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前言
一身白衣的锐站在湖边远处看着那个女子,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似很孤单,很落寞。
他真想走近她的面前,告诉她,她以为是梦里的人,其实都是现实。
他从她第一天闯进了这山谷里来,便每日都在她的附近,只是未让她发现而已。他陪伴着她在这里的每一天,每晚和她约会的就是他。
他知道,她不是桪儿,不是他曾深爱过的那个人,而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再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感谢老天,让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很开心,他相信这是老天再次给他的缘分。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失去她。
他知道,自己要是这么唐突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离开,一定不会再留下来,他多想和她单独待在这幽林谷多些日子。
那夜,她焚了香,那香有助人入眠的功效,也能使人模糊不清。
他便利用这香,晚上和她见面,等她累了就点上她的睡穴,让她好好睡一觉,再次醒来,她只是模糊不清,根本就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这些时日来,锐觉得自己很幸福,从桪儿离开后就没有过的幸福。
他低眸回想,
那几次,她在溪水中洗澡,他躲在一边看,虽这不是大男人可以做的事情,但他就是这么控制不了自己。
他很庆幸自己这次能回到这里来,让他和她相遇。
锐冥想着,嘴角微微扬起而笑。他发现自己这是见到她之后,已经偷偷地笑了很多次了。
他就想这么静静地在一边看着她就好。
湖岸那边的女子走回了木屋,锐才将视线收回。
他身边走来一个单瘦的随从,对着锐恭敬一拜,叫了声“候爷”。
锐回眸看了他一眼,脸色恢复了平时的严肃,“查得怎么样了?”
这随从名程由,跟在锐身边有些年头了,很是忠心。
程由拱手回道:“属下查过了,有可能是北魏朝廷高扬将军的女儿。”
锐再次望向那木屋,心思飘远。
他就知道,一定是她。除了她,锐想不到其他人还能长成和桪儿一模一样的面孔。
他眸子越发深沉,嘴角有着是笑非笑的表情。
他胸有成竹,暗自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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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想离开了,所以我有些坐立不安,这山谷三面环山,只有一个水路出口,我不知该怎么出去。
想着从原来进来的那山洞回去,却不曾想当我再次回到进来的那洞口时,洞口被堵死了。好像都是落石。
我想起前几日曾下过一次暴雨,难不成就是那次,山石滑落而堵了洞口。
唯一我知道的出口出不去了,而这山谷崖底又这么深,那水路又没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在坪院的凳上,我失落极了,再也没有才来时的开心了。
白狼跑了过来,它用嘴拉扯了下我的衣裙,像是要把我带去什么地方?我对它的这些表现,这些天来,大概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它在前面跑,我只好跟着它。围着湖岸走了很久,它才停下来,对着湖边的树下嗷嗷叫了几声。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走近树后,才看清楚。
湖水边,有一条船,船由一根绳牵绑在树杆上。我一下明白了,白狼是听懂了我要走,它是告诉我,这有条船,让我坐船走。这条船可能就是这个山谷以前居住的主人,出行用的。
白狼的太懂事,让我真的对它有点不舍。我蹲下身,摸着它的白毛,难过的道:“小白,你真的是只好狼,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回到屋里,我准备了一些干粮。再次来到船边,放开船绳。我再次不舍地抱了抱白狼,毫不犹豫地上了船。
“再见了,小白。”
我朝它挥了下手,不忍地划起了桨。白狼朝我嗷叫了几声,是乎在给我送行。
转过头,我不再看它,眼泪忍不住的掉落下来。划着船,我朝山谷里通往外面的世界唯一一条湖道口。
山谷里的湖面比较宽阔,而出谷口的湖面很狭窄。感觉就像是那座山裂开一个口子。这个谷口完全把这个山谷与世隔绝了。也许根本就没有人到过这个山谷,除了山谷里房屋的主人。
我划过幽长的谷口,出了山谷。
我再次回头望了眼山谷,我见白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谷口的石崖上,站在那里望着我。
我朝它再次挥着手,“再见了,小白!”风吹散着我的衣裙,吹出我的泪珠。
我划着船,走了很长很长的水路。
将船靠在一处茂林岸边,把船系好。
这是一处水湾,有几颗大树连着水岸生长,茂盛的枝叶垂落到河水边。
我把船停在树枝的里面。
不怎么看,发现不了,因为茂盛的树叶太过茂盛。
我是怕被人发现。也许以后真的会回山谷,这条船要还给那白狼的主人。
看了眼放好的船,我带好包袱,心情轻松地走在山里。
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
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这山里大片大片的槐树,但很显然,这里经常有人出行,山林中有些小道。
我走在小道上,希望能走出林子,找到有人居住的村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山,也不知道所处的地方是属于哪个县,哪个镇。
我发现自己还是个乱头苍蝇,到处钻。
还没走几步,便听见有马碲声从远处幽幽地传来。我兴奋起来,终于可以碰到人了,连忙朝前奔去,希望尽快见到骑马之人。
声音很快传到了我的面前,我也看清了骑马之人。那人身穿一身黑衣,手上拿着一把剑,马飞奔地朝我面前奔来。
我惊呆了!我听到一声叫喊:“快让开!”
我惊懵得来不极让开,就见马的前蒂要踏在我身上了。那黑衣人想拉动马头,但马跑得太快,我还是没有躲过一劫,被马碰了一下摔倒在地。
我惊吓得花容失色,摔倒之时,脚也扭到了。我还没回过来神,身体突然被一抓,我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然后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一样,而我的后背靠在一个坚实的胸膛里。身体被人搂在怀里一样,身侧有只手正牵着马绳,马在飞奔地快跑。
我感觉到了男人的气息,我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但我见此人正追着前面刚才碰到我的那黑衣骑马之人。
马飞奔得挺快,我感觉自己好像从没坐过马一样,天旋地转,头昏眼花的。胃里在翻腾着……
身后的人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管我的惊叫声。小道两旁的树一眨眼就过去,看得我眼花,索性我将眼睛闭起。我不知道他们俩人,你追我赶的干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前面的人惹到了后面的人,这个人不追上那个人,是不会罢休的。
我感觉身后一轻,背后没有了那人的怀抱,而面前传来打斗的声音,也感觉马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见自己还坐在马上,马已经停下。
前边几丈远,那两人正你死我活的打斗着。我没空去理会他们,踩在马鞍跳下,脚痛让我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地上。胃里不舒服,让我呕吐起来,可能吃的东西都消化了,只吐出来一点浓水。不过吐出来后,我舒服了一点点。我无法站起,只好坐在草地上,才望向那两人。
把我弄到这来的那人,我只看清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袍,和那黑色衣服的男子正斗得火热。蓝色衣袍的男子功夫好像占了点上式,那黑衣男子的剑已经被他打落在地。也许黑衣男子不想被抓住,只见他跃身而起,逃跑了。
那蓝衣男子没有去追,回头望了我一眼,朝我走了过来。我怔怔地望着他的脚步走来,那人在我的面前蹲下,声音清郎的问道:“你没关系吧?”
我抬眸看向他。好英俊的男子!他估计十七岁左右。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我见他看到我的面容时,微微一愣,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我不知他为何那么认真地看着我,感觉他像认识我一样。
他笔直地站在我面前,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见我愣愣的看着他,男子回过神后再次问道:“姑娘,没事吧?”
我回过神,忙道:“没事,只是脚疼。”
他伸手过来摸我的脚,我忙制止道:“你干嘛?”
他的神情不卑不亢,慢悠悠地道:“看看你的脚伤到哪了。”
我想制止,他带着命令的口吻道:“别动!”
我感觉到他的强势,竟然真的不动了,任由他脱了我的鞋袜,看了看。只是我突然感觉自己很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还没有被男子看过呢!不过不包括那只狼。它只是个动物。
“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扭到了经络,有几天痛,走不得路。”他看过后,幽幽地对我说道。
“哦。”我轻轻应了他一声,忙将自己的鞋袜穿起。此时,突然来了几个人,他们都是骑马而来,在我们身边停下。只见那几人在蓝衣男子面前单膝跪下,同时道:“见过主上。”
蓝衣男子已经站起身,朝他面前的那些人,道:“都起来吧。”
那些人站起来后,最前面的那个穿着玄衣的男子,对蓝袍男子恭敬地道:“主上,没事吧?那黑衣人呢?”
“已经逃走了。”蓝袍男子说道。
那玄色衣衫的男子忙道:“属下去追…”
还没等那人说完,蓝袍男子道:“不用了,回去再说。”
我没有仔细去听他们说什么,也没去看他们,只管揉着我自己的脚。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又被那蓝袍男子一手拥抱,像拎小鸡一样,被他安放在了马背上,和他同坐一匹马。
他依旧将我拥抱在他怀里,扬绳抽马,马滕啸而去。我惊慌,噘着小嘴叫道:“你要带我去哪!”
“去医馆,你的脚想早点好起来,就别动。”他十分冷静的语气。听到他这么说,我没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