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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失蹄之马(1 / 1)

天色一片晴朗,看起来洁白无比的云朵在天空中随心所欲的变化着形状。谷内一如从前,青翠欲滴的树木,五彩斑斓的蝴蝶,淙淙的流水声,哕哕的鸟鸣声,充满各色生机,正如阮栋朝初时进入幽幽谷中一般。在宁静之中透露生命的气息。

怜音在草丛中露出半个脑袋,狡黠一笑。此时的怜音已出落地亭亭玉立,机灵中有着沉稳之气。还是那熟悉的装扮,一身鹅黄妆,不同以前的是发髻上插了跟蝴蝶簪,象征着自己已至及荓之年。她欢快地在谷中穿行着,后面一个高高的男子紧追着她,他一身灰色布衣,脸上挂着和馨的笑容,见自己老被怜音扔在后面,便朝怜音大声喊道:“你轻功又增进不少了,可否跑慢点,让我好追上你。”

“才不要呢,破小孩,追上我就算你有进步了。”怜音笑道,用手戏玩着自己的发丝。接着又向前跑去。

阮栋朝一笑,紧跟着追上来。

未到屋子就闻到一股药味。“千里光,一点红,马兰草,木贼,川贝母…嗯,还有麝香。”阮栋朝道。走到屋子里,炉火是燃着的,听到的是捣药声,阮栋朝拉开白纱帷帐,一白衣女子坐在桌前,细细捣药,闻脚步声,她缓缓抬起颚,露出一个笑容:“你,可好?”

“姊姊呢?”阮栋朝反问,“我想我应该要回食人岛了,老贼头已经有五年没见我了。”

“那么,就回去吧,当初把你强留下本是我的错。师父的遗愿也算完成了。谢谢你。”姬少月道。

“姊姊,我没有怪罪你。我吃了你师父…”

“他现在也是你的师父。栋朝,什么也不要说,你要干什么就去干吧。师父离开时,就希望有个弟子能把他的毕生都学了去。但是那个人不会是我。我天生有缺陷…”

“缺陷?什么缺陷?”阮栋朝问道。“我是女子。”姬少月道,“不要有疑问,如果你要离开就离开。一切凭你的心。”

怜音站在门外,听到阮栋朝说要离开,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很酸涩。姬少月唤道:“怜音,进来吧!”

“姊姊。”怜音看了看阮栋朝,朝姬少月道。然后又转身向阮栋朝道:“破小孩,你真的打算要离开吗?”阮栋朝点点头。怜音道:“嗯,那很好,外面有很多漂亮的物品还有好多美丽的姑娘。你啊,出去了,指望不了什么时候给我们带回个姑娘家回来。”怜音一边说一边笑着。

傍晚,怜音坐在溪边。阮栋朝走过来,见怜音双手抱着双脚,眼看着河水,不像以前那样疯闹,于是他走过去,用一根草扰着怜音的脖颈处,怜音不悦的用手打下草,又恢复以往的活力,骂道:“你这个破小孩,臭小孩,都要走了还欺负我。欺负我这么多年,还不让我安静一会儿。”“我是想,欺负你这么多年了,再不欺负下你,要是我走了,想我欺负你都盼不到呢。”阮栋朝蹲在怜音身旁。“除非我有病,才会想你欺负我。”

“哦,相思病。你说你会得相思病,来盼你的郎君我啊!”

“走开,谁说的啊,是你自己说的。”说罢,站起身,两又打闹一番,怜音坐在阮栋朝的身上喊着:“臭小孩,让你欺负我,看拳。”说着挥着拳头向身下的阮栋朝打去,阮栋朝双手一用力,将怜音推倒在地,笑道:“方才我是让着你的,小魔女。”他得瑟的笑着,从草地爬起,向远处跑去。怜音咬咬牙齿,运起轻功向阮栋朝追去,无奈阮栋朝只是空有一身内力,不懂武功。很快,怜音就追上他,黏在阮栋朝背上,朝阮栋朝的脖处就咬去。阮栋朝大叫:“啊。小魔女,你住口,痛,痛。”

“知道我的厉害吧。”怜音得意洋洋。从阮栋朝的身上下来。阮栋朝伸手捂住被怜音咬的地方。摸到一股黏黏的液体,大声道:“啊,怜音,你这个小魔女,放血了。搞不好会留疤的。”

“谁让你老欺负我的。活该!”怜音道,心中却道:“留疤更好,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

两人回到屋子里,姬少月站在楼处朝怜音道:“怜音,你且上来。”

姬少月的房间和姬少月本人一样,全是白色装扮,冷漠凄寒。姬少月从屉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怜音。怜音看到纸上的字,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这是…?”

姬少月道:“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回去也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可我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姊姊,既然如此,那么就听这一次的。原本我以为我们会在谷中呆一辈子的,可是究竟最后大家都要离去。”怜音道,扔下纸。纸上清楚地写着:即刻回宫!然后如失神般离去。

怜音跑到阮栋朝的屋子里,见阮栋朝正在收拾东西。便道:“小破孩,你这么想离去?”

“离开是迟早的事,我提前收拾好东西。”阮栋朝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回答怜音的话。怜音自顾的坐下来,给自己倒上水:“明天我送你,可好?”“哈,你是真的送我还是又想给我支狠招?”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真心的,真心想送你一程。”

“好,信你。不然指不定你又发病。”

“你…看你明天就要走的份上,懒得和你扯!”说罢生气地回到自己房间。阮栋朝笑了笑,心道:“怜音,你知道吗?你哪都好,就是明明遇到伤心的事,还笑着对我说‘我没事’不好,我就讨厌你这一点!”说完,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木偶,是怜音生气时的模样,这是阮栋朝在冰洞里学医时刻的,他一共刻了四只木偶,一只怜音的,一只是姊姊的,姊姊常年蒙面,于是阮栋朝照着自己的记忆将她笑的模样刻下来。另一只是老贼头,是老贼头吹眉毛瞪眼的可爱模样,最后一只是自己,为自己假想吃冰块模样。阮栋朝看着不禁失笑。却忘了那个被他称为小*的十岁女孩。

怜音在房间里看着自己从阮栋朝身上偷偷取下的玉佩,没有以前那般成功得瑟喜悦感,只是起了无限愁绪。翌日清晨,太阳挂起,怜音转醒,第一时间就跑到阮栋朝的屋子里,屋子里的物品收拾的很整齐,只是失了主人。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裹。外面的箫音传进来。怜音哭了,这是她第一次哭泣,她打开包裹,见是两个木偶,一个是阮栋朝一个是自己,她又笑又哭,仿佛昨天的玩闹就在眼前。姬少月走进来:“今晨,栋朝来找过我。他说他不敢去找你,怕和你疯上了就舍不得走了。”

“姊姊,他又骗了我,他又骗了我。说好了等我送他的。”怜音哭道。姬少月道:“别哭。桌上的信是他留给你的。他是个很仔细的人。”姬少月想起早上阮栋朝递给自己的木偶,心中也是一股酸涩感。

“走,都走罢。姊姊,我们…”

姬少月笑了笑:“我们今日午时就离开。”怜音兜起信,并没有拆开看。对于阮栋朝留下的木偶,怜音道:“破小孩,走了还留下你的秽物。”嘴上是这样说,但是自己还是将它们收起来,保存的好好的。

阮栋朝出了谷,走在常州大街上。食人岛他一点也不清楚该怎么走回去,时而拿出老贼头木偶道:“老贼头,你肯定想坏了我这个小贼头吧?我马上就回来了。今年腊八,无论如何都换你来开船掌陀,我来看海上风景。”“哎,说到坐过我小贼头开的船,我就想起了一个女孩子,哈,小*!可是怜音曾告诉我,她被她同门师兄带走了。”阮栋朝走在街上一个人独自喃语。

一个十五岁的绿装女孩从客栈里跑出来,她所过之处皆留下一片清香,她慌忙地向街头望去。身后是一侍女,侍女手持一柄长剑,背负着琴,她向绿装女子问道:“小姐,怎么了?”“没事。”绿装女子神情有些恍惚。她对侍女道:“采惜,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那么,我们现在赶去殷叔叔那里。”

阮栋朝嘴上叼着草,悠悠然的逛着,一直朝北方走,因为朝北方就能到达镇江,镇江那边有码头,适时在去询问询问。一匹马从街上驰骋横冲,马上的女孩手持鞭对行人大叫:“让开,都让开。马失控了。”连续喊了好几声。

阮栋朝见马来势凶凶。而街中间正有一绿装女子,她只身一人,瞪大眼睛看着向她冲来的马儿。她的侍女大叫:“小姐。”阮栋朝见状跳起,一心想要救那个女孩子,抓住女孩子往街边倒去。侍女运起轻功,抓住制约马的绳索。阮栋朝紧紧抱着绿装女子,她身上的香味灌入他的鼻中,使得他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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