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院中。
陆温重重的放下手中茶杯,脸色阴沉如滴墨:“看到将军一脸心疼宁析月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的想生气,一样都是女儿,凭什么你和蝶儿就不如那个宁析月,哼,我看将军根本就是因为宁析月是薛雪柔那个贱女人生的,所以才会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说着,陆温胸口不停的起伏起来,显然,真的是被气到了。
宁姗蝶赞同的点点头,咬牙切齿道:“前几次我受伤时,父亲都不闻不问,现在换做了宁析月,就百般心疼,真希望宁析月能直接死了才好。”
“三妹,不要胡说。”
宁嘉禾脸色不悦:“现在是宁析月掌家,府里的人说不定早就被宁析月的给换了,我们以后做事说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这不是从前,尤其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更是让宁嘉禾不得不小心起来。
谁知道宁析月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搞不好会被赖在她们三母女身上,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想到这儿,宁嘉禾不忘看向宁姗蝶,交代道:“三妹,这几日宁析月养伤,你千万不要去,免得你一个冲动和她吵闹起来,到时父亲又会责怪娘亲。”
“可……我知道了。”
宁姗蝶满心不甘,但是有没有别的办法,心里对宁析月,更恨了。
“禾儿。”陆温皱了皱眉,犹豫的询问:“你说,宁析月为什么会突然间病的这样严重?要知道,她可是将军府的嫡女,皇宫里的人应该不会责打她。”
现在的朝廷,正是风雨欲摇之际,各方都对宁傅手中的兵权垂涎不已,对这将军府里的人,更是讨好的很。
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因为宁傅不肯收礼,那来这将军府送礼的人,定然是要排队到几千里之外了。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看看再说。”宁嘉禾脸色有些泛冷,怎么也想不清,宁析月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
宁析月重病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封亦辞的耳中,不到中午,封亦辞就带了几名太医来给将军府给宁析月看病。
太子殿下亲自带太医前来看望,那对整个将军府来说,都是一种光荣,自然是要所有人都在场的。
因为事先被警告过,宁姗蝶就算再生气再嫉妒,也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火气。
“太医,析月怎么样?”
看着正在把脉的太医,封亦辞寒眉紧皱。
清早时人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一会,人就成这个样子了。
想到刚刚看到宁傅那很是不好看的脸色,封亦辞两条眉头都忍不住的紧皱起来,自己一直想要拉拢宁傅到自己这边来支持他,可现在宁析月突然间病的这么严重,不用想,宁傅一定会把原因赖在他的身上。
虽然宁傅表面没有说,但封亦辞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宁傅是这样想的。
年老的太医默默的收回手,捋了捋胡须,开口道:“宁小姐是因为生气和忧心,所以才会身体这么脆弱,一定要好好静养,否则一定会出事的。”
“这么严重?”
封亦辞诧异不已,难道早晨宁析月和母后的几句隔阂,就这样生病了?
“是的,太子殿下,宁小姐的身子真的很虚弱,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了。”叹了一口气,太医这才走下去。
封亦辞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宁析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转身离开,封亦辞想,自己这段时间都不能来打扰宁析月了才是。
夜凉如水。
漆黑的夜空有几颗零星的星星在散发着微弱的光,树枝随风轻扬,一切,都显得十分静谧。
一缕微风吹过,一道黑色身影快速的出现在房间内,他轻轻抱起床上的人儿,嗓音沙哑:“月儿,何必呢?”
回答封华尹的只有死寂一片的空气,他微微眯了眯眼,急速的调动身体里的内力,手掌一点点在宁析月的身上移动。
昏睡中的宁析月秀眉紧蹙起来,痛意使她睁开眼,看着面前那张俊颜,呢喃着:“不要碰我,我身体里有银针。”
“我知道。”
封华尹不但没有听宁析月的,反而加大了力气,宁析月震惊的睁大美目,简直不敢相信,那些在自己身体内游走的,是银针。
封华尹这是什么功夫,他是想要直接将自己体内的银针全部吸出来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噗嗤!”
一声声轻响在这黑夜中格外清晰的响起,封华尹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几根染血的银针,眼色不由得沉了沉。
月儿怎么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虽然这可以让封亦辞暂时不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可所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放心,我没事。”
宁析月紧咬着下唇,苍白的笑着,似是用这种方法来压制身体里的痛苦。
要让太医都察觉不到,她不得不下一番狠功夫,不过,看样子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封华尹没有说话,他轻轻将宁析月放平,转身将蜡烛点燃,走到床边伸手去脱宁析月身上的衣服。
宁析月大惊,立刻握住男人的手,皱眉道:“我都说了我没事,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
胸前的微凉让宁析月华尹戛然而止,她眨了眨眼,这个男人什么的时候竟然变得,这么的粗暴了……
“别紧张。”
借着烛光,封华尹墨眸幽深的看着女人肩上的那一处伤口,皱眉道:“强行拔针,里面有淤血。”
在心里责备了自己一番,封华尹直接在宁析月震惊的目中,俯下身,薄唇覆了上去……
“嘶。”
微凉的触感让宁析月浑身血液都在这一刻凝滞起来,她绷紧了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如吸毒血一般,封华尹反复三次,才将淤血吸干,一抬头,就看到宁析月脸颊通红的看着他。
无奈的摇了摇头,封华尹轻声询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宁析月使劲摇头,那样子,仿佛生怕封华尹不相信一般。
这样的方法,肯定是要疼上两三天的,不过,一想到刚刚男人的那个治疗方法,宁析月就觉得,宁可痛死,也不能说出来。
似乎看出了宁析月的想法,封华尹低声笑了笑,长臂紧紧将女人纤细的身子揽入怀中,深吸一口气,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