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面容冷峻的大步走入殿内,常年军旅生涯本就让他练就了一身铁血冷酷的气势,现在他故意释放出这种气势,浑身更是流露出一股锐利的杀伐之气。
他这一吼震耳欲聋,青乾没想到唐云这个时候会出现,惊讶之下,堪堪的收住拳风,脸上还未来得及收住杀意,扯动脸皮客气道:“唐少将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们是打算要了我妹妹的命吗?”唐云冷哼一声,锐利的鹰眸直视青乾,一点都不惧他的皇子身份。
这话可说的一点儿都不客气,青乾气结,却还是强忍住怒意,道:“少将此言差矣,您可能还不知道,令妹可是胆大包天,竟敢公然顶撞母后和公主,此等大逆不道若是不稍加惩戒,天家威严何以保存?”
“大哥,是他们先污蔑我!”大靠山来了,唐沁立马从彪悍女变身无辜女,可怜巴巴的躲在唐云身后气愤的指控,就差没哭诉了。
唐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转眼对高坐上气的面色发白,手抖如筛糠的皇后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微臣斗胆请问皇后娘娘,为何不听唐沁辩解,只单信一家之言,是否有失偏颇?”
皇后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本宫还当唐少将眼里没有我这个皇后呢,你还知道我是皇后!是非曲直本宫自有公断,轮得到你一个外臣来质问本宫如何做事!”
瞬间,大殿里的空气都冷凝了下来,整个熙和殿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到努力压制的细微呼吸声,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显然,此时的情况不妙。
唐云面寒如水,肃杀之气弥漫大殿,他面无表情,平静的说道:“微臣自是没有资格质问皇后娘娘,可是我唐家儿女却不会任由任何人胡乱污蔑,明日微臣便会上书皇上,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也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唐家世代手握军权,云国东边六十万大军全由唐山一人掌控,而唐云年纪轻轻,便已是少将职位,掌握京中十万禁卫军,就算是皇帝对唐家也是十分忌惮,施以重恩。
皇后自知说错了话,惹恼了这个少年将军,暗骂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说话不顾后果,可面上还是稳重道:“唐将军此言差矣,本宫怎会只听一家之言,唐将军放心,此事本宫自会公断,给唐家一个交代。”
这话中的示好意味明显,可唐云只是冷笑一声,并不给这个一国之母留面子,冷声道:“那微臣就在此谢过皇后娘娘隆恩,只是臣妹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今日就不多留了,皇后娘娘万安,微臣这就带臣妹回府。”
说完,也不顾大殿之内众人脸色转身就走,唐沁也不多话,屁颠颠的就跟着大哥出去了。心里对唐云的崇拜哗啦啦的,大哥太帅了,皇后的帐都不买,说甩脸子就甩脸子,一个字,牛!
随着两人消失的身影,殿内鸦雀无声,皇后心烦的看了眼早就退到一旁的许娇娘,头疼的揉了揉额头,不耐烦道:“如今如何是好?”
“母后,那个唐云太嚣张了,我要去请父皇治他的罪!”梦溪愤怒的提起裙子就往出走,恼怒之意全写在脸上。
“你给我回来!你以为你父皇会给你做主吗?莫说这事真相到底是怎样还没弄清楚,就算是那唐沁的错,你以为你父皇会给你做主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皇后一拍桌子大骂梦溪。
“母后……你骂我……”梦溪不可置信的瞅着疼爱她的母后,眼里迅速迷蒙上一层水汽,委屈的喃喃着。
自幼她就受尽宠爱,又是皇后嫡女,皇上对她也比其他公主多了三分疼爱,所以才养成了她张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性子,如今见母后为了个外人如此骂她可不就委屈的很嘛。
见女儿委屈的小脸,皇后的心都快化了,柔声道:“梦溪,你不小了,做事不可再如此莽撞,以前那唐家不为唐沁出头,是因为唐沁本身就有错,可这次的事看唐家的反应,那唐沁说的必是真的,唐家人自来都是护短的性子,不然你以为就唐沁当街刺杀世子的罪能就那么轻飘飘的过去吗?你呀,好好想想吧。”
这个女儿她自小疼爱,便是养成了一副纯真的性子,朝堂上那些波澜诡异她是半点都不精通,这以后嫁到容王府那个深宅大院里必是要吃亏的。
想起容家那一摊子烂事,皇后心道,罢罢罢,左不过梦溪乃公主之尊,他荣王府一家也不会太过分。
想着想着倒是给跑题了。
“那……那要怎么办?”梦溪急忙道。她虽然嚣张,可是从来对母后说的话都是言听计从,母后从来不会害她。
“许大人,你说,此事该如何?”皇后突然转头问向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的许尚书,许志林。
突然被点到名,许尚书也无半点惊慌,躬身行了一礼,便道:“还是先听听前因后果再做定夺吧。”转头又呵斥许娇娘道:“逆子,还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若是有半点虚假就将你送去家庙思过!”
许娇娘哪里敢说,眼泪光是一串串的往下落。皇后不耐烦了,转头对一旁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王延芳道:“你说。”
王延芳再有小心眼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今日的阵仗确实将她吓到了,见皇后娘娘点名,哪里还敢替许娇娘遮掩,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都抖落了出来。
该死的,她今日就不该跟许娇娘这个蠢货一起去!
在座众人听了事情真相,皆都目瞪口呆,怪不得唐云和唐沁如此愤怒,这撵到人家府上上门打脸,人家能不怒吗?她还好意思叫屈?
这事情可难办了,捅到皇上那儿,他们都别想把自己掰扯出去。
“此事便交给微臣吧。”容渊忽然站出来,温润如玉,将事情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