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修睁开眼时,天早就大亮,面前火坑里的火苗并没有消逝,依然火热。屋外的阳光透了进来,是个晴朗的天。
可是身边的那个女人呢?
简修站起来朝屋里各角落里望了一圈,没人。
也就在此时,破烂的木门口,玄月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简修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剑眉微微一扬,“你干嘛!”
“一早在山里给你找了些草药,熬了碗汤药给你,喝了吧。”玄月微笑的看着他。
“不用,我不喝。”简修毫不领情,正色说道。
玄月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这可是对大人您的伤有好处的,喝了它可以尽快好。”
简修好看的剑眉不觉拧了拧,冷言,“本官不喝药,这伤也会没事。”可是话刚落下,就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痛楚。
他的微妙表情玄月完全看在眼里,一笑,“大人不妨看一下您自己的伤口吧,是不是越来越红肿了。”
简修冷冷的扫了玄月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过身拉开衣襟瞧了眼自己的伤,果然如此。
玄月盯着简修精致绝美的侧脸,唇角笑意更甚,“大人若不想耽误自己的事还是把药喝了吧。”
这话提醒了简修,他伤若是连累行动,憶儿该怎么办,还不知是回府了还是依旧无声讯中。
玄月再次走到他的面前,将碗双手递给他,简修没有再多想,拿起碗便将汤药一口气喝完。
看着简修将药喝完,玄月一笑,悠然道,“大人要是想伤口尽快恢复,还得需要找一味草药上敷,必然很快伤口就结合了。此草药这山里就有。”
简修神色沉了沉没表态。
“怎么,大人不相信?”玄月幽幽的叹气道。
“说吧,在哪?”简修目光一凝,阴测测的问道。
玄月神情平淡,不慌不忙的道,“就在这屋后不远的一处山璧里,那花名为‘无棱草’,一株紫色小花草。”
简修眸光一眯,幽暗的眸底划过一丝阴冷,“若是让我去了空手而归,惹我好玩,你就会知下场。”
玄月是笑非笑道,“你是谁,我敢拿您好玩吗?”
两人一前一后往茅屋后深山走去。
没多远,玄月指着前方道,“到了。”
简修望去,树林中,一处灵泉隐隐可见。在山石耸峙之间,一股碧绿的泉水潺潺而出,两侧绿草如茵,一脉花香。
玄月悠然的的看着简修,很是肯定,“就在那里面,是我进去帮您摘来,还是大人您自己去。”
简修凉薄的道,“你可以走了,我不留你,也不必你守在我面前。”
玄月看着简修淡淡道,“不需要我了就觉得我碍眼么?”
简修微侧眸看了眼玄月,不再理她,自己走到那道灵泉前。
玄月并未急着就离开了,而是默默的站在原地未动,只是看着简修。
喷出灵泉的岩壁上有一道裂缝,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去的空间。
简修挤入裂缝,里面是一处狭长的通道。
他沿着通道前行,数十步后,前方豁然开朗。
这山璧内,别有洞天!
简修留意到,周围的气温,都变得不同。
这里的气候温暖如春,空气也比外界湿润清新。
简修深吸一口,贪婪的享受了一下。
他拔刀在手,小心前行,往洞天深处走去。
在几块嶙峋怪石之间,一颗如盘云的树木下,一株紫色花朵的草木在微风中摇曳!它的花瓣是小小的,如天上星星一样的碎小,
花朵上灵光闪动,在阳光下很是耀眼。一阵微风吹起,更有阵阵异香传来,十分神异。
简修脸色一喜,当然是能看到此花,也是因为玄月没有撒谎。
简修出了岩壁缝隙时,玄月还站在那里并未离开。看到男人手上找到的无棱草,玄月咧嘴一笑,忙朝简修走了过去,“大人可真幸运。”
简修眸光暗淡,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幽冷的盯着玄月,“希望你说的是真,这株花草有用。”
“大人就这般不信任我啊?”玄月挑眉无畏的迎着简修的目光冷声道。
简修再次凝了她一眼,当即伸手将无棱草递给她,“将它捣鼓好给我。”
玄月慧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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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沫沫从拱北城回去后就一直躲在自己的闺房里,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天。
张驰枫搞不明白妹妹又怎么了?但唯一让张驰枫想到原因的就是因为那个云南世子。
妹妹这般失魂落魄,张驰枫着实担心,心里对沫昌黎的怨恨再一次涌上心头,带着火气上到甘霖园想拽也要把沫昌黎拽到妹妹面前,哪怕随便说几句话,或许妹妹都会心情好些。
甘霖园的下人告诉张驰枫,世子不在。张驰枫一打听才知,沫昌黎在找柳飘憶,而原因张驰枫也清楚了。
只是张驰枫很是好笑,张简修的夫人,他一个世子围着去找什么。脑子反应过来,男人这般在乎一个女人还能是什么?!
张驰枫嗤笑,也为妹妹感到悲哀。
刚回到自己府门口,有人唤了他,张驰枫回头见是宫里的内侍太监。
张沫沫呆滞的坐在自己的寝房里,门口张驰枫走了进来,清淡的嗓音缓缓的响了起来,“收拾一下,哥带你去见个人。”
张沫沫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未有太多反应。
“快收拾下,换身好看的衣服,你去了一定不会后悔。”张驰枫再次催促。
张沫沫目光清清淡淡的扫过张驰枫,“何事?见谁?”
张驰枫一把拉起张沫沫,“你会开心的。”说着唤到张沫沫的丫鬟给她收拾打扮。
张沫沫在哥哥的拉扯下来到京城名楼——紫夜楼。
张沫沫满脸疑惑,“来这做什么?”
“来都来了,进去吧。”张驰枫依旧拉着她,往紫夜楼的门口拽。
直接上到二楼一间雅房门口,张驰枫才放开张沫沫的手腕,神色正了正,随后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皇宫内侍皇帝朱翊钧身边的随侍太监余跃,他看到张沫沫后,抬手有请,“沫沫小姐里面请。”
张沫沫一怔,当然此太监她哪能不认识,曾到过她府里宣皇帝的口谕,在李太后寿宴上让她献舞。
他在此,摆明了雅房里的必然是皇帝朱翊钧。
张沫沫怔的是皇帝这么消声来见她干嘛?!
可人已经到了门口,张沫沫身子僵硬的也无法再往回退,只好走了进去。
太监余跃给张驰枫一个眼色,显然他明白,没有跟进去还和余跃一起守在门外。
张沫沫没有抬眸,只是感觉到桌边坐有人,便垂着目下了跪。
“这些礼免了吧。”朱翊钧笑着走了过来伸手抚起张沫沫一把。
张沫沫一张俏脸雪白雪白的,她紧咬着牙一声不哼。
皇帝想拉着她的手入座,张沫沫却并不想动。神色有丝不好,甚至从皇帝的这些行为里大概看出了什么。
身为臣女,张沫沫还是有礼的问道,“皇上见沫沫可是有事?”
朱翊钧盯着张沫沫冷声道,“怎么,连朕这个皇帝都不愿意见?!”
张沫沫身子一颤,慌忙垂下头去,“不是。”
皇帝勾嘴一笑,“不是最好。”
皇帝回身坐到椅上,“朕就只是找你喝杯茶而已,。”
张沫沫没回应,仍旧处在自己的心事中,神色不好。
皇帝垂眸拿起杯子饮了口茶,再次将视线凝向张沫沫的脸,几分和柳飘憶的相似,几分有她的美。
他静望她,而她一动不动的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忍不住她不做声,蓦地从椅上站起再次凑到她的面前,冷声道,“你很怕朕吗?”
张沫沫只是摇摇头,沉吟,“皇上让沫沫来陪您喝茶,沫沫在此陪着。”
话落,张沫沫没想到手腕上多了一股力气。
下一秒,一个天地旋转,张沫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便跌入了一个的温暖怀抱中。
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带着男子特有的芬芳,张沫沫一仰头,正对上皇帝那带着淡笑的脸。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敏感的耳垂,唇耳间似有若无的碰触,如电流一般流至张沫沫的全身,张沫沫的身体顿时僵硬如铁,大脑也在此刻不会转动,只能傻傻的瞪大一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张沫沫的大脑才运转起来,知道自己被皇帝调戏了,白嫩脸一红,一股恼火窜上脑门。
“皇上请您放手。”张沫沫咬着牙关,心下当即不好。
可她如此,朱翊钧再次想到了柳飘憶,也是如此的性子,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不放。”皇帝像是地痞流氓上身一样,嘴角狡黠的笑了笑,“你要是不喜欢,大可叫啊,你哥就在外头。”
张沫沫沉下眸色,“皇上,您到底想干嘛?!”
朱翊钧唇角的弧度加深,修长的手指泛着点点凉意,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指腹有意无意的划过,张沫只觉一阵瘙痒,下意识躲避他的魔爪。
“额?你这张脸,朕喜欢。”借着窗外阳光的光线,朱翊钧饶有兴致的端详着面前的这张脸,黑眸闪烁着一丝欣赏的光芒。
张沫沫轻笑,“皇上喜欢的女人多的是,何必笑话沫沫呢。”
朱翊钧脸色一沉甩下了手,“朕给你的喜爱,你别不在乎。”
张沫沫懵着眼神盯着皇帝。
此时朱翊钧朝门口唤了声张驰枫。
张驰枫立即进来恭礼。
皇帝命令的圣旨下道,“朕会选个好日子让沫沫成为朕的妃子,你就回去做准备吧。”
张驰枫立即应下。而张沫沫愣在那里,面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