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重轩就是雍鸣雁的师父?就是那个多才多艺顺便掌握了许多坑爹技能的师父?
喂,太扯了,这到底该是怎样的神展开才能做到的啊!
就算她猜到雍鸣雁和重轩能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万万没想到重轩竟然是雍鸣雁的师父啊!这个卦摊本就是他师父的,也就是说原本就是重轩的!这桌上的所有算命用的道具,也全都是重轩留下的。所以刚刚自己还腆着脸给重轩算命?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在行家面前还卖弄这些,辛夷真是越想越臊得慌,总觉得会被笑话……嗯,摊上事了,摊上大事儿了。
辛夷无力扶额,面对师徒二人,她觉得她这个外人果然应当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顺便找机会开溜比较好。
重轩回头看来人是雍鸣雁,保持着刚刚的笑容,又转回了头,看着面前的辛夷,“你刚才算得不错,那不如再来掣一根签吧!”
“……哪有这样的道理,再掣签出来的可就算不准了。”辛夷看他,却发现重轩在不住的对她挤眉弄眼——敢情就是想拖延时间的?
“师父,您不用再算了。”雍鸣雁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不满的哼了声:“今日你可算被我抓到,不会让你再跑了。”
重轩听到这话,又自顾尴尬的嘿嘿了两声,搓着手似乎在等金蝉脱壳的时机。“不,那个……这根签其实也还没解完,要不这位先生咱们再算一会儿?”
“您想……你还想怎么算?”她愣了愣,看看手中这根签,“还想用这根签解什么?”
重轩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商量着同她凑近了,小声说:“比如说,给我解出个能让我顺利离开这里的办法?”
……这种东西解签书里怎么可能会有啊!?
“您直接说想让我给您想个办法就得了,我看也不用解签了。”
却见此时雍鸣雁抓住他肩膀的手收紧些许,双眼目露凶光:“行了师父,你就别缠着人家再给你算了。你自己又不是不会解签,非要人家给你看什么。”他重重的捏着重轩的肩膀,欲要拖着起来,“跟我走。”
辛夷自然不知道他们师徒两个究竟有怎样的恩怨,但从现在看起来,重轩大伯好像很怕自己这个徒弟。
“哎呀你这个逆徒,不许对师父无礼~”他动着手臂挣扎着,却总觉得这动作跟和雍鸣雁闹着玩似的。说到这里,他又看向面前的辛夷,突然头顶亮出小灯泡一样的茅塞顿开,欢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其实你也听到刚刚我徒弟说的,我也会算命,号为甫阳山人!座下徒弟两人,大徒儿是这逆徒,”说着,伸手指指后面的雍鸣雁,却被后面的青年一把抓住了手,捏得‘哎呦~’一声。“二、二徒弟跟我学了炼丹术,所以现在还需要再有个徒弟来传授算命解签之术。”他说的摇头晃脑,伸手拍了拍辛夷的肩膀,“怎样啊这位后生!我刚刚听你解签算命所言有因有果周密详略,能把我留下这些物件使用得游刃有余……可见你天资极高,正适合精通这一门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重轩大叔这才算是真?专业!辛夷被说得一愣一愣,“啊?所以呢?”
他堆起满脸的笑容,再度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所以这位后生!我现在还有一个技能没有分配出去,你要不要学呀?”
“……啥?”技能……?
敢情我还能有这多余的技能点分配啊?不对……这是哪门子的山寨网游?重轩大叔难不成也是……?
辛夷刚想细问这句,可不料重轩先开口岔开:“啊不不不,是还有一个手艺能传授给你的。”他赶忙换上敷衍的笑意,哈哈笑着说道:“怎样啊这位后生,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
这……这就拜师了?
先前不敢说是甫阳山人的徒弟,只敢说是师侄,这下子没想到她还真见到了这位‘师叔’,当真还能拜个师了?以后自己再忽悠人那也不算是出师无名?还带有个甫阳山人徒弟的名号摆在那儿呢!“好……好那然是好!”她急着满口答应,生怕他反悔了不成。“那……那现在就准备拜师的仪式?”
重轩绞着眉头摆摆手,“不用那些虚头巴脑的麻烦事儿,你!现在就叫一声师父就行了!”
“这……这合适嘛?”
“怎么不合适,师父让你叫,你就赶紧叫,听见没有!”虽然一点身为师父的架子都没有,可他还是直起腰来,挺着胸脯,瞪着眼睛道:“快叫!”
“呃……徒弟辛夷拜见师父……”辛夷拱了拱手,又抬头看看先前一脸莫名其妙、如今听到辛夷叫重轩师父而变得十分惊讶的雍鸣雁。“大……大师兄。”她想起头一回见雍鸣雁的典故,不免得瑟的朝他笑道:“这回你可真是我大师兄了。”
“……”雍鸣雁尴尬了一会,最后蹙了蹙眉,扭头‘哦’了一声。
重轩此时已经莫名其妙的将辛夷收成了徒儿、全然忘记身后还有雍鸣雁一般,似乎感觉愈发牛气起来了,却见他鼻孔朝天的伸手握拳,拇指朝后一指,好像黑老大命令手底下的小弟一样,发号施令道:“辛夷,你去把你大师兄拖住,为师先走一步。”说着,已然站起身子准备要溜了。可雍鸣雁分明还站在他身后,死死地抓着他的肩呢?
这回反而是辛夷比较为难了,一边是师父的命令,一方面大师兄雍鸣雁还威胁似的瞪着她,她伸出手来,想要拦,可又不知道应该拉着谁比较好,悬在空中迟迟不能动作。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拖住那个逆徒!让为师好脱身!”
“辛夷你敢!要是敢放走了他你等着我怎么收拾你!”
“……”麻痹两个好像都惹不起啦这个肿么破……
重轩回头看看迟迟未动的辛夷,上下打量她两圈,这才着急道:“你怎么不动啊?难道你也要学你大师兄那个逆徒!”
“不不……”她摇摇手,“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其实我也不嫌让您这么快的走。”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只是刚刚您要我解签还没给钱呢。”
重轩被这话噎了噎,“师父的钱你还这么追着要?!”
“……亲兄弟……还、还明算账呢。”她说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看雍鸣雁。
“别看我!我先前可都给你钱了,一文不少!”雍鸣雁见她眼神哀怨,忙抢先一步答道。“所以你快帮我抓着师父,一会叫他把钱给你。”
“你们!你们这两个逆徒!”他叫嚷着,越发被雍鸣雁抓着不松,“辛夷你真是的,我都收你做徒弟了,还没朝你要拜师礼呢!就不能把你解签要的钱算成拜师礼金么!?”
“其实这么说也对……只不过没收到银子未免太亏了,要不师父您再让我给你解一个签,然后再给钱你看好吧?”
重轩无语,“刚刚不是你说的算第二个就不准了?去去!师父的钱昨天早给你们家了,你这拔羊毛也不能就可着我这一头羊使劲儿薅啊。”他用下巴点点抓着自己不松手的雍鸣雁:“你大师兄有钱,巨有钱!要不你去找你大师兄要!”这可谓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的,他可有钱了。”
我当然知道雍鸣雁有钱,但我只想说一句:……师父啊,真的有你这么坑徒弟的么。
她越发手足无措了,看看二人,“我就不明白了,师父您干嘛一直躲着大师兄啊?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出来不就成了,非要这样?”
“你以为我不想呀?你瞧这小子,像是会好好商量的人么!”
“你少来!”
这二人一见面就撕扯着开掐,也不知道终究是为了什么事,才让雍鸣雁一直抓着他不放。倒是从一开始雍鸣雁也是为了找重轩才来的冀州,这到底是怎样要紧的事啊?怎么觉得重轩有一种‘落在这小子手里绝对会被上大刑’的感觉?
“我说你们先别吵——”她想伸手劝阻,又觉得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女孩子插手不大好,就犹疑着悻悻的收回了手,“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啊非要这样大打出手的?”
可师父和师兄都不理她或许说是没空理她,雍鸣雁死死抓住他不放,看来几次三番想把重轩打晕了带回去,可都被他闪开,并不作数。
重轩与他撕扯了一阵,却见路上围观之人甚多,近乎要将这里包围起来了,心中越发暗叫不妥,又看旁边的辛夷根本帮不上什么用场,就偷偷将外衣扯得敞开更大些,然后最后跟辛夷对了个眼神,嘴角又是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师父……是要让我干啥?
辛夷琢磨了好一会这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还没等她得出结论,却见重轩抬头仰望四十五度,大喊一声:“看!!灰机!!!”并趁着雍鸣雁跟着看去的时候,一把推开他,脱下被他抓着的外衣,一招金蝉脱壳便溜之大吉了。
……我的师父,才没有这么坑爹。
她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