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邪修借你项上头颅一用!”
“哼,好,我这项上头颅借你又如何,只是怕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没命来借!”只见一个满头赤发,浑身玄衣,长约六尺,略微佝偻又颇有些煞气的道人正在空中驾着一旌幡和两个穿着白色上衣的青年人对峙着。这满脸煞气的道人说完这话,双指在那面前一并,直往那两青年人指去。瞬间这道人的背后出现一道白芒,飞出几丈后又一分为二朝着二人激射而去。
其中一国字脸的青年人胸前抱着一把古朴的刀,冷哼了一声,立刻道:“陆师弟,莫要与邪修废话。先接下这一击再说!”
“刀师兄,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这点小手段,师弟我可不惧了。”刚才在那说借用项上头颅的青年人听到这国字脸青年人的话却是颇为不屑,背后的飞剑也随心意一通,便也化作一道红光朝着那白芒撞去。只是这二人颇为眼熟,细看,却是那玉成子的两大弟子,褚人杰的准师兄刀成海,陆鸣二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二人会在这城外出现和一邪修相斗。
这话音刚落,那道白芒却是先要朝着刀成海冲去,这刀成海脸上不露神色,胸前那把古朴的刀在那白芒快要接近之时,一时不断的在抖动,瞬间从刀鞘之中露出了自己的光芒。只听一声砰声,那道白芒却是消散在了这刀成海的面前。
“陆师弟,此乃子母飞剑,非同凡响,小心它的后招!”这刀成海看到这白芒消散后,在自己面前出现的飞速旋转的三寸见长小飞剑道。
“刀师兄,莫要长这邪修威风,看我的金光剑。”这陆鸣耳边响起那刀成海的传音入密之话语,也同样回道,只是语气有些不屑似的。但语气归语气,自己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样子,在那半空之中往自己面前的飞剑连推几掌,这红光更盛。不一会那红光却是瞬间将这小飞剑给击落了下去,直直的往那煞气道人飞去。
但就在这金光剑又往前疾驰之时,那原本被击落的小飞剑此刻又白光一闪,化作了两柄同样的小飞剑往这陆鸣面门之中而去。
“陆师弟!小心!”这刀成海看着那陆师弟下方两道白芒,此刻却是连传音入密都没用的上,朗声喊道!
“哼,来得正好!”陆鸣见这飞剑竟然没有一击得中,又右手随即一指,那背后竟然又凭白变出一柄青色长剑竟然也一分为二朝着那白光急射而去。
而这刀成海面前的飞剑却是始终没有一分为二,不知道是因为这飞剑没有被刀成海所击中还是因为什么。不过这刀成海的脸色倒是一直没有变,一边朝着看着眼前飞剑,又看着那远处的煞气道人。
“啧啧啧,再看老道的血幡!”这煞气道人见这陆鸣操着飞剑飞来,左手作一握手状,那脚下的幡立马飞到了左手之中,随后左手将幡置于面前,右手手指往口中一咬流了汩汩的黑血往幡中一拍,那幡瞬间产生了大量黑气,这细听之下还有些啼哭声。
“陆师弟,此乃取那孩童怨气而成的魂幡,切莫让其近身!”刀成海看到此状又是一句。
“来得正好!我正要试试我这刚入手的清玄伞!”陆鸣见状不急不忙口中吹了一口气,腰间瞬间飞出了一柄青色的伞,这伞倒是精致,伞面净是一些精心雕琢的古画,而这伞一出现之后便朝着这道人所发的黑气飞去,旋即伞开始急速旋转了起来,那黑气瞬间被这伞所吹散。
“邪修,接我一剑!”陆鸣看见自己的清玄伞一击即中,心中更是兴奋了几分。这红光却是更盛了,眨眼功夫,金光剑和陆鸣便到了这道人的面前。陆鸣瞧见这道人满是煞气,心中也不敢怠慢几分,运足了十成手段希望一击即中。
“噗!”陆鸣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得手了!自己手中的金光剑竟然一击便穿过这道人的身体!这道人立马血肉横飞于当场,那正和陆鸣的长剑缠斗着三寸小剑也立马变成了一堆铁锈直接往地下坠去,刀成海面前的飞剑也是亦然。陆鸣此刻也颇为诧异!一时也没收的足气力,又往前足足飞了几十丈远。
“刀师兄,这道人竟如此不堪。哼,还是凝神后期的邪修呢。”陆鸣飞了几十丈之后,又反遁了回来对着刀成海说道。
刀成海摇了摇头:“师弟,你好好看此人。”
陆鸣看着自己这刀师兄一副严峻的样子,便一拍自己的飞剑往那尸体处飞去。没想到这尸体虽被陆鸣毁的血肉模糊,但没想到这尸体其实并不是一具!而是两具!并且这两具尸体却是两具尘民之体,似乎死了约有一月有余。
刀成海此时也飞了下来,看着这两具尸体说道:“此人的确厉害,用了这秘法傀儡,遁去了。”
陆鸣道:“不可能,这血肉傀儡怎么会露出这凝神期的修为。”
刀成海:“倘若是这道人硬是舍弃了自己一半的修为在此血肉傀儡之上呢?”
陆鸣此时却没有言语,过了一会才说道:“这道人是何时用这秘法的?”
刀成海道:“应该是他拿出他的法幡之时。”
陆鸣面露惊讶:“刀师兄,你是说我这清玄伞吹散的黑雾便是他遁去之时?即便如此,他又怎知道我这清玄伞秘法?他如若能一眼看透我这法宝秘法,他又何必要遁走?”
刀成海那副冷冷的面容,吐出了几个字:“因为师傅来了。”
陆鸣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转身盯着空中。果然过了约一刻后,那空中飞来了一个人影,正是那玉成子。
“师傅!”刀成海和陆鸣二人见此,稽首道。
玉成子看了看那地面上的污秽之物,右手一挥,那摊污物便瞬间燃烧了起来,然后对着刀成海问道:“成海,此獠遁去几时?”
刀成海抱拳道:“约有一刻多。”
玉成子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罢了,既然他以精血遁走,想必近日不会出现在宗门附近,随他去吧。且跟我回宗门中吧。”
“是!”这二人稽首回道。不一会三人便瞬间朝着远方飞了去。
此刻百里之外的一山洞之中,那煞气道人此时却变成了白脸道人了:“该死的,归丹老东西不好好修炼,竟然跑出宗门之外。我赤血道人何时遭过这等亏!赤霄门,此仇我是记在心里了!”原来这煞气道人唤做赤血道人,原本乃是一散修入道,但百年却无精进,在一洞府之中得到一秘法,可以吸**血增长修为,这道人看自己结丹无望,只能寄托于这邪修秘法妄图结丹,赤血道人行事一向隐秘,向来不去打那大门大宗之后的主意,只挑那些无宗门庇佑的尘民大肆杀戮。谁料前些日子,捅了这马蜂窝,无意中抓取了这赤霄门的一个长老后代。让赤霄门的刀成海,陆鸣追杀良久,刚想与这二人一决生死,谁料突然感觉到远处传来归丹期修士威压,当机立断舍了一半修为在那血肉傀儡之上,又以精血遁走,狂奔之下才来到这洞府之中。
赤血道人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修为竟然瞬间就没了,心中怒火和悔恨不觉一起交织在了一起,狠狠的往洞内砸了几下。过了良久,才平复了心情,又缓缓的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小鼎,视为珍宝一般,抚摸了起来,口中念叨:“宝贝,宝贝。我过几日就带血食给你。”而那小鼎似乎有灵性一般,嗡嗡嗡的动了几下。
赤血道人见状心中一时抑郁也不禁少了几分,自言自语道:“要是我这煞血虫能再多吸食修道之人的精血就好了,老夫日后结丹就指日可待了,到时候赤霄门的弟子可别在这城外落单,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以报我这修为之仇。”
说完,往那远处的山脉望了望,似乎在打量什么,而后又收起了宝鼎,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匣子,那匣子中有一通体赤红的蜈蚣正在不断的扭动着,赤血道人伸出食指往那匣子一探,那蜈蚣立马咬了上去,吸食着道人的指尖流出来的血。赤血道人幽幽的说道:“吸吧,吸吧。吸完了告诉我哪血食最多。”过了大约一刻,这蜈蚣全身更加艳上了几分,那头部往空气中扭动了几下,沙的一下便往土中钻了去。
。。。。
乙申矿脉之中,盛丑正浑身冒着汗在转动那石壁上的母矿,而一旁的张五却是靠在石壁上看着盛丑费力的扭着母矿,看起来颇为悠闲的样子。好一会,盛丑才取下了一块母矿,但没想到盛丑还没好好看着母矿到底有多大,这母矿便往这张五飞去。
盛丑一时想说什么,但看到张五凶恶的样子,一时又咽了下去,朝着下一块母矿走去。
张五看到盛丑一副委屈又舍不得的样子,心中一时好笑:“短命鬼,看来你那短命鬼少爷说的也对。到这矿脉的确不错,要不然就你这想什么脸上就露出来给人家看的,还不给人家卖好几轮咯。”
盛丑那表情却是更委屈了,好像那孩童被抢走了最喜欢的东西一般,口中嗫嚅道:“少...少爷,不,不是短...短命鬼,他跟...”
张五道:“跟...跟...你说个鸡毛啊。”
盛丑看这张五学自己说话,面色更加局促了,只想说完那后面几句话:“我不一样,能,能活几,几万年。”
张五道:“哟,那是挺长的,短命鬼你怎么不活个几万年,看看你少爷能不能活到。”
盛丑回道:“我,我活不到。”
张五道:“格老子的,活不到还在这晃晃悠悠,还不去采矿。这鸟母矿虽然过一段时期就会长出来,但那大个的不采,全都要缩回去。真是格老子的”
盛丑听着张五又说了一大堆话,挠头想了想,也不言语了,开始专心采这那母矿。而盛丑背后的肌肉现在更是棱角分明了许多,其中有些肌肉还有些青黑处。看来这就是那黑煞功的成果,连盛丑的模样原本呆呆傻傻的,现在也变得有些模型了许多,如果不是那无神的眼睛,楞谁也看不出盛丑是个灵智丧失的人。
张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看了看盛丑每日刻的痕迹,起了身往那深处走去,边走边说道:“短命鬼,这矿母马上要消失了,老子要去干点事。你采完了,别忘记我教你的东西。”
盛丑此时正在费力的扭动着矿母,原本想回张五,但差点没叉过气来。只能用自己头往那石壁上撞了几下,发出声响当成了回应。
而张五走了百米后,回头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确认是不是有人。片刻后,往那石壁上敲击了一个东西,不一会石壁竟然缓缓开启了,是一道隐蔽的石门。这石门里面空间确实极小,只能刚好容纳一个人坐着。张五缩了缩身子便钻了进去,那石门也随着关闭了起来。只见张五进去之后,拿出那石壁上的发光东西往上一贴,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两颗比较大的母矿,房子自己脚边。闭目运气了会,瞬间黑气萦绕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张五双目一开,那手便往母矿砸去,砸了约数十下,这母矿竟然露出了琐屑灵石。又砸了十几下,张五将那母矿一吹,瞬间便露出了一颗晶体。
张五拿起了那粒晶体,看来好久,才悠悠说道:“格老子的,老子费劲千辛万苦才混到这矿脉之中,弄点灵石耗尽心思也是只是下品灵石。这些短命修道人真是不把我们尘民当人看,一个下品灵石竟然要用三个人一辈子仆役来换。要不是我无意中知道提炼灵石之法,老子才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完,张五又将这粒晶体放入了口中,开始盘坐了起来,不一会便全身冒了黑气,似乎在不断运起这黑煞功于诸身。大约过了几个时辰之后,又将那口中的灵石取了出来,这灵石也是没了之前的光彩,看来其中灵气是被全部吸了个干净。张五又按着这样接连取了好几颗开始慢慢吸收着灵石中的灵气。
而另一边,盛丑却在那矿脉之中倒立着身子,脚上放着一块巨石,似乎是从石壁上切割下来的。双手倒扣在石壁的一侧,全身不断的在流着汗,特别是身体之中那几块又青又黑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出。过了一阵子,盛丑才缓缓放下了巨石,从石壁前翻身而下。而后又蹲了下来,往石壁侧用手抹了抹。原来这石壁上刻着一些画面,其中一幅正是一个人脚上顶着巨石在做倒立姿势。盛丑用手不断的在那副石壁上画面划了划似乎想在上面做一个标记,完事后,又看了看下一幅石壁上的画。这画却是画着一个人脚高高抬起放到自己脑后,双手前绑着一块石头。
盛丑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远离了石壁,又尝试着把脚抬起来,没想到一个重心不稳摔倒了在地上。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才慢慢掌握了一些平衡。大概过了几个时辰之后,盛丑才做出了这幅画面上的动作。看来这画面就是那张五预先画好的东西,都是关于黑煞功的修炼方式。而此时这母矿也慢慢被采了干净,只等下一批母矿生长出来。盛丑也摸得时机,开始练了起来。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过了两个月。这乙申矿脉的母矿长了两茬,盛丑有时见到张五便又讨了他的打,而张五也似乎乐在其中,似乎在宣泄自己的吸食灵石的苦闷。只是这外面黄昏过后,里面还是部分昼夜。但那紧闭的石壁之中,却是探出了一个红色的一点,一直四寸有长的通体红色蜈蚣,正翘着身子在空中不断触碰着什么。片刻时间,便往这乙申矿脉爬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