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押的汪精卫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自认为这么近的距离连打徐天宝三枪,而且弹头还是经过加工的,一定能置人于死地。【高品质更新】自己虽然没能自杀,可能要受到严刑拷打,虽说要受点罪,但最后一定能成功的杀身成仁。用实际行动给梁启等人一击响亮的耳光,给出在风口浪尖上的同盟会争回来一点面子。
汪精卫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在被押赴刑场的时候,要对周围围观的百姓喊些什么话,要把这些麻木的国人从睡梦中唤醒,一起投身革命,这样才能起到一个汪精卫倒下了,千百万个汪精卫又站起来的效果。
哐当一声,牢门打开了,黑口黑面的狱卒粗鲁地把汪精卫往外拖
汪精卫挣开狱卒脏兮兮的手,慷慨豪迈地说道:“终于来送老子上路啦?把你的手拿开,老子自己会走!”说罢在狱卒不解地目光注视下,汪精卫带着手铐脚镣象个英雄一样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走到牢外一看,没有马拉的木头囚笼,反倒停了一辆卡车,车厢部分被厚厚的帆布蒙着。见汪精卫出来,车上跳下几个兵弁,七手八脚地把汪精卫塞进卡车。
“怎么不游街示众?”汪精卫诧异地问道,他原本设想好的台词这下全排不上用场了
兵弁们一个个黑着脸,没人搭理他
汪精卫大失所望,原本还想临死前出一把风头,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停了,汪精卫又被七手八脚地拉了下来,汪精卫抬眼一看,原来是到了新民县的大牢。“看来是要严刑拷打,逼问同党了。”汪精卫咬了咬牙,不断对自己说就是打死也不能供出革命同志来
汪精卫做好了尝试满清十大酷刑的心理准备之后,很坦然地迈开大步走进大牢,七绕八转之后,汪精卫被押到了地牢里面。
“牢头~收人。”
“来嘞!”
牢门嘎嘎嘎地打开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汪精卫面前
“汪兆铭?”
“季新兄?”
和汪精卫不太熟络地就称呼汪精卫的真名,熟悉地就称呼他的表字
“季豪兄?绍曾同志,你怎么都在这里?”汪精卫顿时愣住了,地牢里灯火通明,汪精卫可以看清楚每一个人的脸,东北同盟会的骨干几乎都在这儿了,与其说是坐牢,不如说更像是一次聚会。【高品质更新】
汪精卫声音都颤了,“我在日本听说徐天宝把你们都抓了,然后秘密杀害,原来你们都健在~~?太好了太好了~!”汪精卫激动不已
蓝天蔚苦笑道:“被抓了不假,可徐大人一不打二不骂,每天好酒好菜,还有报纸可读。就是不能出去活动,你看我,都长胖了。”
汪精卫这下彻底抓瞎了,他哭笑不得地握着蓝天蔚的手,说道:“我还特意来给你们报仇呢!”
“报仇?”彭家珍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刺杀徐天宝的刺客就是你啊?”
汪精卫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彭家珍说道:“季新兄,你可错杀好人啦!”
汪精卫有些不高兴地反问道:“他是满清大官,还把你们都抓了起来,怎么说他是好人?难道好酒好菜就把你们收买了?”
蓝天蔚笑道:“小彭确实有点过誉,但徐天宝并不算坏人,其实他也是个革命者,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汪精卫忙问
“只不过私心重了点。”蓝天蔚苦笑道:“他怕我们在东北起义会抢了他的风头,所以才把我们都关起来,好让自己得到义之名。”
“沽名钓誉,不是真正的革命者所谓。”汪精卫不屑道
张绍曾也笑道:“话是如此,至少这个徐天宝即便不是朋友,也不算是我们的敌人吧。他说了,宣统这个年号用不到三年,到了明年,天下必有大事,那时候他就会在东北起事,而我们也会被释放,咱们可以去南方继续革命事业。”
汪精卫苦笑不得地问道:“有这么革命的吗?”
商震苦笑道:“季新兄,你这次可是好心办坏事了。如果奉天还是徐天宝说了算,那么我们还不会死。若是换了一个真的朝廷鹰犬,说不定就会把我们统统砍头,拿去邀功。到那时,咱们岂不是死得冤枉?”
汪精卫怒道:“为什么梁启那帮保皇派嘲笑我们是远距离革命者?就是因为有人贪生怕死,怕死不革命,革命不怕死。”
商震也怒道:“谁怕死谁是孙子,老子自从干了革命,就没想过要留个囫囵尸。革命者是要不怕死,可也不能错了不认吧?”
王金铭、左雨农、徐镜心一看两人吵架,赶紧过来圆场,徐镜心问道:“季新兄,你是从哪里听说我们被秘密杀害了?”
汪精卫气鼓鼓地答道:“是马良玉告诉我的。”
“马良玉?”众人一听这个名字,顿时直摇头,把汪精卫摇的心里直打鼓
“马良玉怎么了?有问题吗?”汪精卫忙问
徐镜心说道:“季新被人所误矣。这个马良玉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五毒俱全,早已被我们革除出同盟会大半年了。”
汪精卫脑袋嗡得一声,顿时愣在当场,“我这才回来~~还带了孙先生拨给东北同盟会的活动经费一万元,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刺杀徐天宝的,临走前把这笔钱统统交给马良玉保管了~~”
“什么?”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叹息
“哎~!”汪精卫挥拳拳头不断打自己的脑袋,“我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嘎嘎嘎
一阵牢门响动,只见王永江和药元福出现在门口,牢头喊道:“新来的那个,出来,过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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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王永江和药元福就把一份材料送到了徐天宝面前
“禀报大人,根据此刻汪精卫的供述,向他提供假情报的人名叫马良玉,原先在衙门里当差,半年前被革除。”王永江是干警察出身,破案自然少不了他
“此人平时品行如何?为什么要辞退他?”徐天宝问道
王永江答道:“听街坊邻居讲,此人品行比较恶劣,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吃喝,时常去妓院、赌场,花销比较大,所以很贪财,之前还侵吞公款,因为数额不大,只是被革除。”
徐天宝又问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王永江答道:“我查过了,此人不是本地人,老家在宁远,老婆孩子一个月前被他打回了娘家,其他详细情况一时半会还不清楚。”
徐天宝点了点头,说道:“老王,那你立刻去抓捕马良玉,另外药元福,你立刻将他的家人全部秘密抓到新民来,休叫走脱一个。”
“是!”
“是!”
王永江和药元福还没走,孙煃就来了,和王永江办案的方式不同,孙煃从地痞流氓小混混那里往往也能得到重要情报,这也是徐天宝一直养着孙煃的原因之一。
孙煃如今早没了以前小混混的样子,而是一身短打,收拾得干干净净,腰里一条宽大的铜板头皮带,头梳得也很整齐。
“大人,小的打听到一些事儿。那马良玉原来在衙门里当经办,官虽不大,但挺有油水,此人经常和地痞流氓鬼混。被革职之后,穷得半死。可大概半个月前,马良玉却有钱请几个狐朋狗友喝花酒,马良玉喝酒喝醉了,便说出最近要做大买卖,其他语焉不详。”孙煃顿了顿,又继续往下说:“后来我又去打听了,据马良玉街坊邻居说,大约十天之前,曾经有一个陌生人来找过马良玉,来时还买了不少东西,很晚才从马家出去。第二天,马良玉就把老婆孩子打回了娘家。至于那人是谁,他的街坊邻居没有一个认识,也说不上来,只是说,个不高,留着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穿灰色棉衣,听口音和问话不象是本地人,但肯定是东北这一带的。”
王永江听了孙煃的讲述,眉头拧了起来,“看来,马良玉是受人指使,故意向汪精卫提供假情报的,怂恿他刺杀大人。此事似乎不是革命党所为那么简单了,到底是何人指使呢?”
“哦,对了~!”孙煃忽然想起了什么,“听马良玉的街坊邻居们说,依稀听到马良玉管那人叫老江。”
“老江?东北人?大辫子?”徐天宝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该不会是江大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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