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林家与封亦辞这般猖獗,竟派杀手来你我府中刺杀,此事若是让父皇知晓了,你说会如何?”封华尹略带几分深意的看着封郡,将手中的酒杯轻摇了两下。
封郡眼眸轻抬,“你可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他知道,林家与封亦辞竟然敢派出杀手,那必然会有法子善后,是以那些杀手即便是被抓住了,也必然不会招供,再有若没有十足的把握,难保林家不会反咬一口。
封郡的考量,封华尹又岂会不知,他浅浅一笑的看着封郡,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意,“父皇已经许久没有出宫了。”
封华尹这么一说封郡的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那眼眸里的淡漠更加浓烈了几分。
“此事还得接借三皇兄的王府一用。”封华尹看着封郡道。
他的八王府守卫深严,封承是知道的,若是再他府上遇上了什么事情只怕封承只会猜疑那是故意给其看的,可若在封郡的三王爷便不一样了。
封郡思量了一下,微微点头,那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那方坟墓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烟,既然封亦辞不让他好过,那他也不能束手就擒。
“你小心些,林家有备而来,极有可能只会推出来一个替罪羊。”封郡端起酒杯轻泯一小口。
“不碍事,即便是只替罪羊也足以让父皇殃及池鱼了。”封华尹似笑非笑的道。
他站起身来,“本王这便入宫一趟,其余的事情交给你了。”
说罢,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凤藻宫内。
早有宫女将外头的消息传到林凤的耳朵里,此刻,宫内一片压抑,宫人们低着头小心翼翼的。
林凤坐在棱花镜前,身旁的宫女为她梳妆,又有一个贴身的嬷嬷在旁边报告消息。
她气愤的将梳妆台上的玉梳往地上一摔,“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去给国舅传话,那个封华尹不能活着,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这般说着林凤那丰盈的胸口起伏不定,那抱恙的极好的眼角蹙起了一条细细的皱纹。
那个梳妆的宫女将林凤的头发扯动了,林凤嘶的一声快速起身给了那宫女一巴掌,怒声道,“没用的东西,全部下去。”
宫女低着头不敢说话,缓缓退下了。
“娘娘息怒。”嬷嬷急忙过去,为林凤继续梳妆。
“这让本宫如何息怒,一个刘扶毅让辞儿被赶下了太子之位,封华尹又在皇上那里得了宠信,这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本宫多年的筹备化作乌有,这叫本宫如何息怒。”林凤愤怒的拍了拍梳妆台。
在外人眼里,她是端庄娴淑的皇后娘娘,然此刻她恨不得立刻将封华尹处死,再加上被封承关在凤藻宫内,即便是多年修养的她也无法控制自己。
嬷嬷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为林凤梳妆,再为其插上那支属于皇后的九尾凤钗,满意的笑了笑,“皇后娘娘还是同以往那般美艳,若是皇上看了,必定会怜惜娘娘的。”
林凤苦涩的笑了笑,“行了,本宫如今被关了禁闭,即便妆容再精致也不会有人看。”
不过多时,便有一个宫女慌张的跑过来,怯怯的抬了下眸子,低头道,“皇后娘娘,八王爷来了。”
林凤刚平息下来的火气顿时又涌上了心头,那娇媚的眸子也瞬间变得冷冽了几分。
她搀着嬷嬷缓缓起身,周身泛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正殿内,封华尹冷淡的坐在一旁,桌上摆了些精致的茶点,只是他却没有多看一眼。
凤藻宫的东西他可不敢多沾,否则什么时候被林凤那阴了都不知道,封华尹的眼眸里依旧带着几分寒光,让宫人们不敢靠近。
林凤进来,坐在主位上,凤目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封华尹,凤袍之下的手紧紧拽着衣角。
封华尹缓缓起身,伸出手将在袖子里藏了许久的一块令牌丢到林凤面前,那令牌上还带着些许血迹,让人看着慎得慌。
林凤一见那块令牌微愣一下,娇媚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张,但也不过是稍纵即逝,旁人难以捕捉。
那块令牌便是她们林家的东西,这种东西旁人很难拿到,可如今却在封华尹手里,林凤眼眸一深,眉头紧锁着。
“八王爷是从哪里得来这林家的令牌?”林凤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眼眸里带着几分不解。
封华尹有她们林家的令牌又能怎样?又没有证据证明什么,大不了便打死不承认,实在不成便找个替死鬼,这种事情好办得很。
这般想着,林凤心里对封华尹多了几分不屑。
“此物是昨夜刺杀三皇兄之人留下的东西,本王方才去了一趟三皇兄府中,是以给拿来了,还请皇后娘娘管好林家人,不然三皇兄那里听说还有,皇后娘娘应该不希望这东西出现在父皇的御案上吧!”封华尹略带深意的勾起了下唇角。
林凤正准备浅笑的嘴角僵住了,那群没用的东西,事情办砸了也就算了,竟然还将令牌落下了,若是平日倒也没什么,可如今皇上对她们林家颇为冷淡,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若让皇上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她镇定心神,垂下眸子看了一眼面前的令牌,将它拿在手里转悠了两下,扯出一丝笑意看着封华尹,“八王爷说的不错,这要是林家做的,本宫定不轻饶了他们,当然,若是旁人栽赃嫁祸,本宫自然也会为林家讨回公道。”
林凤知道,她不能承认此事,即便是封华尹拿出什么东西,她都必需说是栽赃嫁祸,早找人去三王府将那个封郡解决掉,如此封华尹即便是有千张嘴也是死无对证。
“如此,本王便先告退了。”封华尹看时候差不多,快步的离开了凤藻宫,却没人知晓他转过头去后唇角勾起的那丝笑意。
在封华尹离开之后,林凤的脸色黑的同墨水一般,那双娇媚的眸子里满带着阴冷。
她朝窗外愤愤道,“去告知国舅,重心转移,必需先将封郡除去,而且要快。”
窗外没有任何声响,只是一阵微风浮动,林凤抓住令牌的手越发的用力,好似要将令牌给拧碎一般。
离开凤藻宫的封华尹快步的去了御书房,他知晓这个时辰封承定是在御书房内处理政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