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百官一看这情况,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起来。
有个别胆大的,直接问魏桓,“魏大人,铁盟国的皇子来干什么?是不是,要打仗了?”
“混账还有没有规矩了朝堂之上的事岂能容你随意打听?”
从前老皇帝上朝时,底下的人大气不敢出,现在分明是看魏桓脾气和善,一个个都想往人头上骑。
不仅是问话的人,底下低语的人也感觉到自己的失礼,一个个的都住了嘴。
“诸位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钱大人户部尚书留一下,随我到东院书房去。”
“嗯。”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东院的书房,宫寒辰早就等在了那里。
“南公子,让您久等了。”
“无妨无妨,我也是刚到,实在谈不上久。”
“阿福,把我今年在南方收购的碧螺春泡上一壶,给南公子尝尝鲜。”
“早就听闻魏大人对茶叶颇有见地,今日一见,果然讲究。”
宫寒辰爽朗地笑起来,震得书上的鸟儿都飞起来了。
三人依次落座,围着石桌寒暄。
“在下就先谢过魏大人了。过几日,我备些我们铁盟国的好酒,让婉……”
魏桓怕宫寒辰再说下去会徒增不必要的事端,刚好茶已经泡好了,便打断了他。
“南公子,您尝尝,味道如何?””
宫寒辰小心地品了一小口,赞叹道“好茶,果然好茶”
“公子,你说这各地都有各地的特产,你铁盟国的美酒闻名天下,我天宇国不过是有些摆不上台面的茶叶。各自发展各自的有什么不好?”
魏桓看宫寒辰一直拐弯抹角,不说正事,便主动出击。
“魏大人,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
“没有一条律法规定,沧澜国只能和你天宇国合作吧?”
魏桓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们呢,也没有恶意,这次来,就是来与你谈合作的。一万张订单,你五千,我五千。”
魏桓心里嘀咕,明明几乎已经到手的订单,为什么要让一半出来?
“南公子,老臣不明白。”
“魏大人,我父皇的意思是,这次就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提醒。”
魏桓明白了,感情这十三皇子是来示威的。
没料到铁盟国来了这么一手,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虽然魏桓止住了朝堂之上的闲言碎语,奈何却堵不上天下悠悠众口。
一时间,几乎整个国家都传着天宇国和铁盟国开战在即的消息。
京城更是人心惶惶。
有钱的人纷纷将家人,家业往别处转移。
没钱的人将攒了许久的粮票,肉票等纷纷换成了实物屯在家里。
天一黑,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那些茶铺,药店,米店什么的,算是横空发了一笔国难钱。
这日,魏婉童与云小从集市上回来后,便忍不住抱怨。
“娘,集市上的人多的就和发大水似得。来来往往的把我鞋子都踩脏了。”
大夫人温柔的打趣起来,“踩脏了不好吗?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做双新鞋子吗?”
云小扑哧一笑,“就是啊,小姐。您不是之前还嫌弃三皇子送的这双鞋土里土气的吗?”
“娘……你看她怎么说话呢!”,魏婉童摇着大夫人的胳膊撒娇。
“好了好了,你们今天买了些什么?”
“嗯……我看那紫薯个个饱满光滑就买了些,可以煮粥喝。”
大夫人瞧了瞧魏婉童手上的紫薯,“这紫薯看相确实不错,只不过摘下来有些时日了。”
“还有吗?有没有新鲜点儿的菜?”
“没有了,去晚了,价钱都炒到天上去,照样被抢光。”魏婉童泄气地摇了摇头。
“唉,罢了罢了,这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夫人,在抱怨什么呢?”
是魏桓下了早朝回来,一起来的,还有慕容千羽。
“就是和婉童闲聊。”
魏桓近几日总是早出晚归,连个人都逮不到,魏婉童已经几日没见着着魏桓了。
眼下刚好遇上了,也不把慕容千羽当外人,随口就问到“爹爹,我听街上的人说,咱们同铁盟国要开战了有这回事儿吗?”
魏桓没想到谣言能传到民间,便询问到,“哦?他们怎么说?”
魏婉童一板一眼地说,“他们都说,铁盟国派了使者来下战书。这几日已经没人敢晚上出门了,还说过几日就要全国上下抓壮丁了。现在集市上拥挤得一步都走不动,都往家里屯粮食呢。”
魏桓哑然失笑,“没有的事!别听他们瞎说!”
“真的吗?爹爹,你可别骗我?”
慕容千羽插话进来,“连你爹都不知道,那些草民能知道个什么?”
“喂,我和我爹说话,你插什么嘴?”
“好好好,大小姐,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慕容千羽从前常为魏婉童总与自己斗气这事郁闷,今日却觉这样互相调侃也实在有趣,这样的魏婉童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灵动的气质。
“我长得好看,需要你说吗?”
魏桓白了魏婉童一眼,“殿下,这边请。小女无礼,望海涵。”
从宰相府出来后,慕容千羽留了个心眼,亲自去城中逛了逛,果然如同魏婉童说的那样。
回到府上,便叫了慕枫来。
“你去打探打探慕容千希近日的动态。尤其是他安插在京城的那批人。”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打探。”
“嗯。下去吧。”
晚上,慕容千羽正在书房里处理事务,管家在外面敲了敲门,“殿下,慕枫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
片刻,慕枫推门而入,走到书桌前,跪拜道,“慕枫参见殿下。”
“嗯。情况如何?”
“回殿下,一切都如您所料,七皇子果然不安分。”
“想来他也不会让这么好的机会溜走。”
“是啊,他太急功近利了。七皇子现在正将他手里所有的人手都安插在了京城,各处都有他的岗哨,基本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只要一有异动,他就会趁机而入。”
“近来铁蒙国也不怎么安分,战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他这是想趁着到时候战事混乱,在京城里生事,到时候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果真是步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