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极有道理。”
“诶,对了。陛下,再过五日就是您的寿辰了,这次您准备怎么办?”
见老皇帝不说话,魏桓继续补充到,“一来呢,是您的寿辰。二来,您就要回归朝堂了,实在是件喜事。所以微臣觉得,这次得好好庆祝一番。”
“不要弄以往那么大阵仗了,一切从简吧,朕也算是大病初愈,受不得那份吵闹。”
魏桓思索了一下,“那……就让光禄寺的方丈给您照常操办吧,我想着还是他最了解您的喜好。”
“嗯。”
“对了,魏爱卿,沧澜国派人送了些他们国家出产的天香雪茶,你要不要尝尝?”
“陛下,微臣今日想去拜访一下光禄寺的静安方丈,这时间……怕是耽误不得……”
老皇帝假装不开心,拉下了脸,“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吗?”
魏桓忙摆头,“不是的,陛下,微臣,微臣哪敢有这个意思”
“那你就得和我去尝尝这新茶,还得跟我下棋。就这么说定了,走吧”
老皇帝抛给魏桓一个狡黠的眼神。
魏桓这才明白是是中了皇上的计谋,“皇上,您怎么越老越像个小孩子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实在推脱不掉,便应了下来。
看来只能傍晚时分去拜访静安方丈了。
魏桓与老皇帝在棋盘上大战了好几个回合,终于被放了出来。
出了门,才发现天色渐晚,不由得一阵懊恼,魏桓心想,看来这事儿又得推到明日了。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回到宰相府,众人都已经用过晚膳。
云朵将魏桓的便服拿来,换下了官服,问到:“老爷,晚上的饭给您热一热还是重做新的?”
“晚上的饭热一热吧,不然浪费了怪可惜的。”
“好,我已经给您单另分开了,这就去给您热一热。”
“嗯,你待会给我把饭菜拿到书房来。”
“好的,老爷。”
吩咐过云朵之后,魏桓往书房走去。
魏桓过去的时候,见魏婉童正在自己书房中作画,便站在她身边品评起来。
是一幅山水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占据画面约一大半的耸立在中的主峰。
右侧有一道深谷瀑布,另一边矮小葱茏的侧峰。
中间是一片缭绕的云雾,中景与主山间,被云气阻绝,更显得此山高不可攀。
魏桓心中不由得赞叹,这幅画虽然构图并不复杂,但细部的描写却仔细的很,细腻无瑕。
作画的手法也极其生动自然,而且相当合乎自然树木生长的规律和寻常山间所见之景。
“好画,好画”魏桓不禁赞叹到。
魏婉童正寻思着,这最后一笔该添到何处,被魏桓的声音吓了一跳。
“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话呢?吓死我了。”魏婉童边抚着胸口边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刚刚才进的门,看你正专心作画,不想打扰你罢了。”
“爹,你来的正好。”魏婉童降魏桓引到画前。
“你帮我看看,这幅画还缺点什么?我总是觉得还少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加到哪里去。”
魏桓接过魏婉童手中的画笔,沉思了片刻,最后在那朱峰的山顶挥了两笔。
魏婉童看着那个不规则的黑点,疑惑地发问“爹,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那个呀,是只鹰。站在顶峰注视着猎物,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云朵端了饭进来,“老爷,返给您热好了,您快过来吃吧。”
“你就放到那儿,我马上过去。”
“是。”
魏桓帮魏婉童把画收起来之后,自己过去吃饭了,魏婉童便坐在对面。
“爹,皇上今日找您,是什么事儿?”
“皇上龙体康复,太医说可以亲自操持政务了,用不着我了。”
“那您不是能讨个清静空闲吗?府上也不用天天人来人往的,看的人都心烦。”
魏桓夹了一筷子菜,“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过两天就是皇上的寿辰了,又有得我忙了。”
“我明日还要去拜访光禄寺的静安方丈,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一刻都不得闲。”
魏婉童一听“静安寺”三个字,眼珠子都要发光了。
之前与宫寒辰说起来,宫寒辰,有生之年一定要去静安寺瞧一瞧那片枫林。
而现在恰逢秋日
魏桓一眼就看破了魏婉童的心思,“不行,不行,我是要去办公事,不是去游玩,带着你成何体统?”
魏婉童摇着魏桓的胳膊撒娇,“爹爹,你看我在这府中天天遭人嫌弃,差点儿还丢了性命……您就带我去吧”
魏桓本就是个心软的人,眼下魏婉童又这么求着,便只能答应了。
魏婉童顿时笑的像是一朵绽放的花,“谢谢爹爹,爹爹最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婉童早早地便梳洗打扮完毕。
“咚咚咚,咚咚咚。”魏桓感觉仿佛有人在自己耳边打鼓。
“谁啊,这么早就过来?”
“爹爹,是我,婉童您早些起来用早点吧,我已经叫王妈做好了。”
魏桓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讨命的闺女,大早上折腾的不让人睡个好觉。
“爹爹,快点儿”
魏桓禁不住魏婉童的声声催促,翻身下了床榻,“来了,来了,马上就来。”
魏桓睡眼惺忪地用罢早膳,便准备出门。
这时候,大夫人孙氏追了上来,“老爷,换件厚衣裳吧,山中湿气重,别着凉了。”
魏桓问到“你怎么来了?”
大夫人也是一脸茫然,“不是你说,要带我和婉童去静安寺逛逛的吗?”
魏桓比大夫人还要诧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不是……婉童来跟我说的啊。”
本来公务在身,这下倒成了……魏桓无奈的看了一眼魏婉童,魏婉童对着魏桓吐了吐舌头。
“哎,老爷,你快把衣服换上吧,还有你,婉童,我给你也带了一件。别着凉了。”
魏桓推脱,“不用了,这才早秋,就算是山里面也凉不到哪里去。”
“那不行,还是身子要紧,何必要冒这种风险。”
魏桓自然拗不过大夫人孙氏,只得换上了孙氏手中那件厚衣裳。
这些年来,魏桓最怕的就是大夫人孙氏和大女儿魏婉童,母女两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执拗。不似二夫人赵氏和小女婉心,那是一等一的好脾气,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