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完蛋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霞光阁中,在假山面前踱来踱去的初九一片茫然,从今早收到依依扔过来的一张纸,她便一脸为难,纵(shēn)往那假山上跃去,两脚踩在突出的石块上,躺在上边见那纸盖在脸上,心中一顿为难。
她对他也无啥救命之恩,他也不必以(shēn)相许呀。这么多年来,她最多算是朋友前去鼓励了一番,倒也合(qíng)合理呀,莫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qíng)吗?
“哎……好难呀”
说着,那纸便被她吹飞了,刚感觉到纸张离开了自己脸的初九,一个睁眼便见到空子影那张脸正在自己的面前,吓得她大叫了一声,脚下一个踩空便直直地掉了下去,正当她以为自己定会摔得很惨之时,落入了空子影的怀中。
“果然一瞧见我,连术法都懒得使了。”空子影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拿出了刚才拿到的纸,念到:“今晚蟠桃园一见,不见不散。”
“我当你是为了何事在这儿偷懒呢,你既然困惑的话,便交给我吧。”空子影眉毛一挑,捏着她的脸蛋笑得灿烂,“有人胆敢来挖我的墙角,看来我平(rì)里是带你出来晃悠得少了呀。”
初九早已激动不已,心口不断快速地跳着,看着他蓝色眼睛中闪烁着的光不明他所言用意,疑惑地眨眼问到:“空空,连你也觉得小山钟(qíng)于我的事(qíng),是真的?”
空子影点了点头,而后唇角一笑,说到:“我过几(rì)要下山一趟,阿九,要等我回来哦。”
初九看着那远去的(shēn)影,气鼓着嘴巴,说到:“切,你让我等我便等,本姐姐可没这闲工夫。”
蟠桃园里,依依听闻动静往园里跃去,竖起两只长长的耳朵看着他们,见习山白摆说了句“熟人”她便晃着耳朵走了出去。
“难怪那(rì)白鹤如此激动,原来是碰上仇人了。”
习山白收回了盘坐的手,起(shēn)仔细看了来人一番才说到:“九重天众仙家都以为白狡上神已经陨落,没想到你竟好好地在玉山待着。”
“太子(diàn)下大病初愈,便不该总是记挂着这点小事,今(rì)前来只为了告知太子(diàn)下一声,别想着用九重天的(shēn)份强迫阿九留在你(shēn)边,她有自己的选择。”
他倒是没有讶异,如同平(rì)一般面无他色地说到:“她的选择不是我,难道还是你这个在九州杳无音信了几千年的白狡上神吗?偷偷教授初九术法的人,是你吧。”
“所以按照先来后到,你已经没机会了,太子(diàn)下。”空子影给他仍了一个小瓶子,眨眼笑了笑,“所以你还是早(rì)恢复,尽早回九重天祸害祸害那群老不死的吧,省得他们闲着无事前来寻我麻烦。”
习山白拿出了里边一颗小小的白色圆球,吃了下去,上前拍了拍空子影的肩膀,说到:“看在你连(ròu)(shēn)都没了还如此耗费修为术法的份儿上,那群老家伙我定会替你压下去。只是,初九是走是留须得看她意愿,你若是在背后威胁可别怪我不顾朋友之义。”
“哎,就等你这句话了。”
空子影嫌弃地拍走了他的手,转(shēn)(yù)走之际突然说到:“当年我将他们安置在了人间,如今九重天有你替我撑腰,我也是时候去看看他们了。”
“忙完了,记得来九重天陪我下局棋解解乏呀。”
习山白看着那个蓝发白衣的(shēn)影朝自己摆摆手便走了,借着朋友仗义前来送药,实际上是却是为了初九而来的,你莫不是真的(ài)上了初九吧,白狡。
于是,按时赴约的初九果真听到了习山白亲口说了心悦于她的消息,被她委婉言拒之后他倒是轻轻笑了笑,说若是她改变主意了便到九重天来寻他,于是,次(rì)便带着众人离开了玉山,这快速的脚步,吓得她都差点以为是空空去搞的鬼。
悦鸟倒是无所谓地甩甩赤脚又继续干起了自己的工作,倒是恪羽如同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般,终于叹了一口长长的气,送走了这尊麻烦易碎的大佛,她这心中倒是轻松了许多,笑着摸了摸初九的头,便又丢给了她一堆信件。
于是,疲于奔波的初九终于咧着嘴到了太上老君的府上,一把夺过了青牛手中的茶壶,头一仰便“咕噜咕噜”地灌完了一壶茶。太上老君看着摇头说到:“青牛,将她的东西拿过来吧。”
“阿九,我这有一封信,也一同交给你那位由一朵云化成的朋友吧。”
初九接过了信件,眼珠子才转动了一下,老君手上的拂尘便打到了她的手,一边顺着须发一边说到:“你将自己写话本子的钱全用来换这丹药了,你若是不希望那位朋友出事便将这信投妥贴贴地交到他的手上,正所谓……”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可是老君,你都泄露如此难得的丹药了,有没有更加厉害点的宝贝送我一个当贴(shēn)武器呗。”
青牛刚好拿着一个小盒子从里边出来,将那盒子塞到了她的手中,说到:“初九,你又仗着自家金母的关系前来诓骗老君。赶紧拿了丹药,回你的玉山去。”
“青牛,我又不是不付钱,你这一副如同嫌弃乞丐的模样,我招你惹你了?”
初九颇为不满地指着青牛,见对方一脸的沉默她的火也烧不起,只好甩手就罢。倒是老君在一旁笑了笑,说到:“旁的没有,倒是前些(rì)子去凤凰山捡了两颗金边扣。”
初九看着太上老君手掌中的两个极为精致的金色圆环,上边刻着栩栩如生的梧桐叶,精巧却不华贵。
“老君,你莫不是想让我学悦鸟,也用这玩意(tào)在自己脚上、手上的吧?”
说着她将手上的一枚金边扣放回了老君手中,招招手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老君在拿出这金边扣之前,他们谈论的可是“天机”呀,于是,又讪讪地退了回来,指着金边扣问到:“老君,要钱吗?”
太上老君顺着须发,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的青牛就这样看着初九一脸捡到宝你模样,瞪了他一眼,拿起两枚金边扣便跑了。
一千年后的玉山附近,一个白衣男子睁开了蓝色的眼睛,同时,地上盘腿而坐的青蓝色衣服的女子也醒了过来。
回忆来袭,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一袭红衣的女子竟然如此地……好骗,不过,这也解释得通为何她在人间这二十几年如此痴迷于话本子和九州的八卦事了,怪道她如此当初差点为了让归一续写,就要奔到九重天了,原来,她竟然是当年风靡了九重天的笔者归一呀。
只是,老君当年神神秘秘地,到底意(yù)何为呢?于是,歪头看着潭影空问到:“所以,老君当年的天机倒是是什么?”
“重生”
“重生?也对,当年的白狡上神可是一嘴的谎话,用一片云化了个躯体便跑来诓骗,如今怎地这般乖巧啦,空子影。”
潭影空立马上前扶她起来,“嘻嘻”一笑,说到:“我如今不是成了潭影空了吗,作为阿九的小跟班,自然是以忠心为准则。”
“什么美梦呀,简直就是本姐姐的恶梦,白花花的银子便这样投喂了一朵云,真是亏大了。”
初九一边说一边拂去衣上的灰尘,这时她才留意到了自己手上的那根红绳,这红绳两端连接青蓝色羽毛的,不正是那金丝扣吗,这时,她终于有了(shēn)为太上老君弟子的得意之感了。
“看来,(shēn)为跟班的我只能尽力赚钱,才能弥补阿九你的损失呀。”
初九点头笑到:“甚好,甚好”
潭影空倒是没有与她计较,而是看着那云雾处盘桓的碧绿色玉环,有些疑惑地说到:“阿九,其实我恢复的记忆,与你在捕梦网中的相差不多。可如今的玉山,已非昨(rì)可比,不是什么小妖小魔都可以进得去了的。”
“不试试,又怎会知晓呢?”
于是,初九纵(shēn)往那碧绿色的玉环当中飞去,嘴角两颗朱砂痣正笑着灿烂,突然“砰”地一声撞上了一层结界,那结界瞬间发出了碧绿色的光芒,刺得她赶紧用袖子挡住了眼,潭影空本就跟随其后,见状便立马将她拉到了怀中,然后飞往旁边的山崖处,缓缓落下。
“空空,为何我此刻觉得自己是一只假的青鸟?”
说着,初九便鼓起了圆圆的嘴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原本她还害怕进得来便出不去了,没曾想,这回就连这一点点的顾虑都要给她拔除了,玉山进不去,这回,她也不知是悲还是喜了。
正在这时,一位(shēn)穿对襟及膝青蓝色长裙的女子从玉山中缓缓飞出,看着初九脸上的两颗朱砂痣,就说到:“真丑”
也不知是她回忆起了自己对恪羽一向是恭恭敬敬的模样,还是被恪羽一脸的精明给震慑住了,初九居然没有还击,反而摩擦着自己的脸颊问到:“恪羽姐姐,听闻你知晓黄金间碧竹的下落?”
“没错,当年我从东方离离那里拐来了一节黄金间碧竹,费尽心机才将其带回了玉山,整整风干了五十年。”恪羽嘴角轻笑了一下,抬起眉眼轻声叹了一声,“哎,我本想将其制成一支笛子,却也因为这竹实在罕见,最终没了法子才从自己试着挖孔,调了音,正正好长一尺八。”
初九眼中惊喜,意味深长地说到:“竟然是尺八,这回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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