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若是冷了,便先回去吧!本郡主同太子殿下还事情要商议,是以会晚些,若是秦小姐不走只怕这冷风无情。”宁析月有意无意的瞥了秦芸蓉一眼。
何必呢!为了一个官家攀炎附势的男人,将自己弄的涩涩发抖,甚至这么晚了都没吃什么东西。
宁析月看秦芸蓉那样子便是在这里站了许久的,便在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依旧带着几分淡淡的笑容。
秦芸蓉那面容有些僵硬,强行将冷意压下去,扯出一丝微笑,低头含羞道,“宁小姐说笑了,能在凉亭当中陪着几位皇子是何等荣幸,宁小姐莫要这般小气,这若是传出去,怕是旁人要说宁小姐连自家姐妹都不容不得了。”
这般说着秦芸蓉微微抬了下那带着几分泪花的双眸,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纳兰澈。
她心里很清楚,纳兰书根本不会打理她,而纳兰涵在牧越又是个同她家姑奶奶同样可怕的存在,是以唯一能诱惑的便是这位二皇子纳兰澈了。
只是她的想法在纳兰澈看来实在太过愚笨,身为皇家的皇子什么样的女子他没有见过,不过是一个会装柔弱的女子罢了,而且还是那个女子的地狱梧桐苑里出来的女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善茬。
而他纳兰澈要的是对他势力有所帮助的,不会惹来麻烦的女子,而不是面前这位只会装柔弱,仗势欺人的平民女子秦芸蓉。
宁析月本也没有理会秦芸蓉,方才那话也不过是看着其碍眼罢了,只是听来了其那句“自家姐妹”后,顿时眉头一紧,几分不悦快速的上了眉头。
她快速的端起旁边的一杯清茶,左手捏着杯盖缓缓将茶叶拨开,“秦小姐,本郡主的母亲薛宫只生本郡主一个,舅舅也只有轻羽表兄一个儿子,若说姐妹也当是明月公主算得,不知秦小姐你是本郡主哪门子姐妹?”
说罢,几个皇子纷纷盯着秦芸蓉看,毕竟她的身份这几个皇家的皇子只晓得,方才见薛老夫人将其带在身边之时他们本有不悦,只是看在薛海的面子上并未多说。
在牧越虽然府中有个平民女子这不算什么,毕竟谁家没有几个穷亲戚,只是这位秦芸蓉小姐却实在平民不像平民,每每他们看到都有种其想要飞上枝头的之感,即便其行为举止皆温柔,但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反感。
这些是外头普通人看不出的,却不代表他们这些久经宫廷斗争之人看不透,是以他们对秦芸蓉也没有别的心里,皆视若不见。
秦芸蓉一听宁析月的话,面色一僵,只觉得面上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便看了一眼旁边的薛老夫人,只是此时的薛老夫人也是无能为力,只得任由秦芸蓉在其跟前受委屈。
纳兰明月见状,心头一喜,快速的将手中的茶杯一丢,快速起身大步走到秦芸蓉跟前,啪的一声给了其一巴掌。
“好大的胆子,本公主是金枝玉叶,是牧越的凤女,你这奴婢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同本公主平起平坐。”纳兰明月气愤不已,又见有几位皇兄在,自是不肯落了自己的面子,开始维护自己刁蛮任性的个性来。
“是啊!秦小姐,平日里你在梧桐苑里有老夫人的庇护作威作福,即便让薛老夫人误会本郡主害的本郡主险些命丧梧桐苑也就罢了,今夜可是当着几位皇子公主的面,甚至还有太子殿下在,你竟想同公主相较,这是将二皇子与六皇子至于何地呀!”
言语间宁析月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纳兰澈与纳兰涵,今夜这两人虽没有给她使绊子,却出处针对纳兰。
她宁析月是个护短之人,帮过她的必当是要护着的,而这个秦芸蓉平日的矫揉造作她看着实在不爽,便想着可以借刀杀人,同样也是在警告薛老夫人。
秦芸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也不再顾及什么寒冷了,那双颊的泪珠早已经滚滚下来了,身子也颤抖的如同虱子一般,“二皇子,六皇子,明月公主,芸蓉没有这个意思,芸蓉只是,只是……”
她低着头想了许久,脑海里也丝毫没有想到解决今日之事的法子,着急的只好趴在地上流眼泪,只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肯为她求情,即便是薛老夫人也是巴不得离她远些。
“只是什么?本皇子确实想知道秦小姐为何这样污蔑本皇子,要知道本皇子的母妃所说不是皇后,却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容不得秦小姐有半点污蔑,再者你如此做法将太子殿下至于何地?”纳兰澈那略带着些许薄茧的手在桌面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随即他又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宁析月,面上的几分怒气在看着她时便转为了深深邃的探究,他很明白宁析月想要做什么,但颇有兴趣的配合着。
只是他实在不想自己与纳兰涵都被拉下水了,纳兰书却在岸上游的好好的,的在他看来面前的秦芸蓉污蔑皇子冒认皇亲这罪名已经够死数十回了,即便再多一回也无大碍。
旁边的纳兰涵一言不发,只是潇洒的独自饮酒,仿佛方才宁析月并未说到他一般。
他不需要任何人合作,更不需要同任何人争辩什么,也不会任由那个小女人利用,他的动怒那可是代价很大的。
良久,纳兰书没有开口,仿佛没有听到方才纳兰澈的话一般,只是不耐烦的用右手揉了揉眼角。
下头的秦芸蓉一直在哭泣着,只是她的哭泣却无人理会,她唯一的靠山薛老夫人因为夜深天凉离开了,梧桐苑的人也全部被带走了,此时的秦芸蓉可谓是孤家寡人一个。
最后,纳兰澈大手一挥命人将其带走了,说是不能让大喜的日子薛府内沾血迹,要带回去处死,至于是否真的被处死那都是后话了。
在应对了那两个皇子过后,宁析月同薛海告了退,拖着疲惫的身子被薛轻羽送回到兰香院。
薛轻羽也没有同她多说什么,想来是知道她今日劳累了,只是让她早些休息便回去了。
褪去了那些烦杂的装束,宁析月只觉得一身轻松,只是看着早已高悬的明月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先前的疲惫此刻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