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了我发散的思维,不由自主地点起一根烟,可这咖啡店也不让人抽烟,所以我心里变得不安分起来。凡柔似乎也察觉到我们今晚的谈话氛围有点不一样,索性就沉默下来,无聊地摆弄着汤匙。
“我发觉……….气氛有点不一样了啊。”,我率先打破了沉寂。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
“那还不是你,不让阿姨省心,前几天她可特意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些。”
“得了….得了……我们就此打住”,我连忙制止,我害怕我和她再次陷入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里。
“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凡柔喝了一口咖啡对我说道。
“嗯….”
离开咖啡店,我便送凡柔回到了她今晚所住的酒店,之后在接近凌晨12点的最后半小时里,我一个人悠闲地从酒店走回了我的公寓。因为,两地并不远。
今晚的夜似乎是凄迷的,而经过刚才的事,我又觉得今晚的夜是柔美的,它更容易让人沉迷在它的皎白无瑕中。
………..
清晨,我起的格外的早,于是我在多余的时间里,特意的跑下了楼买了材料为自己煮了一碗玉米渣子粥,在顺带地买了两根油条。我记不起我有多少时间没有这样的去追求自己的生活,我真的陶醉在这样我所规划的生活里,有我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有扬州清晨缓缓而升的暖阳,当然还有我最喜欢在饭后点上一根的点八中南海。
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在早餐吃完后,我点上一根烟,瞬时就感觉我的生活是美满的,可是我的生活真的美满吗?不一定,因为每次的美满,好像都有烟的出现,而真正美满的人,从不会自伤身体地借着烟味来衬托美满。
来到公司,在我坐下去没多久,同时李俚就走过来对我玩笑道:“你卜一这段时间是不是中邪了?以前你是压着点进公司,看着点下班,按着点玩游戏,现在却像个正儿八经的人,努力奋斗了!难不成你真的想追求那点全勤奖吗?”
“孙子,你怎么说话呢?你爷爷四平八稳地坐在这,怎么就不是个正儿八经的人了,其次,那点全勤奖,我算是送你了,不然我怕你买奶粉的钱都不够,谁不知道你家是钟欢做主,你是个妻管严呢”,我翘起二郎腿得意地回道。
而周围的同事也因为我俩的相互调侃而哈哈大笑。
李俚自知被我掐着软肋,然后娘气地说了句“德行”就走开了。而我也安静了下来,进入了我的工作。
…………
“今晚有时间吧?”
“怎么?”
“有时间的话,晚上就去我家,咱哥俩好久没喝了,今晚好好地喝道喝道。”
“行啊,反正我一个人,有饭蹭,白不蹭!”,我像个小市民一样无赖道。
“那就这样说好了,等会我让方茗多炒几个菜”
“中”,我笑着说道。
“那下班你等我,一起过去!”
“嗯”
………..
下午6点,我便搭着顾弋的车子一起去了他家。
而就在我们经过二环高架路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特巧的事情。
....
这件事情我原本可以弃置不顾,然后像风一样在彼此擦肩而过后了无痕迹,然而,我又似乎做不到那样毅然决然。
“停下车!”
“干嘛,这可是高架路上,很容易堵车的!”
“前面不是已经停了一辆了吗?你按着边停就行了。”
“你不会真的要多管闲事吧?”
“别人我可能不会多管闲事,可刚咱经过的,是之前我给你说的破事里头的女主人公。”
“是她,那我还真建议你别多管闲事了!”
顾弋其实是个很理性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蓝溪这段时间正遭受的事情,虽然我猜不到是什么事,但一定很悲伤,否则那天晚上,她不会平白无故地爆发情绪,然后醉着哭地梨花带雨。所以,我还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你就当我喜欢犯贱得了。”
……….
“哟,咱俩又见面了。”
蓝溪没想到前面停下车的人会是我,所以在意外之后,便又恢复了淡然,对我说道:“真是巧啊!”。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她的话,我只好转换话题,看着她车说道:“你车什么事故?”
“你不是说做好人没好报吗?,你就别帮了吧”,蓝溪很镇定地对我说道。
我没想到她还对我上次咖啡店的抱怨而耿耿于怀,显然她是在拒绝我。
任何人都不喜欢热脸去贴冷屁股,我也不例外,可是我还是说道:“你就当我再次犯贱得了,你这样停在路上,很容易造成堵车,我是为了社会发展才这样做,所以你赶紧说说,你这车到底出了啥事?”
蓝溪像是有点动情,在几秒的无动于衷之后,她才说道:“其实只是爆胎,轮胎没气了。”
“轮胎爆胎了,你换一个就是了。”
“用什么换?”
“难道你不知道车子后备箱里基本都有备胎吗?”
“有吗?”
“这是常识,OK?”
“算了,我还是当回好人,帮你换了吧!”
金钱果然还是有害的,因为特别容易腐蚀人们对于生活的基本常识,显然,我对蓝溪不知道备胎在车子后备箱的事情而惊讶不已。不过,我想就算她知道,她又有何力气去换轮胎呢?
而此时顾弋应该是觉得等待我的时间有点过长,所以在他息车后就来到了蓝溪的车边。
在他看到蓝溪的模样之后,便低头向着车底正在上轮胎的我说道:“怪不得你这孙子喜欢犯贱,原来这毛妮长得这么漂亮。”
“什么毛妮?”
“你不知道毛妮的意思?”
“她是温州人。”
“哦,我说呢,毛妮就是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苏州人对长得俊美的姑娘的一种别称。”。
蓝溪像是明白了过来,然后不明所以地看向我俩。而后带着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向车底的我,说道:“你刚才说我是温州人?”
“是啊,你不就是温州人吗”,我上完轮胎,站起身后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温州人,我记得那天警察询问的时候,并没有问及我祖籍的问题。”
我此时真的想给自己一耳光来安慰我自己,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于是,我索性转移话题:“车帮你修好了,我走了。”
“站住,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顾弋看到我俩的闹剧,点着烟的站在一旁,嬉笑地看着。
我真的害怕蓝溪知道那晚我翻她手提包的事,于是,我带着祈求的眼神说道:“姑娘,我求你放过我好吗?我都自个犯贱地帮你修好车了,咱能一笔勾销吗?”
而我又向一旁看戏的顾弋催道:“赶紧开车,你老婆在家煮鸭子呢,我们再不去,鸭子都飞了。”
“哎……”
而蓝溪似乎也想起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于是放过我之后,便对我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然后自己开着车扬长而去。
“看个屁,快走,你真要把这路堵车不成”,我向顾弋埋怨地说道。
顾弋只是笑了笑,然后在蓝溪之后,离开了修车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