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开春之际,漫山遍野,郁郁葱葱,芳香阵阵。
这天上午,农天一兴致勃勃地前去拜访自己的先生——汪秀才。
从县城出来,约莫一个多时辰,农天一就来到了汪氏庄园。只见竹林青翠,松树挺拔,庭院深深。山野之风吃过,不觉乍暖还寒。
农天一迫不及待地走进庄园,水池清幽,花木清芳,过了天井,到了厅堂,他递上礼品和茶叶,礼过后,农天一便与汪秀才到竹林品茶。
这时,汪秀才的小女汪紫薇在一旁斟茶,她彬彬有礼,一招一式颇有章法,茶艺娴熟。不一会,每人面前一杯热气腾腾的“大叶茶”。这是汪秀才家的上品好茶。
汪紫薇年方二八,长得清秀隽丽,贤淑可人,既知书达理,又颇富才情,属于大家闺秀。汪秀才视其为掌上明珠。
今天时机好,这是汪秀才特意安排她俩会面的。
农天一是第一次见汪紫薇,他脑子里立马跳出这样的词句:南方有佳人,面若桃李。
农天一抿了一口,赞誉道:“凤山大叶茶犹如脱俗仙女。”
汪秀才接着说:“丽紫娇红,争春取宠。然后知凤山茶之韵胜也。”
农天一连声“嗯嗯”,说道:“先生所言极是。”
汪秀才啜了一口,又问:“天一,近来可有诗作?”
农天一答:“先生,近来弟子忙于茶事,爬山涉水的,尚无诗作。”
汪秀才抿口茶,笑着说:“那你今日可有兴趣,与小女吟诗作对如何?”
农天一说道:“听先生的,那好吧。”这时,农天一看了一眼汪紫薇,礼貌地面对汪紫薇说:“小姐,本人不才,愿意一试。”
汪紫薇深知其父的用意,略有一丝害羞,白皙的脸庞上现出一抹红晕,煞是好看。她抬起头,看着农天一说:“那小妹献丑了,请农兄多多赐教!”
随即,他俩约定:只能以眼前景物为题,或吟诗,或作对。
山风轻吹,斜阳慢透,茶香袅袅,一对青年男女便开始吟诗作对了。
农天一颇有绅士风度,说道:“请小姐先来。”
汪小姐略微迟疑片刻,看了着门前的一排柳树,就有了思路,立即说出上联:
门前青柳情切切。
农天一见一小池塘,塘内荷花正含苞欲放,便对出下联:
池中荷花意绵绵。
汪秀才满意地笑了,连声说:“好,好!”
汪小姐见庄园上一鸳鸯戏水图案,马上计上心来,道:
鸳鸯戏水,河中兴起石心纹。
农天一刚好看到窗户上的一幅木刻画,触景生情,连忙接上下句:
雎鸠拨浪,湖里轻腾鱼鳞波。
汪秀才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此时,他俩完全放开思路,尽情挥洒才情诗兴了。
于是,农天一略有所思,主动吟出上联:
等一人邂逅,绘一城烟火,只愿一世逍遥。
汪小姐也不甘示弱,马上吟唱下联:
惜一人白首,享二人世界,但求岁月静好。
此时,俩人会意一笑。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汪秀才了。他赞道“好,诗情画意俱佳!”
汪紫薇诗兴大发,见青竹翠柳扶苏,远山含情脉脉,道:
竹柳相依,缘随青山而立。
农天一远望蓝天,白云悠悠,近观松林,山风阵阵,吟出下联:
松柏联袂,情愿巉岩而生。
到此,诗中之韵,句中之味,尽有了弦外之音。
汪秀才大赞:“妙,妙哉!”
正在精彩之时,一双青年男女刚好到了兴头上,农天一的师娘已经做好午餐,忽然大声喊他们回屋吃饭。
他们起身回屋。农天一越来越觉得汪小姐不仅身材匀称,娇柔可人,才华出众,而且颇通茶事,他边走边琢磨,觉得时机难得,便斗胆问汪先生:“先生,哪天有空了,可否请您和小姐来我家茶坊喝茶?”
汪紫薇一听,甚喜。
汪秀才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说道:“我没有问题,那要看我的宝贝女儿愿不愿意了。”
汪紫薇娇嗔道:“父亲,女儿随您嘛。”她的意思是同意了。
汪秀才笑着说:“你看,我女儿这是同意了。”
刚才还有些忐忑不安,这时农天一的脸上展开了一道亮丽的笑纹,连忙说:“我就静候汪小姐大驾光临!”
汪紫薇微扬着头,微笑着,那眼神分明作出了默许。
他们围桌而坐,谈笑风生,汪紫薇偶尔给农天一斟酒,那眼中满是含情脉脉。农天一也是时不时看看汪紫薇,越看越喜欢,那酒也就喝的无比畅快,甚至是甜,而不是辛辣了。
吃过午饭,农天一稍事休息,便准备告辞。
汪秀才让汪紫薇送送农天一,这明显是给他俩创造独处的机会。
这时,农天一和汪紫薇出了汪氏庄园大门。
农天一主动表白:“紫薇小姐,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汪紫薇不再矜持,回应道:“小妹今日得见农兄,也是我的福分呢。”
农天一大胆表白:“你真美!”
汪紫薇娇嗔道:“你看你……”
农天一借机去握汪紫薇白嫩嫩的小手,她只是偶尔躲闪了一下,农天一握住她娇嫩的手说:“我回家后,就让我父母到你家提亲,可好?”
汪紫薇羞得满脸通红,娇声道:“小妹听你的!”
这时,他俩来到一座小石桥,桥下溪流潺潺。
尽管多有不舍,汪紫薇说:“农兄,就到这里吧。”
见四下无人,农天一趁机在汪紫薇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那好吧,我会想你的。”
汪紫薇的心中似有小兔冲撞,接着笑起来了,那笑声就像脚下的清流翠鸣,她甜甜地说:“我也会想农兄的。”
农天一见汪紫薇的背影隐于丛林才转过身来,便大步流星地往家赶路,心里甜如蜜。
不一会,农天一回到家中。
巫青见儿子回来了,便问:“汪先生可好?”
农天一笑嘻嘻地说:“好着呢。”
巫青觉得儿子今天有点奇奇怪怪的,当然瞒不过她的眼睛,又问:“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
农天一开心地说:“嗯,当然有啦,我今天还见到了先生的小女王紫薇呢。”
巫青“哦”了一声,再问:“她怎么样?”
农天一脱口而出:“可好了。”
巫青接着问:“怎么个好法?”
农天一直截了当:“仪态端庄,知书达理。”
巫青笑了笑:“难不成我家天一看上人家了。”
农天一不再犹豫,请求道:“母亲,请您跟父亲去汪先生家提亲吧!我要娶汪小姐!”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巫青惊讶地问:“这能行吗?”
农天一肯定地说:“能行!”
巫青还是有一些担心,继续问:“那你先生的态度如何?”
农天一认真地答道:“我看先生是乐意的,就是先生安排我俩见的面呢。”
巫青“哦”了一声,既欣喜又有点兴奋,随后笑眯眯地说:“那好,等我与你父亲商量好后,就去提亲,咋样?”
农天一高兴地说:“母亲真好!”
这是一件大喜事,巫青舒心地笑了!
农天一起身,乐哈哈地回自己的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