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泼兔:取新鲜野兔,宰杀干净,将兔肉切成薄片,放入碗中,加盐、绍酒和蛋清搅上劲,再用湿淀粉上浆,滴入少许麻油拌匀,置片刻。大葱切丝待用。将酱油、白糖、醋、绍酒、湿淀粉等料在碗中配成汁子。冷锅烧热,入少许猪油滑锅,烧至四成热时,下兔肉,并用筷子划散至熟,然后捞出。锅中留底油,将大葱、姜片煸炒至香味四出,再放入兔肉,并将兑好的汁子加水浇入锅中,颠翻几下,使兔肉包上芡汁,淋上香油即可。林中野兔,来即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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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林阳郡夫人和沈之瑜同坐一辆马车,她见沈之瑜的脸色一直不好,又想起了清大师的那番话,心中隐隐约约也明白了几分。
她抓着沈之瑜的手,心疼地安慰道:
“笙笙,大师说得对,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你忘记了也是好事,好好向前看,过好以后的日子!”
沈之瑜任由林阳郡夫人抓着,抬起头,不由自主地看向林阳郡夫人。
“你好好的,才是你母亲最希望看到的!”
林阳郡夫人拍拍沈之瑜的手,脸上慈爱的笑着。
沈之瑜定定地凝视着林阳郡夫人的笑容,突然觉得有些恍惚,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觉得眼前这笑容好像自己以前经常见到,是那么温柔,那么慈祥。
是她吗?是已经忘记的她吗?
如果她想看到自己幸福,那自己就好好地幸福给她看!
想到此,沈之瑜心中豁然开朗,原本凝结在心底深处的那个结,倏然间,好像已经解开了。
既然已经无法想起她的容颜,那唯有好好遵从她的心愿。
“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的!”
说完,沈之瑜舒然笑笑,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阴郁,全然变得柔和明朗。
林阳郡夫人见此,微微红了眼角,心中尤感欣慰,脸上的微笑更加温柔:
“好孩子,这样我们都放心了!”
自从回京后,和沈之瑜相认以来,林阳郡夫人听到了许多关于沈之瑜的谣言,最担心的就是沈之瑜心中背负的这个巨大的包袱。虽然几年前,她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是从她了解的沈之瑜这里,她相信她绝对不是那样的孩子,也更加的心疼这个孩子。
因为她知道,最痛苦、最难受的只有沈之瑜。
如今,见她放下心中这个最重的包袱,她由衷地欣慰,也十分地为沈之瑜高兴。
沈之瑜回以笑笑,被林阳郡夫人握住的手也反手握紧了林阳郡夫人的手。
解开了这个心结,沈之瑜和林阳郡夫人亲昵了很多,本来不多话的沈之瑜也在林阳郡夫人的引导下,慢慢地变得话多起来。
“你嫁人后,沈府让谁来管?”
沈家已分家,沈砚驻守西陵边关,好几年都没有回来,偌大的一个沈府只有沈之瑜一个人。
“兄长将宅子就买在沈府的隔壁,已经让人将两堵墙打通了,以后两府我都管着。”
沈之瑜微微赧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是那次跟着令和从新宅里出来,才发现原来令和买的新宅竟然就在沈府的隔壁。后来,令和问过她之后,她让人把两府打通,先暂时这么管着,以后如果她父亲回来,有了续弦之意的话,再将围墙封上就好了。
林阳郡夫人略一思索,点点头:
“这样也好,这么多年,你父亲洁身自好,府中连个姨娘也没有,只是可惜了,姐姐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两人相守的日子太短了,也让你受苦了。”
林阳郡夫人边说边叹息,为自己的姐姐惋惜,也为沈之瑜心疼。
“好在,令家那小子对你倒是上心,你也苦尽甘来,以后陪着你的就都是好日子了!”
林阳郡夫人也找人打听了令和,也知道了令和的那些事,说起来,比沈之瑜好像还要悲惨一些,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不过,他怎么好端端的把爵位给舍了出去?”
当日琼林宴的那些事,林阳郡夫人虽然没有在场,但后来听家中说起,也是吃了一惊。
祖上荫封的爵位太难得了,还是个侯爵,怎么那小子说舍就舍出去了呢?偏偏还便宜了令家二房的那些人。
这件事,个中缘由牵扯的太多,沈之瑜不知道该怎么给林阳郡夫人说,略略思考一瞬,即道:
“爵位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兄长他自由考量吧,他说……啊……”
话还未说完,本来行驶平缓的马车骤然倾斜。
“啊……”
“怎么回事?”
“姑娘……”
“夫人……”
随着一阵东倒西歪的剧烈晃动,沈之瑜和林阳郡夫人一时不妨,也被晃得七荤八素。
“小心!”
眼看着林阳郡夫人要狠狠地撞上车厢壁,沈之瑜眼明手快地把人一把抓过来。
“姑娘,小心……”
随着元宵的一声尖叫,马车好像撞到了石头上,随后“砰……”一声,发出了巨响,眼看着马车被撞得四分五裂。
“姑娘……”
“夫人……”
“……”
凄厉而慌乱地叫喊声后,众人慌忙跑向马车。只是还未到马车时,就看到沈之瑜搂着林阳郡夫人,站在了马车旁。
两人发髻散乱,头上的珠钗歪歪倒倒,林阳郡夫人还一脸惊恐,还未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
而沈之瑜则淡定许多,只是那张素白的小脸冷禀着,看着让人不寒而粟。
“夫人,你还好吧!”
沈之瑜放下搂着林阳郡夫人的手,回头轻声问道。
林阳郡夫人惊魂未定,双眸还圆睁着,里面尽是惊恐。一听沈之瑜叫她,才微微回过神,上下看了沈之瑜一样,才急忙问道:
“笙笙,你没事吧?”
沈之瑜摇摇头,说了一声:
“夫人,我没事。”
林阳郡夫人看着沈之瑜,上下打量了一圈,又伸手去摸了摸,见沈之瑜真的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我也没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稍稍安定了一些,林阳郡夫人才怒声问道。
这条路很平坦的,怎么马车会突然失控?
“禀夫人、姑娘,有人在路中间放置了些石头,还有一些尖利的碎石,马车是突然撞到了石头上,马又踩到了碎石上,才失控撞到了旁边的石壁上。”
一个侍卫上前禀道。
“在官道上放置这些东西,是明显的蓄意而为,只是奴现下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姑娘,我们现下一定要小心,属下怕周围有埋伏。”
侍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已经吩咐了其他陪同的侍卫严阵以待了。
沈之瑜闻言,黑眸缩缩,小脸冷冷地禀着,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阴沉,浑身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股杀气。
“是人是鬼,今天我都要让你有来无回!”
“笙笙……”
林阳郡夫人知道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一时间慌了神,有些害怕,她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沈之瑜轻轻拍了拍她紧张中抓着自己的手,低声安慰道:
“夫人,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又高声吩咐:
“保护好林阳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