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佩里亚尔?戈麦斯?塞琳娜在那想着,曾经沦为耻笑的皇子是要给那些人一个耳光吗。祭庙,学院如今的对比是昔日的反照,祭庙没有像学院衰落,反而越来越强大。不要说小国,就连帝国的祭司也多出自祭庙。祭庙的存在就像是一面镜子,让学院轻轻楚楚的看到自己的过去。
来西疆有短时间了,兽皇圣碑的事毫无头绪。不要说帝国之内,整个帝王域都被厄兰搅动了。眼看着西疆一日一个样的变化着,塞琳娜都害怕自己眨眼间刚刚熟悉的画面就变得陌生。她不过是想替哥哥稍微分担一点,却没想到自己亲眼目睹了风云翻手间的气势。
每次她想这已经是极限了吧,厄兰就告诉她,她错了。就算厄兰厚积薄发,塞琳娜行都无法说服自己。何况她现在越来越清楚,过去厄兰的处境。就更加难以用过去的积淀来搪塞自己。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塞琳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随行,每次想要去说,却无从开口。
塞琳娜害怕面对那种尴尬的局面,也不想撕破最后的一层尊严。她就像是把头埋在沙漠中鸵鸟,总以为不去看就没什么事了。
“塞琳娜,塞琳娜,塞琳娜。”
“啊,皇子,是。”
厄兰纳闷了怎么这段时间每个人精神都有些恍惚呢。
“在西疆还习惯吗?”
“是。”
“怎么见到我很紧张吗?”
“是。”
“呵呵。”厄兰笑了,塞琳娜尴尬无比。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听说现在你是都伯了。”
“是。”
“怎么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塞琳娜一惊,接着却放松下来。
“皇子为何要去院祭?”
“你知道玛蒂娜吧,她和你问的问题一样,那我回答也一样。作为学院学生,在征求了皇父的同意我去参加院祭有什么问题吗。”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本来就很简单,为什么每个人都偏要往复杂想呢。”
塞琳娜心里说了句要是只是那么简单该多好啊,“原来是这样,不过以皇子如今的影响力做出如此举动不得不让人多想。”
原来是自己想简单了,厄兰轻轻的走了。塞琳娜笔直的站立。在这么一个瞬间,厄兰感觉到了什么。如草一样柔弱倔强的东西。时间在手指尖舞蹈,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泽尔斯在帝都兴高采烈的准备着临行前的事宜,每一件事都力求完美。
西疆三卫集结完毕,厄兰目光缓慢的注视着一张张脸庞,粗犷的线条勾勒出坚定的眼神。
“出发。”
七狼奔载着厄兰朝着学院而去。帝都浩浩荡荡的使团也出发了,泽尔斯意气风发的坐在虎车上。皇兄皇兄,我是不是得好好谢谢你啊。比阿特丽斯目光望向西方,皇弟已经出发了吧。皇父为何同意你去院祭,比阿特丽斯如何都想不明白。
从帝都,王城出来的使团开始在祭庙汇聚。不过这次去学院的人同样不少。因佩里亚尔低调的迎接着前来的人们,他当然明白这些人因何而来。因佩里亚尔现在还肉痛呢,钱大把的洒了出去,学院终于有了点往昔的气势。可是院祭一结束,一切就都回去了。这钱花得太冤枉。
学院的门口人群开始逐渐汇聚,当人们看到三卫旗的那一刻震惊了。如此阵势所为何?每个人都不由的发问。厄兰走下七狼奔。
“学生泰格?沃夫?白?厄兰见过院长。”
“请。”
“请。”
玛蒂娜站在厄兰的身后,整个人都隐藏在层层的祭袍当中。神秘,威严,自然而然的就是焦点。在漆黑的夜晚中,所有的人都站在广场中,长长的祭文空旷的回响。因佩里亚尔?克里斯?瓦伦西亚双手托着祭文一步步地走上祭坛。祭坛上祭祀开始连围,一个个古老的节奏中,光明从祭坛开始扩散。完全明亮之后院祭也就结束了。
“厄兰皇子,你这次来不是光参加祭祀那么简单吧。”
“在没有得到院长的同意,一些事情也不便多说。”
“皇子请说。”
“虎狼帝国新建了很多学院,学生多了老师就不够了。我这次过来看能不能和院长合作,费用的问题院长不必担心,一切花费都由我们支付。”
因佩里亚尔心里在抉择,老师容易派去,可是他不相信偌大的虎狼帝国会没有老师。
“皇子还有什么不妨都说了吧?”
“学生的祭礼已经呈上,院长大人应该相信学生的诚意吧。”
“此事容我想想。”
“好。”
厄兰退了出来,看来这请老师的事算是没戏了。不过他也没报多大希望,毕竟挖人有些不地道。可是西疆现在很缺老师。不仅西疆缺,偏僻的地方都缺老师。
厄兰在丘冈转悠了一圈,这和自己在这的时候可完全不一样。晚上厄兰宴请了虎狼帝国在学院的人。院祭也结束了自己也该走了。
“皇子,我哥找你。”
“好。”
阿莱整理好衣物,就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了。
“厄兰皇子坐。”
“谢了。”
“厄兰皇子真是好魄力,我深感钦佩。老师一事我全力支持,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院长请说?”
“第一,能招到多少老师全靠你自己,但是到时候老师去了不满意要回来你不能拦着。”
“这是当然。”
“第二,学院的学生缺的不是能力而是机会,希望你能多给他们些机会。”
这瞌睡来个枕头,厄兰都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上次就带走了不少人。这次都要人家老师了,学生厄兰真没法张口。不过想不到院长这么说,那自己还客气个啥。
“好。”
“第三,算是点私心吧,我妹妹那里就多摆脱皇子了。”
“她现在是第一卫队的都伯。”
因佩里亚尔挥挥手,厄兰退出来。厄兰没想到这趟收获如此大,真是不枉此行。广场上,厄兰的招贤纳士令悬挂在中央。一直关注着动向的人们奔走相告。有多少人悔恨没有赶上第一波,听闻皇子参加院祭都在默默等待。可是没有什么动静,今日终于来了。
“皇子,你打算要多少人?”
“来多少我都要。”
玛蒂娜笼在袖中的手紧紧相握,“那你为何还让卫队他们考校一番?”
“玛蒂娜,是来多少我都要,可我不能什么都要吧。”
玛蒂娜庆辛自己穿着祭袍,不然真是丢人丢大了。自己再次被震慑心神,本来以为千锤百炼的心神如今接二连三的被震动。突然心中灵光一闪,皇子的目的是这个吗。玛蒂娜感觉自己猜对了,赫斯知道吗。他应该猜到了吧,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本来打算院祭之后就走的厄兰,在学院停留了三日。辞别了院长,浩浩荡荡的人群开始朝着虎狼帝国进发。厄兰在学院的举动也被详细记录摆在一个个人的面前。泽尔斯实在不敢相信皇兄居然有这样举动,扔下玉简,泽尔斯和众人相谈甚欢。
“泽尔斯皇子,你皇兄的举动还真是出人预料呢。”
“皇兄那么做自然有他的打算,安德雷斯皇子想来也不明白。”
“既然泽尔斯皇子知道就和大家说说,也好一解疑惑不是,还是说泽尔斯皇子也不知道呢?”
嘎嘎的声音传了过来,呜呜咽咽的兽角吹响了。苍凉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人们停止了闲聊,换上恭谨的神色缓慢的移动起来。
十大帝族,三大王族,总计十三位公主站在祭台角上翩翩而动。高高的祭台上每个角都站着祭祀,每个祭祀都在诵读古老的祭文。混沌中一鳞半爪闪过,巨浪般的咆哮好像要吞没祭祀的声音。低沉,坚定,充满灵性的声音从祭庙深处一声声传出。
滔天气势的挤压下混沌如水银落下,所有人的都在苦苦的支撑着。一个字接着一个字从祭庙飞出来,每一个祭祀的唱诵生更加浩大了。门嘎嘎的打开了,矮小,甚至可以说是干扁的的一个老人走了出来,平整的祭袍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老人就是祭庙庙长,一步步拾阶而上。下面的人渐渐轻松起来,每个人都抬头看着逐渐消失在祭台的庙长大人。混沌中的咆哮声渐渐的弱了,一缕缕光芒洒在庙长得祭袍上。祭台上的祭司早已停止了诵唱,庙长大人站在祭台的顶部没有人能看得清。
比阿特丽斯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光了,不过混沌中的咆哮声让她现在都处于震惊之中。国运之灵,血脉凝像。国之大祭,兽祖伟灵。庙长沟通了兽祖,比阿特丽斯尽量让自己平缓的呼吸。祭台之顶,开开裂的声音传下。比阿特丽斯没有关注脚下的裂纹,她抬着头想要看出点什么。
被挤压得混沌中一支角探了出来,帝王域中实力越强的人越是能感觉到那种吸引。厄兰坐在七狼奔上自然的望了过去。那是祭庙的方向。如此感觉,难道是兽祖祭。身为祭司的玛蒂娜对那种感觉更加敏锐,她的心里有些遗憾,不过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厉害。
兽角犹如利剑一样穿过混沌,露出真容。庙长指尖点在了兽角上,庙长身上的文字一个个亮了起来。那种光芒刺透了迷茫,显露而出。每一个人都仔细的记忆着那些文字。当文字全部亮起兽角缓缓地隐去。庙长更加苍老了几分。袍袖挥动,所有的人就离开了祭台。祭台轰然间化成齑粉,随着混沌消散。
等到人们反应过来,庙长早已经消失。泽尔斯回想刚才的一幕幕,心头感悟渐深。皇兄啊皇兄,回去后我也要加字了。摒除杂念,泽尔斯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