我。
我笑了笑,“不是,御膳房做的,臣妾只是拿来送给皇上。”
拓跋宏轻微一笑,“就算是御膳房做的,容儿送来的,朕都喜爱。”
他说着将那糕点放进嘴里。
我平静地道,“朝堂之事就算再忙再棘手,皇上也要多保重身体。”
拓跋宏走近我的身前,握起我的手,温柔道,“朕会听容儿的,只是最近朕忙,没有顾及到你,容儿别生朕气就行。”
我轻轻摇头,表示不会。
几日后,慕容渡被押解回京,关入廷尉大牢。
太皇太后本看着慕容渡一把年纪了,让他守着怀朔镇一方土地,为国为民,哪知犯下如此之罪,老来得不了终寿。
太皇太后心生恼怒,让廷尉府严厉查办。
夜黑风高之夜,有黑衣人竟然夜闯廷尉府大牢,将狱卒的脖子捏碎,救出了慕容渡。
廷尉府狱卒一路追直桑木林。
黑衣人护着慕容渡和廷尉府狱卒展开厮杀。
桑木林里,刀光剑影在月色下闪亮。
慕容渡眼花心乱看着面前,他满头黑线,搞不清来救他的这些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黑衣人蒙着面,夜色当黑,他看不清样子。
黑衣人恍如要速战速决的样子,下剑之力不顾及狱卒的性命。
领头的黑衣人朝其他几个打了手势后,其中两名左右夹起慕容渡迅速地离开桑木林。
慕容渡被蒙着双眼,让那些个黑衣人带去了离城较远的乱石山头的一处岩洞里。
慕容渡还以为劫狱救他的是他的部下,等救出了城后却发现,根本不是。
这些黑衣人对他极不温柔,尊敬,而是连拖带拉,下手不知轻重。
慕容渡满心欢喜,以为被救了出来,却不想又入狼窝。
“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被扔到岩洞后,慕容渡闹怒哄叫道,但黑衣人没一个理他。
岩洞外,守着四个黑衣人,负责看守着。
山石路上,静静地走来两个人,那四名黑衣人忙半单膝而跪,朝来人恭敬一礼,轻声尊到来人一声,“殿下。”
有人劫狱,如此大事让太皇太后和皇帝都是一惊。
慕容渡已经是死罪了,还再加上同党劫狱,那是罪上之罪。
太皇太后十分恼怒,本想饶恕慕容一府无关人员,却在震怒下,下懿旨抄慕容府。
而我听到此消息时,静静地呆住了神。
慕容渡做错了事,连累了他府上的亲人,此时他的府里应该是哭泣之声连天了。
我恍如看到了当年臣相乙浑全族被诛,乙浑被绞杀,府上的老弱妇孺束手无策,只能任朝廷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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