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头蒜:独头蒜剥皮,开水中放入适量盐冷凉后,将蒜泡一天。冰糖、醋加少许水,在锅内煮开,冷凉备用。取一只无水无油的罐子,将沥干水的独头蒜和冷透的糖醋汁一起放入罐内,糖醋汁没过蒜头,放置阴凉处,密封一个月即可。酸甜辛辣,各种滋味,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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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我们老太太请您去一下!”
沈之瑜刚走出沈之珠的院子,就遇到沈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莲秀,说老太太请她过去,沈之瑜想着今儿个来了,也未去拜见,此时去,恰好!
“走吧!”
点点头,应下来,让莲秀在前面带路,沈之瑜则跟在后面,转向沈老太太居住的慈菊堂。
到了慈菊堂门口,莲秀推开门,弯腰恭敬地请沈之瑜进去。
“大姑娘,请!”
沈之瑜点点头,走了进去。
沈老太太坐在上首的榻上,正在喝茶。
今儿个府中有喜事,沈老太太也打扮的很喜庆。穿了一身崭新的靛青色衣衫,衣领上绣着精致的福字纹,头上还绑着一条抹额,中间镶着红宝石,让原本有些白胖的脸,倒显得十分的贵气。
“阿瑜给老夫人请安,愿老夫人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沈老夫人不是沈之瑜的亲祖母,而是她祖父后面娶的继室,沈之瑜打小和她都不亲,自从两房分家之后,除了年节寿日来请安后,其他时间,沈之瑜基本没来过。
好在这沈老夫人也不计较,大概是真的隔了一层,总是不一样的,沈之瑜不来,她倒也不在意,两人之间也毫无感情可言,沈老太太心中最疼的就是沈之珠。
“大姑娘来了!”
沈老太太一直称沈之瑜大姑娘,那亲昵的叫法,估计她叫得难受,沈之瑜听着也别扭。
“老太太。”
沈之瑜微微屈膝,又福了一礼。
沈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盈盈地对着沈之瑜说:
“今儿个是珠儿的好日子,我听说大姑娘的好日子也不远了,我这做祖母的,虽然没有多少好东西,但也给你备了一份,希望大姑娘不要嫌弃。”
说完,身旁的莲秀就捧着一个小匣子过来,送到了沈之瑜的面前。
沈之瑜一愣,没想到沈老太太叫自己来竟然是这事,不由得抬头看去,就见沈老太太仍然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那张布满褶子的脸格外的高兴。
“多谢老太太!”
沈之瑜接过,跪下来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大姑娘不嫌弃就好!”
沈老太太虚扶了一把,莲秀连忙上前,将沈之瑜扶起来。
“我听说你要嫁的那状元郎连爵位都舍了去,得全靠自己打拼,那可是够辛苦的!不过珠儿嫁去洛王府,虽说是做妾,可洛王府的妾到底和别家不同,祖母希望你们姐妹两人,以后还得互相帮助,多多提携才是,毕竟,你们都是沈家的姑娘,祖母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这话意思虽然说得隐晦,但沈之瑜也明白了几分,这沈老太太叫自己来,明着是给自己一份嫁妆,暗里则是提醒自己以后听沈之珠的话,多多帮沈之珠,甚至帮洛王府。
“老太太说的是,阿瑜记在了心里,不会丢沈家的脸。”
反正沈家的脸早就丢光了,好好的一个嫡女,非得上赶着做妾,在京中那些世家大族的眼中,哪里还有脸面可言?
好在,两府早早的就分家了。
沈老太太像是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看向沈之瑜的眼睛也慈爱了几分。
“那就好,那就好,你去吧,去送你妹妹出门。”
沈之瑜福身施礼,端着那个匣子退了出来。
站在慈菊堂的院子里,沈之瑜发现这里不知何时也移来了几盆牡丹,不如沈之珠院子里的名贵,是常见的迎日红,此刻迎着阳光,红艳艳的一片,应该专门为了今儿个的日子,搬来应景的。
牡丹尊贵,花中之王,有如此大的心,倒也刚好对了洛王府的胃口,只是想要拖她沈之瑜,还有她父亲沈砚下水,那就是痴人说梦!
从慈菊堂出来,沈之瑜就听到了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应该是吉时要到了,沈之珠要出门了。
三人快走了几步,等赶到前院的时候,正看到沈之珠手持却扇,在前厅拜别父母。
身旁没有来迎娶的新郎君,只有身旁有两个打扮的颇为标志的婢女,扶着沈之珠跪着,一一行礼。
沈之瑜躲在人群中,看着沈之珠行完礼,被婢女扶着走出门,在炮仗声中,坐上那顶小小的花轿,然后启程,独自去往洛王府。
“唉,谁出嫁不是热热闹闹的?二姑娘何必呢?”
元宵虽然不喜沈之珠,此时看着那渐行渐远,孤孤单单的花轿,不免生了几分怜悯。
“她自己选了这条路,以后就只能受着了。”
沈之瑜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还不停地在抹泪的沈二夫人,第一次觉得她的面目没有那么可憎,更多的可怜。
“我们回去吧!”
剩下的也不干沈之瑜的事了,她也不要留在这里碍眼了。
沈家二房的府邸离沈府不远,不到半刻钟,沈之瑜就到家了,只是她今儿个一到家,竟然发现令和也在家。
“兄长,你怎么在家?”
沈之瑜颇为惊讶,令和最近几日天天都要去翰林院,每日忙到日落时分才回来,这大白天突然在家,倒觉得很奇怪了。
“今儿个无事,我就回来歇息半日。”
令和放下手中的书,招手让沈之瑜过去。
沈之瑜勾唇,微微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令和的身边。
“送出门了?”
令和抬手将沈之瑜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问道。
脸颊被温热的指腹碰到,有些酥麻,沈之瑜悸了一下,点点头:
“嗯,送出门了!”
“你那堂妹心比天高,洛王府也心比天高,希望他们都能飞起来。”
指腹碰到了沈之瑜脸颊的嫩滑,触感太好,有些舍不得收回手了。
“她自己选的!”
她自己选的,没有人逼迫他,至于后果多惨痛,当然也要她自己一并承受了。
“延平侯府也要完了!”
令和的指腹还在沈之瑜的脸颊上摩挲,像是再把玩一件上好的白玉,嘴里则随意地喃喃。
沈之瑜被令和弄得太痒了,整个背脊都酥酥麻麻的,整个人都快要坐不住了,手脚都也没有力气了。
“你早都布局好了?”
一把抓住令和作乱的手,拽下来,紧紧地攥住。
手被攥住,手指尖滑腻的触感没了,令和有些可惜,转而又用指尖挠沈之瑜的手心。
“也算,也不算吧,那些人,给了他们爵位,这个下场,也是早已经料到的。”
能做出手足相残、背信弃义这样事的人,怎么配得上尊贵的爵位?
沈之瑜转头,眼睛一瞬不眨地望着令和的眼睛,只觉得里面深邃幽黑,怎么也看不到底。一时间,好像觉得这人很熟悉,又觉得这人好陌生,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他一般!
“令和,你还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
被沈之瑜这么一叫一问,令和心一滞,只觉得脑门子突突的跳,眸光闪闪: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