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尚出来吧,现在可怎么办?”
一抹伟岸修长的影子,无声地遮掩了月光清冷的光芒,把她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一抹流光在他指尖闪过,本来狂乱舞动的小雅,瞬间倒下了,昏死在走廊旁。
黄玉无奈,捡起掉在地上的碎银,毫不违和地放在自己的衣兜里,并把小雅扶好半坐在回廊的横木上。
待到安置好小雅后,黄玉对着墨子尚露齿一笑。
他蹙眉看着她,拉过她的小手,直接把脉。
“怎么样?我神智很清醒。”
“嗯。”他沉吟了一声,然后放下她的手,“为什么你和她同样站在夜昙面前,她已经神智狂乱,你还能没事?”
“夜昙的香气,不是闻了第一次,就能让人神智混乱。”黄玉肯定地说,“我闻着花香,只觉得提神,而她则是狂乱,证明这花的香气,有让人神经亢奋的作用。”
“你是说她不是第一次接触夜昙?”
“对!”黄玉用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着墨子尚,而后者则是回她一记冷冷的锐光。
她摸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只觉得自己是不小心碰到猴子屁股了。
“她干嘛对你说谎?”他深幽地看着她。
“她不是说了吗?她是女人啊,女人经常为了某些目的而说谎。”黄玉怡然自得地道,丝毫不觉得自己坦白得过分。
“你也是这样吗?为了达到目的,而经常说谎。”墨子尚看着她的眼神,愈加锐利了。
黄玉只觉得身在一个围墙当中,一不小心就要撞得头破血流了。
她无语问苍天的神情,看了高挂的圆月,清冷的月光,把她照得圣洁而恬静。
某一刹那间,他闪神了,这是他第二次为她而闪神。
很快墨子尚就恢复了往常清冷的神色,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黄玉想要怎么圆谎的神色,一言不发地抓着她的手,往回走了。
“我们这是干嘛去?”
“回去。”他冷冷地道。
“什么?辛苦了一个大晚上,我们不是要夜探……”黄玉后面的话,被墨子尚眼中的冷光,死死地压在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瞬间像焉掉的西红柿,无神地看着墨子尚,最终不上不下地吐出一句:“不去吗?”
“不去!”墨子尚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
“因为就算去探,我们也不会找到结果。”墨子尚拥着她,信步往前走,几个拐弯,他们再次回到一开始的院子中。
黄玉一直没有问他为什么?
直到看到院子中隐藏的暗卫后,才问道:“这里安全吗?”
“嗯,在我亲兵包围这里之前,还算安全。”
黄玉瞬间无语。
“你是意思说,如果他们来了就不安全。”
“当然,就算多么没有胜算,总要垂死挣扎一下。”墨子尚理所当然地道。
“那亲兵什么时候会到?”黄玉冒着粗黑线,有点找石头砸自个儿脚的神情看着他问。
“一刻钟后!”
果然,不久之后,漆黑的夜晚上,就被无数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昼。
而宾果也垂死挣扎地带着护卫闯到院子中来。
墨子尚的暗卫依旧无声地躲藏在暗处。
他冷冷地看着着宾果,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涌现扭曲的神情。
“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是束手就擒。”他冰冷淡然地道。
“痴人说梦!”宾果沙哑的声线中透着狠涙。
他疯狂地看着只有两人的墨子尚。
“此时我杀掉你们俩,那又怎么样?山高皇帝远,墨子轩就算有心找我算账,也只能把火气发泄到罗卿国身上。”他阴狠地笑了笑,“因为我会把你们的尸体送回去时,跟小皇帝说,这一切都是罗卿国偷袭所为。”
“墨子轩不会笨到相信你的话。”黄玉气愤地道。
这人真是变态,今天还一脸好人的样子,过了不到一天,就露出原来的真面目。
果然长得阴险猥琐的人,心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果黄玉把这句心声说出,牛莽等众人一定会一致认为,这话是黄玉留给自己的总结。
因为她就是一个有点丑,有时也猥琐的女人……
“他没有办法不相信,放眼整个定国,如果没有了墨子尚,那么能挡住罗卿国铁骑的人,只有我——宾族的最后一人!”宾果老脸说起宾族的时候,闪过一抹奇异的异彩,身体更像注入了鸡血一般,提着大刀,大步走到侍从的前面。
黄玉看着这样的宾果,第一次觉得神的后裔,似乎也是以讹人为目的的美丽传说而已。
“我看你不像神的后裔。”墨子尚站在了前面,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宾果注视黄玉的眸光,他一针见血地对着宾果道:“神的后裔,居然要靠罗卿国幻药来活着,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你的神力,去哪儿了?或者……”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引起众人的注意。
果然所有人目光,不自觉地停驻在墨子尚身上。
他黑色长袍下的银丝蛟龙,发出狰狞的神情。
“你不是宾族族人,你是假冒的神的后裔!”墨子尚的话,犹如一支利箭一般,直直地插入宾果和他身后侍从的心里。
他们的神色变了又变,侍从甚至看着宾果的眼神,充满了某种上当受骗后的惊疑。
“你血口喷人!”宾果恼羞成怒,提着大刀就想向墨子尚砍去!
但墨子尚徒手抓着刀刃,无视众人震惊的神色,缓缓地道:“真正的宾族后人在哪儿?”
猛地,他用内力把大刀震断,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说,我会让你最重视的东西,一寸一寸地从你身体中分离!”
宾果震惊地跌倒在地,惊慌地往后倒退。
但他身后的侍从就算看着他如此狼狈的状况,也没想去扶一下!
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宾族后裔的人,就没有跟从的必要,他们祖代所要追随的人,只有宾族后裔!
因为他们是神的侍从!
侍从傲娇地站在一旁,打算袖手旁观。
这一下子瞬间打乱了宾果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