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时候,白小诗已经做了午饭,看她天真无邪的模样欢喜无忧,似乎忘记昨天的事,但是我知道,昨晚她偷偷躲在厕所哭了很久。
我不点破,自然而然落座,“你做的饭菜真好,是经常做么?”
“小时候孤儿嘛,没吃的,都是偷偷自己做,后来时间久了,厨艺可能有点天赋吧,就越来越好吃了。”白小诗托腮说着。
我仿佛戳到她痛处,轻轻嗯了声,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事,事就是让人说的呀,欢姐你跟我说啥都没关系。”白小诗笑眯眼道。
吃完饭又补了回笼觉,下午三点我起来化妆。
扑上厚厚粉底盖住伤口,但因为伤口有些大,还是能看出来,我泄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干脆放下刘海,遮住一点。
出门打的上路,一路驶向本市最好的陵园,车子还没上高速就堵车了,半天不动,司机也很无奈。
我抱着一大束带露水的玫瑰,视线飘向窗外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才抵达。
阿云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红玫瑰,因为这般火热艳丽的颜色才能让她感觉到活着,她抱着玫瑰的时候,眼里是有神的。
我换下阿云墓前焉掉的花,摆上新鲜娇嫩衬托阿云美貌的鲜艳玫瑰,又在旁边墓上放了弟弟爱吃的水果,世上两个我亲近的人埋在了一块。
我本以为能淡然面对,谁知道眼泪还是瞬间夺眶而出。
我蹲在地下,把受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字一顿说着,好像这样阿云和弟弟真的能听见似的。
“阿云,我想你。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离开都是他们逼的,我会查出来帮你报仇……别怕,这辈子我还不了你的恩情,下辈子我还……”
我说着又哭起来,眼前模糊一片,隐约视线角落有黑色的身影站定望着我,我眨眨眼,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视线清明,我望去,顿时如遭雷劈。
昨晚噩耗似的梦随着男人的到来而出现,一齐蹦腾在我脑海里,我没出息的腿软了。
我扶着墓碑才没有瘫掉,没经历过那种恐惧,是不会了解这灵魂上的冲击的,世界都在翻转。
“咦,霖哥哥,你认识这位小姐姐么?”男人身边的女生问道。
我这才发现,那天晚上会所里身份尊贵的男人不是一人来的,他身旁偎依着一个相貌精致的小女生,后面有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拎着祭奠物品,他们也是来上坟的?
“嗤,不认识。”他像看陌生人似的扫过我,冷冷道,“丑八怪,让开。”
“啊?”
“小姐姐,你挡住我们路了,是吧霖哥哥?”女孩天真无邪的望着季烨霖。
“嗯。”季烨霖面对女孩时,温柔似水,精心呵护似的,很难想象那样的人能温柔下来。
我沉默的起身,给他们让路,只是那么多路偏偏走这条,不是存心的么?
我手掌放在额头,刘海被风撩起来,狰狞的伤口露出来,在手底下凹凸不平,我有些不甘。
昨天经理告诉我们,这男人千万得罪不得,只能顺着不能顶嘴,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惹了他生气,还能活着,也是命大。
他叫季烨霖,真正的红三代,家里百年底蕴,跺跺脚军政商三界抖三抖的人物。他在这地界上,想做什么从来都是合法的。
索性的是,人家不屑去做,傲到了极点。
和他相交的那些,都是家族相当的人,就如那天的纨绔王耀杰,阴晴不定,上一秒春花灿烂,下一分就能揍人到死,谁都摸不准他们在想什么。
我老爸原来虽然有钱,在亲戚面前光宗耀祖,说出去倍有面子,但在京都我家根本入不了这些人的眼。
更何况现在家道中落,支离破碎,我也沦落风尘,似乎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我不大明白,这是为什么?
阿云一辈子安分守己,却不得善终,有些人玩弄权势呼风唤雨,却生活的好好的,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盯着季烨霖高大的背影,不得其解。
季烨霖蓦然回头,鹰隼似的目光射过来,我脸上一痛,飞快的移开目光,这人感觉太敏锐了吧。
我匆匆整理好东西,蹬着高跟鞋飞快的离开,不敢多呆。
夜幕降临,我又上了一层粉底,想要遮住额头的伤疤,照样来到帝皇娱乐。
白小诗说自己心里产生阴影,站在包厢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进去,整个人抖的跟筛糠似的,她这个状态给人倒酒,估计酒瓶子能往客人头上凑合。
经理烦恼的很,给她两天时间缓缓,把她赶去吧台服务。
“要不是小欢给你求情,早就赶你出去!给你时间赶紧恢复,你这份工作能替代的人很多!”
“是是是,谢谢经理,谢谢欢姐!”白小诗穿着服务生衣服飞快离开。<igsrc=&039;/iage/38651/12965160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