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悦儿的猜测,也是她的感知。
山峦叠翠之处,应该是当年她圣体残碎时的某个投射之处。
只是,就刚才严一的言语来看,应该是一早就被灵王获得,封藏而不被人知。
可是她不明白:
为什么灵王要把自己的圣体交给一个世侯来封藏?
更不明白,严一的口中说灵王竟然禁止他们交还!
毕竟灵族作为一个曾经依附魂族,侍奉魂族的种族来说,不应该和魂族之间是敌对的状态才对。
灵王更是和她关系密切--要不是因为那个绝杀阵,灵王私自泄密给魂民知道,也许她和灵王之间,都不会有一丝的嫌隙。
但,就算有那么一丝嫌隙,灵王也不该如此,至少他不应该说禁止交换的话!
内心充斥着不解与奇异,但双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摸上了那个木盒。
木盒粗糙,没有精细的打磨,也没有什么装饰,甚至摸在手上,都会让你觉得这是个破烂的木箱子。
可是,苏悦儿的手在其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丝可以打开的缝隙。
不会和神兵盒子一样吧?
脑袋闪过一念,苏悦儿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抓了地上碎裂的墙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滴血其上。
可是……
木盒没有反应,只是把那点血吸进了木盒之中而已。
“吱吱”球球从苏悦儿的怀里钻了出来,叫着它来看看。
于是它跳了下去,围着那木盒子是又闻又tian,最后甚至还上牙,尝试啃咬--当然它完全没啃动。
“好奇怪的木头。”球球吱吱叫着:“我不但咬不动它,而且还感觉不到内里的东西,我甚至闻不到里面有什么。你确定里面有,你的圣体吗?”
“九成的确定。”这种吸引的感觉,这种心跳的速度,都像是在表达着身体对其的渴求。
“那太奇怪了!”球球似乎不接受这个答案:“这天下竟然还有让我都无法闻出的,可以藏宝的东西吗?”
“我想打开它。”苏悦儿的声音有一些急躁,她甚至伸出手去掰那盒子,当发现根本无法掰动的时候,她开始有些癫狂似的去敲击它!
“姐姐!”在砰砰声里,丁铃和唐川都有些害怕,她们几乎就没见过苏悦儿有这么沉不住,这么如同痴醉的状态。
而就在这个时候,暴龙夜白忽然伸手把木盒子从苏悦儿手里抢了过去,如同神经病似的把木盒子直接往自己的脑袋上敲。
当敲了一下发现没反应后,他又抱着盒子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而后抱着他冲到了龙燚的面前,直接在龙燚错愕的回头时,duangduang的往龙燚的脑袋上砸!
这世间最硬的东西应该是什么?
岩石,金刚石?
不,龙骨!
即便死后千万年,龙骨都只会风化,不会碎裂,唯一能对龙骨进行改变和“修缮”的,也只有龙族的力量。
那么龙骨中最硬的骨头,又该是哪儿?
头骨!
所以暴龙夜白发现自己不具备砸开这个木盒子的能力后,直接就去找有能力的龙燚了。
于是这个找不到开法,看起来根本就是浑然一体的木盒子被重重地砸在龙燚的脑袋上,而且还不是一下……
“你干什么?”在龙燚完全被砸到发懵的时候,敖七大叫着一拳就揍在了夜白的身上。
一个是龙族,一个现在根本就还是人身。
何况这一拳又是带着敖七对少主绝对关切的,所以用力极猛。
夜白飞了出去,手里的木盒子也飞了出去,它摔在了严野被开膛剖肚的尸体上……
“吼!”此时,被砸了好几下的龙燚才像是缓过神来一般的咆哮着,冲向了夜白,并且也是拳头相向!
“不!”没了木盒子在近前,苏悦儿那种身体的吸引感觉立刻降低了许多,这使得她不仅冲着龙燚大喊,更是急得伸手就往自己的储物袋里摸去--她怕!
她怕暴龙夜白会被龙燚给打残打死,那么她的夜白,她的丈夫,岂不是会……
但此时丁铃的手抓上了苏悦儿的手:“姐姐,别!”
苏悦儿回眸看她,就看到丁铃使劲儿的冲着自己摇头。
心里的担忧,惊慌与害怕,立时有了一个缓冲,她明白自己的确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就把魂核的力量给用了,毕竟她只剩下两枚了,未来会怎样谁也不清楚。
可是,她关切着暴龙夜白,更关切着自己的爱人!
所以,即便知道那是不理智的,她还是想要先保护暴龙夜白再说,至少,是不能让夜白有事。
于是她还是执意的伸手去摸向魂核,打算用掉一枚再说。
而就在这个时候,球球忽然发出了尖啸般的惊叫:“你们快看!快看哪!”
尖叫里,龙燚已经挥拳冲到了暴龙夜白的身前,正要将拳砸下。
但这尖锐的声音,带着激动的声音,让他这个心里已经被种下了“恐惧”的龙族皇室,完全是本能的停手回头。
于是他看到了让人惊奇的一幕。
在严野的尸体上。
那个木头盒子出现了裂纹,而且伴随着裂纹淡绿色的,看起来充满春意盎然的那种阳绿色宣泄而出,更有一股熟稔的香气飘散出来,浓郁着,也急速的扩散着!
“和姐姐身上的香气一样!”唐川嗅着鼻子激动的言语:“好香,好好闻哦!”
这股香气的飘散里,绿色四溢。
它们弥散在这个到处都是血腥气息的地方,似要把血腥全部抹去似的,弥散个不停。
绿色越来越浓,也越来越让人心生困意。
当丁铃第一个倒下,敖七和唐川各自仰摔在大地上鼾声四起时,龙燚却抱着脑袋开始痛苦的叫喊,与此同时,暴龙夜白的那双红色的眼竟然有了一丝喜悦。
“啪”很细微的轻响,龙燚的脑袋上破了一个血洞,不大,很小,如同破皮一般,让他的脑袋淌下了血水。
立时他的脑袋不疼了,而在他的掌心,他那抹了自己一手血的掌心里,一条细细的红色的虫身断裂成了数节,让他的眼圆睁。
“奴虫……”他惊愕的身子抖动,而话音落下后,他双眼一翻,也倒了下去,当即嗓子里冒出了呼呼地鼾声,而脑洞上的血口则在这绿色的烟雾里迅速的愈合了。
“啪!”暴龙夜白也倒下了,他扑在地上呼呼地睡,一时间,这里唯有苏悦儿和球球两个毫无困意。
而此刻,那木盒子内一道如星如钻的光芒飞射而出,直冲进了苏悦儿的额头花印,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株绿意盎然的大树……
“圣树……”苏悦儿的口里轻喃着:“我迦楼的圣树,我魂族的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