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羽紧紧地抿着嘴,“朕问你们,如此要塞之地,为何你们弃之不顾?不如实上报?”
底下大臣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作声,最终一人回之,“皇上请息怒,臣这就去办!”
慕容千羽冷冷地看着,不发一语,吓得对方惶恐地伏下头,慕容千羽突然开口出声:“今日起,彻查贪官污吏,一经核实,抄家并处之于株连九族!”
底下大臣瞬间吓得全都跪在地上,“吾皇英明!”
慕容千羽深知此举一出,必定会有狗急跳墙,所以他已经在此之前做好了准备。
慕容千羽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密函,里面全部都是皇家暗卫暗自调查的所有贪官污吏,一丝一缕,个个大官密不可分,当然总会有那么几个两袖清风之人,慕容千羽笑了笑,将密函点燃焚烬。
魏婉童笑眯眯的伸出头,“葛大叔,葛大叔,你看怎么样啊?”
葛三欣慰地看着魏婉童,摸了摸她的头发:“童儿真的很棒,可惜啊,可惜你大娘没能看见。”
魏婉童看见葛三含着泪水的眼睛不禁心中酸涩,“大叔,葛大叔,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娘吧。”葛三抬起头望了望魏婉童,最终说了一句:“童儿,你过来”。
魏婉童静静地看着葛三佝偻的背影,压下心中的酸涩,葛三颤抖地将手伸进黑格中,压抑不住的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上面,魏婉童瞬间身体颤抖着,眼泪布满脸颊。
“葛大叔,我,葛大叔,这这,这就是,就是大娘吗?”魏婉童哆嗦着双手接过这个黑盒子,汹涌的泪水倾巢而出,魏婉童咬了咬唇,“葛大叔,大娘走的时候,她……”
葛三温柔地抚摸着魏婉童手中的盒子,“童儿,你不用担心,你大娘她走的时候,不难过,她说舍不得我,可是却让我好好地活着。”
葛三浑浊的眼中全是热泪,葛三勾起了嘴角,仿佛那毒辣的女人依旧在他面前,就像往日一样,即使暴躁的发怒,也从来不会伤害他,万蛊之王又如何,万蛊之王难道真的是最毒的吗?不,人心才是最毒的,她只是生来背负着太多的命运罢了,她只是一心一意的炼制蛊,却从未主动伤害过他人,恰恰相反她的蛊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命,然而,最终还是败在了人心薄凉,为了蛊王,最终他没能护得住她,还记得她满身鲜血,肚子已经被破开,可是她对他柔柔地笑着,笑着说:郎,我终究是舍不得你,可是黄泉路下我自己走就好,我本毒妇,又何惧那些,可是你不可,你要好好活着,你要好好的。
葛三看着她的尸体渐渐爬满了蛊虫,可是却紧紧抱着嚎啕大哭,“你让我苟活于世,却不曾想过,这何其残忍!”葛三崩溃的看着眼前娇艳女子渐渐流下血泪,缓缓地被蛊虫破出,可是那些蛊虫仿佛拥有意识一般,从未伤害过他,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只是一个个努力破出,爬到女子小腹之中,葛三在那一刻,满头华发,一生癫狂,却换不得一人周全。
葛三掏出了女子腹中之物,那就是传说中的母蛊,而眼前美丽女子,瞬间化成了烟。
葛三呼出一口浊气,“童儿,这就是母蛊。”
魏婉童诧异地看着葛三,不明白葛三这是什么意思,“母蛊和蛊王,注定一对,可是你大娘已逝去,那蛊王未来得及放入我的身体,所以母蛊破体而出,这对蛊赠与你俩,希望能护你们周全,也不枉费你大娘的一片心愿。”
魏婉童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葛大叔,这么重要的,你竟然赠与了我。”
“傻丫头,大叔不给你给谁啊,你俩也是大叔和大娘的最大的心愿之一啊。”葛三温柔地看着黑盒,“她大娘啊,看见了没有,孩儿们都过得很好,都长大了啊,你就别记挂了,都很好都很好,她大娘啊!”
魏婉童突然跪了下来,“大叔和大娘一直以来的恩情婉童毕生难忘,无以为报,只求陪大叔到那一天,求求大叔让婉童和千羽尽了这份心,葛大叔,求求您了。”
葛三看着地上的丫头笑了笑,“傻丫头,大叔不是好好的吗?你先把这些收好,这里已经差不多安定下来,大叔明日便陪你启程,这下开心了吧,还不快去收拾行李,好好睡一觉准备启程。”
魏婉童开心地答应下来,破涕为笑。
葛三静静地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低低地笑了,“我也来陪你了。”
葛三穿上那件那个女人此生最爱的颜色,红色,她曾经说过,我最爱的颜色,你穿必定最美,记得那时葛三笑了笑说自己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用美来评论,大娘那时候说你就是我的小娘子,哼!葛三眼泪打湿了这件血红色的长衫,其实他一直想说,她错了,最美的不是自己,而是大娘,想当年即使人人畏惧其毒,却不能抗拒她的美艳,尤其一袭红衣,眉间点点朱砂,一抹红唇,就像那浴火凤凰,美艳不可方物,可是却偏偏爱上了百无一用的书生,也就会一些窥探天机之术,她却固执地爱了他这么多年,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刻。葛三痛苦地笑了起来,大娘啊大娘,你那么自私,怎么可以让我独活呢?我,我这么爱你,又怎么会让你独自的走呢?现在也知道了童儿和千羽已经无大碍,母蛊和蛊王也交付出去,现在,我也可以安心的陪你去了。你不会知道,当初自己多么希望你能够自私一次,你能自私一次,让我陪你一起去。
不过我终于可以去了,让我最后一次窥探天机,然后就去陪你,大娘。
第二天,魏婉童开心地去看了看离儿怎么样了,把所有行囊都准备好,准备好充足的干粮和水,还给葛三准备了一壶酒,魏婉童看着一切都准备完毕,随即去敲了敲葛三的门。
“葛大叔,葛大叔,还没起来吗?”魏婉童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平时葛大叔早就起来了啊!外面自己也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呢!,魏婉童随即又敲了几下,“葛大叔,葛大叔!”,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