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潮湿又阴暗，地下有条暗流穿行而过，两人沿着暗流向里行去，越往里湿气越重，充斥着一股霉烂腐臭的味道。
廖诚一路掩着鼻子，带路的那人却已经习惯了。
“这些人吃喝拉撒都在里头，又闷得慌，难免会有股味，军师大人忍一忍，里头的味儿更重。”
廖诚皱着眉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早点确认里头的情形，他也能早点出去，这样的地方他连一刻都不想多呆。
手里的火把被潮湿的空气压低了火焰，像是随时可能会熄灭，洞里黑暗湿润的墙面反光度也不佳，一片昏暗，只能勉强看得清脚下的路。
洞里回音巨大，踢到一刻小石子的声音都能传出去老远。
不知走了多久，带路的那人终于说了声：“到了。”
接过他手中的火把插在墙上，廖诚才看清原先只能容两人并行的山洞已是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大熔洞。
溶洞里有个铁条围成的牢房，每个牢房里都住满了人，牢房的四周食物的残渣和粪便融合在一起，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些人就是……”廖诚才一开口，就觉得恶臭的空气直往嘴里钻，几欲作呕，立刻闭了嘴，捂紧了鼻子。
带路的那人也厌恶地扇了扇鼻子道：“回大人，就是那些死囚里挑出来的人，寨主让我把他们关在这里，给吃给喝，不准出牢门。”
他们的对话引来了那些人的注意，纷纷投来目光，那虽然是活人的目光，但却已经透出几分兽性，残忍而嗜血，仿佛吃人一般。
明显而又露骨的杀意让廖诚浑身一震，汗毛根根倒竖，背脊一阵发凉。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廖诚震惊无比地问道。
“被养得呗。这里的情形您也看见了，过得比条狗还不如，他们除了吃的睡，就是修炼，如果修为精进不够快，就要被抓出去杀了。时间一长，就一个个都成这样了。”
“这也是寨主吩咐的？”廖诚皱眉问道。
“没错，寨主说不养闲人，每隔一阵子就会挑几个满意的人打上缚灵阵，然后调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是哪里？”
那人道：“我也不清楚，缚灵阵打完之后，那些人就被寨主带走了，寨主不让我跟着，我自然不知道。但是，寨主让我每个月固定往一个地方送吃食，数量与被寨主带走的人差不多。”
“什么地方？”
“忠义楼。”
“这不可能！”廖诚脱口而出。
忠义楼他每天进进出出，密室也时常去看，从来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哪里有什么活人？
“千真万确，我怎么敢骗军师大人呐？”那人连连喊冤，指天对地地发誓说自己没有撒谎。
“那你把食物送到哪里？是何人接走的？”
“每个月初放在忠义楼后头小阁楼的偏房里，第二天一早我去看，食物就没了，不知道是何人接走的。寨主也嘱咐过我，此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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