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析月与晓荷也被惊动了,放下手中的药方子过来,站在暗卫的保护圈内,脸色微微带着几分苍白的看着不远处的那棵树。
人影已经离开了,她们自然什么也看不到,接着烛火的微光他们只能看到些许树叶从树上悄然落下。
“太子殿下,您是不是看错了,这里哪有人?”晓荷不解的看着纳兰书,但身子却依旧带着几分怯意的躲在宁析月身后。
那些暗卫鄙视的瞥了眼晓荷,这个女的真是不知好歹,他们家主子保护了她们,竟然还说是他们家主子看错了。
纳兰书目不斜视的盯着宁析月,见其安然无恙,顿时心头的大石便落了下去。
“不好意思,晓荷不会武功,不懂事,让诸位笑话了。”宁析月见气氛有些尴尬,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打圆场。
其实这棵树上有个影子的事情她一直有所察觉,不过碍着纳兰书安排的那些暗卫也在附近,再者那个黑影身上没有杀气,倒是有些像是过来游玩一般,是以她也就没有将事情闹大。
纳兰书瞥了眼身子都有些颤抖的晓荷,摆了摆手示意他那些属下退下。
他缓缓走向宁析月,面上带着几分凝重,看来让她离开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留在他府上反倒是让他提心吊胆的,生怕他的那些所谓的兄弟伤到了她。
“小月儿,不好意思,最后一夜都要你经历这些,不过你放心,下次你来我府上,我必然保你周全。”他苦笑着眯了下眼睛。
宁析月微微摇头,缓缓走到石桌旁边,倒了被茶递给纳兰书,“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我也未受伤,倒是你这太子府怎么回事?那人竟然能够在府上来去自如,更奇怪的是你那些暗卫竟然拦都拦不住,实在令人费解。”
纳兰书微愣,扯出一丝尴尬的笑意,“这……人太受欢迎了没办法,谁让我是太子,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这般说着,他在心中暗想着,竟然让他在小月儿面前丢了面子,等他将那人找出来,必定要将其狠狠的揍一顿。
宁析月白了他一眼,没在说什么,明天她也要回去了,东西也都让晓荷准备好了,明日只要找辆马车便好了。
良久,纳兰书见宁析月没有说话,便咳嗽了两声,“小月儿,你明日便要回去了,我已经让管家准备了些东西,再让两个暗卫随行保护你。”
宁析月眼眸在纳兰书面上溜了一圈,在心中暗自有些叹息,其实纳兰书也不错,只是可惜了,她的心里装着满满的华尹。
两人在屋子里聊了几句,纳兰书带着失落离开了挽香居。
宁析月盯着梢头的月亮,满脸的思念,甚至眼角略带些红色,华尹,她很快便好回去了,很快她便可以见到那个让她魂牵梦思的华尹了。
这一夜,注定无眠。
竖日一早,宁析月便在晓荷的目送下出了太子府,门口管家早已经为她准备了离开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一些牧越的点心之类的,生怕她路上饿着。
她本想着等纳兰书过来送行,只是奈何管家说其一早便进了宫,于是她只得放弃等他。
她知晓纳兰书虽说不大管事,但身为太子,怎么说也得照顾着牧越的百姓,他去了皇宫这也在理。
是以,宁析月上了马车,她将车帘掀开,向渐渐远去的晓荷挥手。
牧越,这个让她痛苦却又不失欢乐的地方,下次来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这辈子,她也不会来了吧!
宁析月这般想着,却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还是回来到了牧越。
马车的车轮滚滚出了京城,车内的宁析月十分享受的轻泯着矮桌上的茶,却不知城墙之上那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目送着她。
“太子哥哥,您这是怎么了?析月姐姐今日离开你不去送她也就罢了,竟然也不让本公主去送,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纳兰明月双手环胸,嘟着嘴看着纳兰书。
纳兰书没有理会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那双黑眸内满着伤怀与担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瞥了眼纳兰明月,往下城墙之处走去,却也不忘淡淡的道,“走吧!是时候进宫了,难道不想知道为何皇祖母会这么喜欢小月儿。”
有些事情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即便再怎么确认,这样的皇宫秘闻,还是需要证据支撑,不然很多即便是想的再多也不过是猜测罢了。
与此同时,扶辰又发生了一件沸沸扬扬的大事―封承下旨全国捉拿宁析月。
这样的圣旨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的许多地方都被京兆尹的官兵搜索了,这第一个被搜的便是八王府了。
得知这个消息,八王府乱作一团,封华尹因为昨日去了浮法寺尚未回来,张卫作为其贴身侍卫自然也是跟过去了,府内能够做主的人便只有那个管家了。
因着是全府搜查,是以容夏与翠柳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两人都急红了眼睛,只是管家偏偏告诉她俩此刻封华尹不在府中,如此更是让她们绝望了几分。
不过,好在那些官兵没有在八王府搜到宁析月的身影,很快便离开了。
只是虽说官兵是走了,但容夏等人还是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在门口徘徊。
浮法寺那边。
封华尹入住浮法寺后没有立即见到封郡,无奈只得在寺庙内住一宿,次日一早才被一个小沙弥带到一间比较简约的禅房内。
“施主,苦情师叔在此禅房内等候您,小僧便先告退了。”
小沙弥离开后,封华尹转身看着禅房内一个大大的“佛”字下头坐着老僧入定般的封郡。
此时的封郡已经被剃光的头发,甚至头上被点了两个戒疤,一身崭新的袈裟即便是他周身泛着清冷的气息,也显得富贵气质十足。
“三皇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小烟不是已经被封了侧妃吗?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封华尹眉头紧蹙的看着闭着眼睛的封郡。
封郡依旧没有说话,那眯着的眼眸不曾挑动半分。
封华尹也不强迫封郡,好似来了家里一般坐在一旁喝茶,只是那紧蹙的眉头却不曾松懈半分。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前些天都没事的封郡这两日会好端端做出这样的决定,更是让有心人将此事栽脏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