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剩终究拗不过这个丫头,只能带着她找地方落脚,因为肚子已经开始大闹起来。???更新最快的???
走出荒漠的时候,两人已经是饥肠辘辘,阿剩是个大男人还好,上官燕饿得是没了力气,好几次闹着不走了,阿剩连哄带骗才把她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上。
上官燕看着摊子上的热气腾腾的馒头,咽了咽口水,说道:“阿剩大哥,你带钱了吗?”
阿剩愣了一下,摸了摸口袋,发现身上已经没了银两,先前那一万两的银票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乾坤袋里倒是有心灵金,可是这些凡人不收灵金的啊。
上官燕看出阿剩摸不出银两来,顿时一脸愁容。
阿剩笑了笑,说道:“我自有办法!”
于是阿剩坐在街边支起算命摊子,他打算糊弄几个钱买馒头吃,然而街上众人看了他的年轻面孔,一致认为他还是个小伙子,会算个屁。
一下午都没什么生意,这下不仅上官燕在闹,水蛇大爷也跟着闹起来。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阿剩正无计可施的时候,见得上官燕向那馒头摊子走过去。
原来上官燕饿得不行了,索性就去馒头摊子跟老板讨个馒头吃。没想到她竟然成功了,老板见她一个十六七岁小姑娘落魄的样子,脸蛋白嫩却满身脏兮兮的,只觉真是可怜,于是便施舍了她一个馒头。
上官燕捧着热乎乎的馒头啃起来,一旁的阿剩两眼瞪得老大,恨不得当场实施抢劫。
然而最后他并未真抢,因为上官燕等他看到一定的程度了,主动掰了半块馒头递给了他,说道:“阿剩大哥,吃吧。”
阿剩感激涕零地对着上官燕笑了一下,他接过馒头就往嘴里塞。而上官燕看了他一眼,随即就转向了前方,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一阵心疼。
“阿剩大哥。”她说道,“现在我们无处可去,身上有没钱,总不能这么坐着等死吧?”
阿剩信心十足地说道:“放心吧,好妹子。我一身本事呢,只是这个小镇太小不好施展,我打听过了,前边有一个县城,等明天我们去到那里,准能弄到钱。”
“去那里算命么?”上官燕白了阿剩一眼。
凌晨时分天蒙蒙亮,通往寨隆县的小路上就只有阿剩和上官燕两个人,眼看肚子又要闹起来,水蛇大爷已经没完没了地骂了一路,上官燕虽然不说话,但是阿剩看到了她一脸的茫然。
阿剩打气道:“不远了,再走一个时辰,我们就到了那寨隆县了。”
上官燕眼望前方,茫茫然的点了点头。到了寨隆县又当如何?她不知道,她根本不相信阿剩能够弄到钱。
阿剩继续说道:“寨隆县很大,我们到了那里一定能弄到钱。等我们有钱了,就去酒楼大吃一顿,我保证。”
上官燕本来都要愁死了,可是骤然听了阿剩的许诺,不由得愣了一下,说道:“当真么?你可不许骗我。”
阿剩望着上官燕,不置可否的又是一笑。
上官燕有一个好处,就是尽管时常感觉自己要“愁死了”,可是一刻一刻地熬下去,她总有主意,因此她从来没真愁死过。
一个身无分文的小姑娘,回了家就得被父亲逼嫁给陌生人,离开家又无处投奔,怎么想怎么都没活路,身边还跟着一个意味深长的山村野夫。
这大哥哥有时候傻乎乎,但是长得真好看,让她看了心里难受得慌。为什么难受?说不清。总而言之,愁死了。
上官燕存了寻死的心,什么都不在乎了,一边走一边对阿剩讲了自己的烦恼。阿剩歪着脑袋认真倾听,等到她说完了,两人也到了寨隆县城门。
此时已是晌午,城门洞里人来人往,把小姑娘和算命先生当成一对稀罕来看。上官燕连活都不想活了,自然也就暂时不要了脸。
而阿剩则是全不在意,只对上官燕说道:“我们还没到那个地步。”
上官燕问阿剩道:“没到什么地步?”
阿剩笑了笑,说道:“没到寻死的地步,也没到愁不开交的地步!”说完了自顾自地往前走。
上官燕拔脚追上了他,问道:“阿剩大哥,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还算命吧?”
阿剩灵灵巧巧的绕过脚下一块石头,然后轻声答道:“自然只能靠算命了,只有这一条财路。否则你没有钱,我也没有钱,到了中午,又该饿了!”
上官燕连忙说道:“可是你算命从来就没生意,你长得就不像算命的,我怕你是白忙活——你慢点走,前面有马屎!”
阿剩不再理会她,长而柔软的黑袍袖子垂下来遮住了他的双手。
他一路悠悠然走着,如此不知走了多久,张开的五指忽然合拢,他在袖内暗暗攥了拳头,鼻端掠过一丝阴冷的风。
他暗自笑了笑,天无绝人之路,寨隆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阿剩忽然停下脚步,他扭头望向一旁,发现上官燕已经追出了一头的热汗。上官燕真不愿意追他,满大街的人都把他和她当疯子看,可是不追他追谁去?
上官燕现在没亲人了,唯一的依靠就是眼前这个大哥哥,是死是活都只能赖着他。
阿剩转回前方望出去,面前是两扇气派堂皇的黑漆大门。大门关得严丝合缝,阿剩伸出手去,猛然捶出一声大响。
门黑,显得他的手异常苍白。而院门后面立刻有了回应,声音苍老而又疲惫:“谁啊?”
阿剩清晰地答道:“风水先生!”
一阵铿锵之声过后,大门欠开一条大缝。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头子探出头来,眯着眼睛去看阿剩,问道:“谁?”
阿剩背过双手,直望进了老头子的浑浊眼中,认真说道:“你家里有鬼!”
此言一出,老头子当即一哆嗦。一只枯树枝似的老手伸出来,慌乱的扯住了阿剩的黑袍,颤声道:“师父,请进来说——不,不,你别进来,我出去,我带你去找县令大人!”
老头子所说的县令大人姓覃,乃寨隆县的县令,已是年过半百,在这个县城任职也有十多年光景了。
老头子是覃县令的老管家,说来已经到了卸甲享天伦的年纪,可是却仍在干着这谁也不愿干的苦差事:为覃县令守老宅子。
寨隆县是个富庶繁华的地方,交通发达,商人来往众多。
覃县令占据要地,十分得意,起了安家的心思,故而在旁人的撺掇下,就买了那处宽阔宅院——说是买,其实是抢,三进的大院子带东西跨院带后花园子,一共就给了人家两百两银子。
宅院的前主人惹不起他,收下两百两银子就拖家带口的跑了,跑到了哪里去,没人知道。而覃县令喜迁新居,没住几天就闹了怪事。
“我是亲眼看见的。”老头子带着阿剩和上官燕穿大街走小巷,脸上始终是变颜失色,“我一大把年纪了,不会瞎说。”
阿剩走在一旁,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老头子压低声音,在烈日之下出了冷汗,说道:“一个女的,头发老长,脑袋朝地,脚朝天,倒着走路。”
阿剩回头扫了一眼,见上官燕跟得很紧,就放了心,继续问道:“还有呢?”
老头子像要晕厥似的,半闭着眼睛举起手掌,说道:“家里已经死了五个……哎呀,死的样子都没法看呐!”
“覃县令怎么说?”
老头子放下了手,气道:“狗屁的覃县令搬衙门住去了,留下我看房子。小师父啊,不瞒你说,我现在一到天黑,就到门外坐着,一坐坐一宿,熬的我呀……我都七十岁了……”
说到这里,老头子停了脚步。
阿剩向前望去,就见前方是处青砖碧瓦的大四合院,院门口站着两名威武的卫兵,想必就是寨隆县的衙门。
老头子上前和卫兵办交涉,上官燕得了空,一把扯住阿剩的袖子,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了话来:“你个傻子,真是穷迷了心,连当官的都敢招惹!趁着人家没放我们进去,你跟我赶紧跑!”
阿剩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问道:“你不想吃好的啦?”
上官燕本来就觉得自己运气不好,遇上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什么忙都帮不上,算命算不到钱,现在还要捉鬼,越发的要愁死。
鬼,她是没见过,但是她知道鬼是真有的,她也怕。要是她以前听从父亲的话,多学些道法,什么大鬼小鬼也吓不倒她。
现在她一个五行道法都用不娴熟,她的阿剩大哥更是一点道法都不会,当真招惹了什么妖魔鬼怪,不送命才怪。
阿剩大哥贸贸然的就要揽这差事,万一被鬼弄死了,自然是不好。可万一没被鬼弄死,而又没捉到鬼,同样还是不好。
这年头修真的自然厉害,但是凡人当官的也不好惹,上官燕还没遇过讲理的官差。姓覃的堂堂一个县令,更是不知道要嚣张成什么样子!
上官燕不想让阿剩被鬼或者当官的宰了,宁可饿着,也不想让他去冒险。然而未等她阐明利害,前方卫兵已经放行了。
阿剩随着老头子向院内走去,忙里偷闲的回头又对上官燕一笑。上官燕认了命,但是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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