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责老头不中用,这份工作不用做了;东方清心说情。“无碍,衣服脏了洗了就好,而且这味道也不算太难闻;老大爷你无须挂怀,这么大岁数还出来工作呀?你儿子呢?”
“多谢小公子你不跟老汉计较。”
“大爷,这也没什么好计较。”
“老汗的手脏还有那么多茧子,别伤了小公子的手。”
“呵呵,不碍事;我挺喜欢你这样的手的。”
“老汉膝下无子,老板体弱;今儿真是遇上好人,多谢你不跟老汗计较。”
“这样吧,你也受伤了,先去医馆治疗;正气你让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之后清心命腊梅收购粮田,并布置粥棚;张贴了一张告示,粮田千亩出租。碎雨轩郑大少爷要成亲,设立粥棚;领了粥的人吃得很香,哪怕那是糙米煮的,哪怕碰了沙粒在里面。
“你们当真愿意这么一辈子伸手管人乞讨过日子?饥一顿饱一顿?”
“像我们这样的想找份活计人家都不肯要呀!”
“九公子,有活计能养活自己我才不愿意当乞儿。”
“看见那张贴的告示了么?我有粮田千亩,可愿意租?你们可愿意自食其力?有想靠自己双手自食其力的可以在这里报名,领取一份锄头粮种,柴米油盐,签下一份字据,每年以粮食付租。”东方清心的话让他们听得一愣一愣;“我已命人择一块地建了乐民居,有意的人也可以住进去,房租依然是粮食。”好些人同意的九公子,乐民居也在紧罗密布的修葺,离老汗的住所并不远;九公子将碎雨轩的米田共让老汗拉走,送了他一辆马车,一个大木桶再也不用挑的那么辛苦。让他在自己家附近种菜,这绿色天然有机的蔬菜可是最好了。
还是有的乞儿不愿意离开破窑,九公子带着大夫亲自上门为医治;身废了心却不能废。郑大善人的名号优明远播。
背叛也由利益**的驱使,慢慢的发酵;利用九公子的信任,席卷着他的金银财富逃跑了。
得知消息的九公子当然气愤异常,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惊诧不已;愤怒充斥着大脑,淹没理智,但他也没打算出手。耳畔嗖的一声锋利的寒剑飞出,九公子惊目,出手想要拽住寒剑,抓住寒剑的那一刻,二人已经当场毙命于寒剑之下;赶来的人纷纷惊诧,那喷溅出来的血洒了九公子左脸。寒剑感受到了九公子的愤怒,从而出手。
他们看见了,九公子面色也不好露出异常,收势;撇过脸去,不去面对他们的目光。九公子对于背叛他的人出手狠辣,正府里的人不是不清楚;可乐民居里却没见到。
“清风,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礼物?没什么想要的;”良久;“追随师兄一辈子。”
“追随我?呵呵呵……”突然正然步履清风的走了进来,双手奉上一个红色请帖;接过翻开一探,毛笔字写得精致,有劲。“吴绍君……要结婚了?”
“结婚?”
“你可别说厉害了,吴绍君都要成亲了,你可别落后呀!你的过去与似水坦白了吗?”
“坦白过去?这很重要吗?师兄,你到底怎么啦?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额……不知道该不该与你相言。”清风倒吸一口凉气,背脊发凉。
“师兄,天门峰上发生了什么吗?”沉寂了一下,清风还是问了出来;东方清心说不说出来,想必他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吧,与其这样悬挂着心,不如清清楚楚。东方清心说出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轰炸了清风如今的神经,惶恐不安;好不容易得到害怕失去。清风告辞,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东方清心也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马上就能唾手可得的一个完美生活,有一个活色生香的妻子,有爹有娘有兄有弟的一家人,有钱不用不用愁,现在那一切都要跟他告别了。
告知曾经的一切,自己的那些要怎么说;站在夜风凌冽里,站在似水的窗外。夜风摇曳枝桠敲击着窗户,朦胧着从梦乡中醒来;晃眼间一个身影闪过。披上件衣服起身合上窗户,隐约的看见屋顶上的人;穿好衣服迈着小碎步的跑出了门,在长廊里东张西望,站在花园里到处寻找。
“是我看错了吗?”一双手从她身后环抱着似水的肩,似水微微一笑。“真的是你来啦?我们都快成亲了,按照礼法是不能见面的。”
“不要转身就让我这么静静的抱着你一会儿就好。”
“清风……”似水感觉到了清风的情绪不太对,任他抱着自己,任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任他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任夜风冰凉的抚摸清风一抬手,一件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将似水裹在其中。
“夜里凉,快回去,好好睡觉。”
“清风……”似水一个转身抓住了清风的手,期盼着他能回过身来看看自己。
“晚安。”他强忍着哽咽平静着语气,道了一句。
“清风,我会一直等着你来娶我的,不要花轿不要迎亲队,只要你在;你会来的,对吧。”清风不语,似水泪眼已迷离,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会回来的;“清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清风不敢回应,东方清心雪儿小雅看着很难过,悄然消失。
“公子,小松陪着你去吧,放了清风吧。”
“去,休息吧。”
清风一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扯开一坛子酒猛头灌下,东方清心一把夺过,啪的一声落到地上摔碎。
“你把自己灌死了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
“事情并不矛盾啊,你成亲了,有了牵挂才能更好的爱惜自己的生命;才有动力拼尽全力阻止妖神出世,不论是为了世人还是为了你最想守护的人你最爱的人,我们都要活着回到他们的身边。”清风嗯了一声,“去见见似水吧,别让她担心。”说是这么说,可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每个人的承受力度都不一样;要想心思都达成一致,难。
第二天夜深时分,似水内心忐忑,眼看着成亲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严重;窗户被敲响,巡音而探,一个身影矗立眼前。
“清风……”能看见清风的到来,心情格外的难以说清;打开窗户,一股风拂过。“清风……”清风一把搂住了心上牵挂的姑娘,为她拭去眼泪;良久清风支支吾吾的开口了。
“我,有一些事要告诉你……”
“怎么了?”
“听完我说所言,你还愿意嫁给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最不后悔的人生;若是不愿意,我帮你找一个能照顾你一辈子的人。”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把我温似水当什么人了?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吗!”清风淡然的诉说着一切,惊得她不恐后退几步;“清风,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不想隐瞒你;不想害你在日后的日子里发现我瞒着你,为我担惊受怕。与其日后会长痛不如此刻一刀两断,我不能放眼不管。”
“你走,你走啊;你不想娶我了就取消婚约吧,何必编造这些莫须有的荒唐故事来骗我!”似水赶走了清风,彻夜不能眠;天蒙亮似水便出府直奔碎雨轩,见东方清心。
“似水你来得够早的,请坐。”
“看来九公子料想到我会来此。”
“呵呵……看茶。”
“九公子……我……”
“清风不会骗你,还没吃早饭吧,陪本公子吃点。”
“你让我怎么吃得下?你说他不会骗我,那就是事实吗?”
“你来此就是为了得到证明,即将成亲的你与本公子单独会见在这湖心亭中就不怕惹来非议?”
“九公子不是那种人。”
“包子凉了,热一热吧!”一个炭炉,一个蒸锅,一屉冰冷的包子,没有柴火;东方清心张开手一团烈焰熊熊,放入炭炉,水很快的沸腾,蒸汽加热了包子再次香气蔓延。“小把戏,不用在意;来吃包子。你想看到什么才能证明清风没有骗你呢!”
“你的戒子里能拿出东西来吗?”
“呵呵……想去戒子里的世界走走吗?就当作散心。”似水还没心理准备,东方清心闭上眼睛,两人都消失了;再次睁开眼睛时,身处于一座大桥之上,桥下无河之水,白云飘飘,蓝光晶莹,但有鱼儿咻咻的来去,快如闪电。四下无喧闹之声,但有丝竹之声缓缓入耳;亭台楼阁直入云霄,高峰拔地不见其影。
“这里是……”
“主人……参见主人!”
“这位姑娘好眼熟,白管家!”
“……见过温小姐!”
“菱,带似水走走看看。”白苏菱准其命令,在此似水玩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很快东方清心让她醒来。
“九公子……已经晌午啦。”
“呵呵……就当作自己做了美梦吧,不要与人说起;回去吧!”
“告辞;额……九公子,请问……”
“这个包子真好吃,问你自己的内心吧!”似水退下了,一直在寻觅着;寻找着清风的踪迹,寻找了很久很久,暮然回首那人却在她的身后。
“清风……”云雾散去,阳光洒洒湖光山色;“清风我有话……”
“似水我不想跟你随我受累。”
“君心似我心,君在何方似就在何处;生死相依拖,不离永不弃。君是我心中永远的唯一,天可崩地可陷,似心永不变。”
“似水,这辈子永不负倾心。”拥入怀抱;“似水我有一个东西送给你。”清风从戒子中拿出了一块玉牌递到她的手中,细细看来这块玉牌和郑府特有的很像。“这是师兄命人雕琢的一块,帮着我找到了我的家,我把它送给你。”
“意义非凡呀!”
“看着……”清风取下似水发髻里的一枚头钗,在上面刻上似水字,背面刻上正字;字入木三分,飘逸洒脱。
“这算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似水,我清风其貌不扬,却能遇到你这么一个温柔善良大度的女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不对,你最大的福气是有九公子这么一个大哥,他为你铺石作路,牵线搭桥;似水能够遇到你才是福气,你的才气,德行都是我为之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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