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打针是还不到一岁,记得我们全家四人出马,那次是小针撅在头部,一人按住脚,一人按住手,一人按住头。
我就傻傻的站在旁边照看东西。就这样还是被同济的护士扎了两下。那次她嚎啕大哭。
我也暗暗的流下泪来。第二次,接下来的几次,我不知道她是从哪次开始打针不哭了。
那几次我都不敢陪她去。因为我怕针扎进去一刹那,小小的针眼扎进那嫩嫩的肉里,旁观的小朋友都吓得哭了起来,她都不为所动。
小姑娘比男儿都勇敢,巾帼不让须眉。每次小针扎在她手里,就犹如扎进我心里。
半年前生日当天,高烧39度。一杯冰淇淋加冰可乐那次她懂了这样吃是会打针的。
于是之后再没发生过类似,也听话许多。那一次我没办法目睹一切。皮试下去刚刚准备张嘴哇的,被我的一声大叫打完了,打完了。
她的眼泪被我的叫声止了回去。打吊瓶时仍然没动下眉毛。我只会蒙住她的双眼,可我的眼睛也是闭着的。
可能那次她知道了做皮试会痛。这次怎么都不去医院扎针。坚持要去社区医院,也许她习惯了那里的护士阿姨打针打得不会疼。
这次症状不同听到我们议论要去大医院查血她更加怕了。查血的时候医生要她伸出右手,她对医生说,不知道。
她妈还说她烧糊涂了。我知道她一定不是烧糊涂。一定是怕糊涂了。也许从来没有这样怕过。
其实验血疼不疼是人都知道吧。最可恨的是偌大的医院,涨价翻了一翻的价格还是和原来同样的方式。
不是用吸管把血吸出来而是一下两下三下挤出来再磕在瓶子里。顿时我说了句还是同济好用吸管吸。
抽血的医生瞅了我一眼。我依然站在她身后,同样大声说了句,打完了。
打的过程和挤血的过程同样漫长。这次我没蒙住她的眼睛,因为她长大了。
应该让她知道疼或不疼都是什么滋味。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宝贝仍然没流一滴眼泪。
从她会说话到现在,每次的打针我都只会说这三个字。也许她就听到我的声音才放宽了心没有流泪。
这就是一个父亲起到的作用。仅此微小的作用,虽然无形却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