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把她扔出去
早上快六点的时候林可欣才从混沌的状态醒来,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
他还用那么关切的眼神在看着她,这是梦吗?
可这梦也太奇怪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就是做梦,也不该梦见啊。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再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没错,她是躺在工人房的床上,而人称帝少的冷烈焰坐在她床边。
她只记得发烧了,却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冷先生?怎么是您呢?”她强撑着,想要起来,身体依然绵软无力,根本起不来。
她醒来,冷烈焰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很快又归于冷淡。
他脸色冷淡,声音也冷冷的,反问她:“那应该是谁?姓安的?你为他弄成这样,他管了你的死活吗?”
林可欣还是有些糊涂,只知道他好像在不高兴,却体会不到他是在吃醋。
她连连摇头,解释道:“冷先生,您真是误会了,我和安先生没什么,不是您想的那样。”
一醒来就谎话连篇,他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竟然还像个神经病似的在她床前呆了一晚上,这是只有他妈妈生病,他才会做的事。
他越想越气,霍地起身,再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管家原本想不管林可欣,要是她病坏了,他还可以以一个不知情的理由躲过去,又达到了惩治她的目的。
没想到刚睡下就被冷烈焰给命令起来找医生,还被吩咐在外面等着。
他没说要等多久,他就不敢随便离开,只好一直在外面来回踱步。
冷烈焰在房里呆了一夜,他整整在工人房的走廊上走了一夜。
林可欣房间的门终于开了,他看见冷烈焰一脸不高兴地从里面出来,忙迎上去,关切地问:“帝少,可欣好些吗?这都怪我太马虎,还以为没什么事。”
冷烈焰忽然站住了,扫视了两眼管家的脸,以很平常的语气问他:“每天中午拔草,是有利于鲜花成长吗?”
这管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说不利,那不是表明了他是在故意折腾林可欣吗?
看来还只能说有利吧。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是啊,中午拔草,一些细小的草容易被太阳晒枯萎,就不会再死而复生了。”
冷烈焰好像极认真地在听他说话,等他说完,他轻声赞扬了一声:“不错,听起来很有道理。看来你对花花草草很了解,不亲手打理,屈才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正午去后花园拔草浇水吧。”
“这……”管家的脸上一片尴尬之色。
冷烈焰冷笑道:“怎么着?不愿意?”
“不,不是,帝少,我是说这是我的荣幸。”管家堆着笑,回答。
“那就好,对了,时间上完全按照你安排林可欣的时间来。”
管家把心里的恨藏好,表面上不敢有丝毫不恭。
该死的林可欣,他为什么每次想要整治她,都被她幸运地躲掉呢。他就不相信,太子爷能永远对她有兴趣。
冷烈焰往林可欣房门口看了一眼,管家立即心领神会,保证道:“帝少,您放心,我立即安排酒酒和刘晓娇照顾她”
“我说了不放心吗?”他语气很臭地问他。
“没有”
你是没说,可是谁看不出来你什么意思。我要是早知道你会生这么大气,这么在乎那个贱人,我才不现在下手呢,管家心里嘀咕道。
“让酒酒和刘晓娇把林可欣照顾好,省的传出去,别人说我们冷家对佣人太苛刻,其他事情照旧。”冷烈焰没有温度地说完,转身回主宅。
他这么明确的指示,且还指定了要谁照顾,管家就没有空子可钻,只好按照他吩咐办事。
冷烈焰和管家在林可欣门外的对话,她全听见了。
这大概是她进入冷家以来,冷烈焰第一次明确对折磨她的人给予惩罚。
她苦涩地弯起嘴角,笑的时候,眼睛却在湿润。
冷烈焰,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你的授意,他们不会整天要这样对付我。
你既然默认他们整治我,为什么又在事后罚他们,你是怎么想的?
在她深思的时候,酒酒和刘晓娇推门进来了。
酒酒看林可欣退烧后虽然虚弱,到底不像昨晚那么吓人了,话就多起来。
“我说可欣,昨晚的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跟你说,帝少真是帅死了。他对你好温柔哦,就这样,这样给你擦眼泪。”酒酒坐到林可欣床边,绘声绘色地讲述,为了表现真实,还用手轻轻擦她的脸。
“不会吧?”林可欣声音有些嘶哑地问她。
“会!”刘晓娇微笑着,拿来一杯水递给林可欣。
“我跟你说,他给你擦眼泪就已经让我们感觉很惊讶了,可是很后面还有更意想不到的。你昨晚烧的发癫了,硬说要杀了帝少。还用力抓他咬他,把他手臂抓出好几条血痕。管家要阻止你,帝少大手一挥,让他别管。”
他是平时说话永远都那么冷傲的冷烈焰,怎么可能任她那么放肆?
她想找遍各种理由,去否认她们说的话。可她渐渐的意识到,那都是自欺欺人的。明明早上她看到冷烈焰坐在她床边,像看着他心爱的女人那样看着她的脸,这总是她亲眼见的。
除了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还怎么解释冷烈焰这么做的原因?
有一种很甜,很美的感受像一股清泉瞬时涌入她心底,转瞬又化成酸,化成苦涩,再慢慢演变成一种复杂的味道。
她好像特别想哭,又很想用尽全身的气力微笑。
心里却涌起了窒息般的痛苦。
然而昨天对那个冷酷男人的怨气,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复杂的情绪抚平了。
她的眼前浮现出他在厨房里亲吻她的场景,浮现出他把她禁锢在怀抱里,咬她耳朵的场景。那些记忆仿佛都带上了他的味道,让她只是想想,都觉得心在狠狠的悸动。
有一瞬间,她有种强烈的冲动,想立即见到他,想抱住他,想和他拥吻。
不,林可欣,你真是疯了。
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呢?你结过婚了,爱的人应该是你的前夫啊。怎么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呢?
“可欣,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听到我们说的了吧?还是知道帝少太爱你,幸福的傻掉了?”酒酒的手在她定格的眼前晃动,林可欣才如梦初醒般地微微笑了下,说:“昨晚是你们两个人帮我找的冷先生吧?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说谢谢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我们找的呀,难道还是赵天爱王米娜那两个贱人吗?”
“好了,她们是不好,我们也不要在背后骂她们。”
林可欣一劝,酒酒更想起了尖酸刻薄的赵天爱,她撅着嘴,数落道:“也就只有你还替她说话,你都不知道她多恶毒。她说你烧死也是活该,不会有人管的。我都要被她气死了,还好,有我们帝少从天而降,她的嚣张气焰瞬间被压住了。当时她的表情你要是看了,肯定过瘾啊,像吃了苍蝇似的,哈哈。唉,要是帝少能把她给开除就好了,她和王米娜孙萌萌实在太坏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冷烈焰正在健身房里运动,管家带领着那三个人在一旁伺候。
冷烈焰的目光淡漠地看了看赵天爱,对管家冷冷地说:“这个人,没有丝毫的是非观念,没有对人最起码的尊重,不配呆在这里,现在就把她扔到门外,让她自己走回市区吧!”
赵天爱昨晚还存着几分希望,祈祷帝少没听到她的话。
今早好像一切都如常,她以为她可以安然留在这里的,没想到还是难逃被赶出去的厄运。
她不想被赶出去,她想要攀上帝少,想一辈子荣华富贵。她这么好的姿色,不能因为一时的运气不好就失去机会啊。何况,她还志得意满地在家人朋友面前保证过,一定拿下帝少的。这样回去,她怎么有脸面啊。
她早忘记了以前的骄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乞求:“帝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正的。”
冷烈焰抿着唇,继续跑步,连看她一眼都不再看。
她只好跪着转身,求管家:“管家,您说过的,会让我留在冷家。”
管家怒气冲冲地质问她:“我什么时候说过的,你别乱说话,现在就给我走!”
赵天爱又回头想求王米娜,孙萌萌,谁知还没等她说话,王米娜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呦,你怎么还不走啊,还等着管家找人把你扔出去吗?做人还是要善良,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当然是不配……”
“好了!你哪儿这么多话,不要打扰帝少。”管家呵斥一声。
心想你还说,下一个就是你了,真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再没人理赵天爱,她求助无门,只好站起身自己走出去,管家跟着,把她的私人物品交给她。
赵天爱这时也想到自己在健身房时太着急了,得罪了管家。她怀着最后的希望,向他道歉,并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也不是我不帮你,天爱啊,帝少的生日我特意安排你们几个跳舞,还把你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可你想想,帝少有没有正眼看你一眼。再说,昨晚是你自己没分寸乱说话的,我想帮也帮不了你。赶紧走吧!”
“管家,求你了”
“我也没办法了,这里姓冷,我也只能听命行事。你要怪,就怪姓林的。快走吧!”
管家亲眼看赵天爱走出大门,才回头复命。
“嗯”
“帝少,夫人应该已经起床了,还有姜小姐那边也需要照应,我去主宅了。”
“嗯”
管家去了夫人房间,夫人问他:“昨晚焰儿在哪间房住的?”
管家正愁没人对付林可欣,夫人主动问,可算是个好机会。他立即走到夫人身边,极小声地报告:“帝少他昨晚是在工人房过夜的,林可欣借着生病的事大做文章,还抓他咬他。帝少不但不生她的气,还让我每天亲自去打理后花园给林可欣出气呢。”
冷雪玲秀眉皱紧。这个女人竟然使苦肉计。
“有这样的事?”
“有,夫人,不光是这样。因为有个女佣人,就是跳舞时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佣人,她说了林可欣几句,今早被帝少给打发出去了。”
见冷雪玲更生气了,管家趁热打铁地进言道:“我觉得帝少喜欢女佣人倒没什么要紧,反正男人这样也正常。主要是他这么做,让姜在熙小姐尴尬啊,您想,姜小姐是姜会长的女儿,那也是很骄傲的。”
冷雪玲岂会不知道这些,她真想让管家把冷烈焰叫过来,当面训斥他一番,让他把林可欣赶出去。干嘛非这个女人不可,这一点和他老爸一个德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