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纳兰书自然会及其自信的说出这番话来,只是今日来面对封华尹,一个丝毫不比自己差的男人,纳兰书心底竟然破天荒变得没有底气起来。
或许,是封华尹太过于让人看不清摸不透,或许,是宁析月对封华尹是付出而对自己却是冷漠,每一点,都让纳兰书有些莫名的不安,总觉得,宁析月会因为封华尹而陷入深深的泥沼之中。
皱了皱眉,纳兰书收回手:“算了,我不想多说什么,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封华尹看着纳兰书,沉声开口:“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允许,不管是月儿,还是对扶辰,都劝你打消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两国之间一向都是表面平静,暗地里都是竭尽全力的使手段,纳兰书赖在扶辰这么久不走,谁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心思。
纳兰书牵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嗤嗤一笑:“你想多了。”
他之所以留在扶辰国这么久,根本原因无非是因为宁析月的缘故,他想让宁析月和他一起回牧越,只是,那晚他明明看得出来,宁析月对自己说的生活很是向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日,宁析月最后还是拒绝了他。
“不管本王有没有想多,纳兰太子还是早一点离开扶辰国的好。”
封华尹面无表情,纳兰书是牧越太子,虽然在扶辰是以贵宾之礼相待,可如果滞留时间过长,就等于成为了扶辰用来牵制牧越的把柄。
虽然他和纳兰书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看在纳兰书也曾关心过宁析月的份上,封华尹还是决定好心的提醒一句。
纳兰书皱眉,刚要说话,树立中就发出一阵簌簌的响声,两人同时神色一紧,严阵以待起来。
一声冷喝之后,二十几个黑衣人突然间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每一个都手拿弯刀,满目肃杀的看着封华尹。
世人皆知,牧越国拥有着很辽阔的草原,那里的人惯用的兵器便是一把弯刀。
被二十几个人包围的封华尹寒眉轻佻,语气戏虐:“纳兰书,今个别说,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这些人故意拿着一把弯刀在这里等着杀自己,不用说,定然是有人故意想要借着牧越来杀他,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
只是,指使这些杀手的人恐怕没想到,纳兰书,这个牧越太子,会和他在一起。
纳兰书眉头紧皱,邪魅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怒意:“好一群狗奴才,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像他们这种受过特殊训练的,是不会说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从背上拿出的三根长箭搭在弓上,封华尹墨眸危险的眯起,薄唇轻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杀了他们,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话落,只听风中传来“嗖”的一声响,三个黑衣人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重重的倒在地上,瞪大的目中,分明流露着不敢置信和惊恐。
“刚才是猎物,这次是人了,看来,我们今天不分出个胜负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玩笑般的低声笑了笑,纳兰书也丝毫不示弱的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掌长短的弯刀,一袭红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快速旋转,那些个黑衣杀手立刻躲闪,可仍然有四个猝不及防的就这样死在了纳兰书的手里。
“纳兰太子好身手。”
眯了眯眼,封华尹毫不示弱的再次的抽出三根长箭发射出去。
“啊!”
一箭双人,三根箭,正好六个人。
黑衣杀手们震惊了,纳兰书也难得的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好一个封华尹,竟丝毫不比自己差。
可尽管如此,不到最后关头,纳兰书也不愿轻言放弃,红色身影飞下马,优雅的杀了起来。
封华尹也不甘示弱的冲进人群,和纳兰书继续完成未完成的‘比赛’。
“嗖!”
一只羚羊倒地,封郡无奈摇头:“为了你这个猎物,本王可真没少下功夫。”
一想到刚刚自己为了追猎物,漫山遍野的跑,封郡就很是无奈。
想着拿这个去应付一下便回帐篷了,封郡刚刚还郁闷的心情瞬间一扫而光,刚要下马,封亦辞就和侍卫从暗处走出来。
侍卫走上前拿起地上的那个猎物,谄媚笑道:“太子殿下真是英明神武,隔着那么远,还是把猎物给射到了。”
封郡皱眉,冷声道:“这分明是本王射到的,怎么会成了太子的。”
为了这么个猎物,他漫山遍野的跟着跑,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交差了,这侍卫竟然说是封亦辞射到的,真是岂有此理。
“呵呵,既然四皇弟喜欢,那这个就算作是四皇弟的好了。”封亦辞优雅一笑,仿佛真的是一副哥哥让给弟弟的样子:“但是四皇弟,下次可莫要这样了,父皇知道你用这样的手段取得猎物,会不喜的。”
“这猎物本来就是我好不容易打来的,何来手段一说?”
清楚的听到封亦辞话音里的嘲讽之意,这让封郡很是无法忍受。
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他犯不着为了一个猎物,去耍手段。
“本殿下只是随口一说,四皇弟怎么还生气了呢!”
封亦辞无奈摇头,在无人可见的角落,给跟着自己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点头,快速的将插在羚羊尸体上的箭换成封亦辞的,又把封郡的箭给藏了起来,这才指着已然死去的羚羊道:“四皇子你看,这猎物上的箭分明就是我家殿下的,您还有何可说?”
闻言,封郡立刻走上前查看,眼底闪过浓浓的诧异:“这不可能的。”
每个皇子的箭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太子是扶辰未来的储君,所以封亦辞的箭宇上多加了一枚火焰形状的图案,用来区分太子和他们的不同。
自己刚刚明明是用自己的箭射到了猎物,没想到,竟然无缘无故的变成了封亦辞的箭。
“想不到四皇子殿下的平日里清高不已,现如今竟然也是这般鸡鸣狗盗之人。”侍卫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楚的让封郡给听到。
封郡向来只喜欢文雅,最是受不得这样的污水泼在自己的身上,他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去查看那已经死掉的羚羊。
事情一定不简单,他不能就这样被表面给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