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张黑卡(1 / 1)

听到她这句话,蔺平和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要是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骂了一顿也就算了,但他偏偏什么都没做。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遗憾什么也没做,还是应该委屈自己被冤枉了。

蔺平和抬起头望着她,微红的小脸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认真地对她说:“你误会了,我没……”

“那我衣服怎么回事!”陶酥打断了他的话,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叫了家政阿姨来这里。”

“那家政阿姨呢?”

“给你洗完澡、换完衣服就走了。”

“……”

“你不信的话,我叫她回来。”

“……”

陶酥眨了眨眼睛,盯着男人那双乌黑色的眸子,试图从那里面看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可是,那双眼睛似乎永远都是深邃而沉着的模样,让她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要么,他说得都是真的;要么,他是一个戏精。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男人在她的心中,已经十分成功地树立起了一个低调老实的劳动人民形象,所以这一次,陶酥选择相信他。

“那好吧……这一次相信你,”陶酥瘪瘪嘴,然后扔开枕头,跪坐在床上,向前探了探身,对他说道,“就不给家政阿姨打电话了。”

听到她这样说,蔺平和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把糖袋子递给她,示意她自己加糖。

紧接着,陶酥在蔺平和震惊的目光的注视下,硬生生把一碗褐色的姜水,改造成了一碗红色的姜糖水。

加过糖之后,时间也过去了一会儿,姜水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陶酥想拿着勺子自己喝。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虽然还是有些晕,但已经没有刚刚那么严重了,这些事完全可以自己做。但是,却被蔺平和拦下了。

于是,她只能乖乖地靠在枕头上坐着,看着蔺平和端着碗,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给她。

她也喝得很快,几分钟,姜糖水就见了底。

蔺平和将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男人温热而宽大的手掌,贴在她的皮肤上,好像有一种电流顺着她的毛细血管直接渗透到了心脏深处,令她心脏跳动的速度开始慢慢加快。

“现在还不烧,”蔺平和摸过她的额头后,松了口气,“今晚好好睡,明天就没事了。”

陶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看他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心里就觉得七上八下。

刚刚那个小插曲过去之后,陶酥才想起来,自己在工地门口等他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自己的缘故,哥哥让赵姐把他开除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对自己的态度仍然和以前一样。

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实际上又细心又温柔。

只不过,他现在会以什么样的心情来想自己呢?

一定会觉得有钱人很讨厌吧。

毕竟,她也不喜欢那种,因为自己有钱,所以就瞧不起别人,甚至想要改变别人生命轨迹的家伙。

于是,她在看到蔺平和拿着碗,从床边站起来的一瞬间,连忙扯住了他的袖子。

蔺平和原本在确认她没有发烧后,准备去刷碗,却不料在起身的那一刻,衣袖就被一双小手捉住了。

她柔软的指尖甚至在不经意间,擦过了他手背上的皮肤,感觉像被一根羽毛拂过似的。

他疑惑地转过身,就看到陶酥正低着头,慢吞吞地对他说:“你先别走……我有事想跟你说。”

“那你说吧。”蔺平和好奇地问道。

陶酥沉默了好几秒,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她低着头,觉得自己真的是糟糕透了。

明明想好好地替哥哥向他道歉,为什么她的语言组织能力会这么差,想了好久都不知道第一句话该怎么开口。

而他也不恼,也不着急,就这样任由自己扯着他的衣袖,站在她面前,等着她开口。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终究是哥哥做得不对,所以她还是先道歉吧。

于是,陶酥开口说道:“对不……”

“咕——”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卧室里就传来了一个极其富有存在感的声音。

是她的肚子响了。

上午去工地前,陶酥只吃了早饭,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晕着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她的意识在逐渐清醒,饥饿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了。

蔺平和收回自己的胳膊,然后就看到她刚刚还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瞬间就垂在了床上,像她的小脑袋一样,充斥着一种毫无生机的感觉。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泛着浅淡的柠檬味道的发顶,然后对她说:“先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你家冰箱里的东西还挺全的。”

“我想吃……蛋包饭?”陶酥想了想,然后报出了这个菜名。

“好,那你稍等一下,十五分钟后来客厅。”蔺平和这样对他说。

煮姜水的时候,他特意开了电饭煲,想着她没有感冒,又在雨里等了那么久,肯定是饿坏了。清醒过来之后如果没发烧,一定要吃东西。

所以,就提前把米饭焖上了。

“蔺哥……你就没什么重要的事想跟我说?”陶酥反问道,然后想着心里的那些事情,就继续对他说,“其实我有事想对你说……我……”

“吃饭的时候说吧,”蔺平和打断了她的话,“你不饿吗?”

“饿……”陶酥点头。

“那就一会儿说。”说完,蔺平和就离开了她的卧室。

帮她关上卧室的门之后,蔺平和才松了一口气。

他似乎已经隐隐察觉到,陶酥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了。

因为接到消息很急,他太担心小姑娘一个人在工地门口会出危险,而且,今天晚上北京还下了这么大的雨。

他一想到心爱的姑娘在大雨里等着自己,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下飞机之后,也没来得及换上工人的工作服,就直接开着自己的车去找她了。

怎么会有搬砖的工人,身上会穿着五位数价格的西装呢?

要不是她刚醒过来,脑子不清楚,再加上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或许早就要质问他,为什么要骗人了吧?

虽然一开始自己的身份是被她误解了,可后来,他确实也在一步一步地误导着她的认识,并且还让赵佳一起帮自己瞒着她。

怎么想都是自己不对,每天都在想怎么跟她说实话。

但是,那些实话到了嘴边之后,看到那张可爱而漂亮的小脸,他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喜欢上了陶酥之后,蔺平和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金钱是一个痛苦的负担。

他真的害怕,她现在对自己这些微弱的好感,会因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瞬间消失。

所以,他迟迟不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陶酥。

希望在她真的喜欢上自己之后,再告诉她。

不过看样子,今天她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吧。

无论他的衣着,还是他的车,都足以暴露他的身份。

蔺平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蛋包饭上面挤出番茄酱。

与他此刻的心情截然不同,卧室里的陶酥,已经开启了“福尔摩酥”的模式。

蔺平和刚刚离开卧室时,陶酥只是以为他心里很生气。

虽然,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强烈的情绪,但看起来,却不想跟自己多说话。

等蔺平和离开卧室之后,陶酥再自己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他的衣着。

陶酥虽然不喜欢这些,几片布料就动辄五位数的奢侈品,但因为家庭背景,对这些也非常了解。蔺平和身上的这套西装,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搬砖工人可以承受的价格。

其次,他的车钥匙。

好像是故意让她看到似的,保时捷的车钥匙就扔在了她的床头柜上。这种车……就连赵佳这种白领阶层的人都买不起,何况是工人。

还记得,他上次去自己家里,骑得还是摩托。

别的暂且不谈,就这两点,绝对有问题。

陶酥认真思考了很久,直到蔺平和敲门,叫她出去吃饭,她的脑子也没有停止思考和转动。

将这些奇怪的矛盾组合在一起之后,陶酥的大脑中,就渐渐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结论。

人在思考的时候,总会不自觉露出凝重的表情。

而陶酥脸上的这份凝重,就让蔺平和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因为,他刚刚在开门时,看到了自己的车钥匙,就在陶酥卧室的床头柜上……

他想,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了。

于是,蔺平和坐在桌子对面,看着小姑娘凝重的表情,试探性地开口:“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觉得,这一次还是将一切都和盘托出比较好。

哪怕她真的会因此而讨厌自己,或是不想再见到自己。

他都应该接受,毕竟,这才是他的真实身份。

他是一个有钱的男人,这是事实。

无从抵赖,无从辩解。

“我先去拿一盒牛奶……”陶酥无视了他的话,然后自顾自地去厨房里翻出来一盒牛奶。

她在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喝牛奶。

算是一种独特的习惯吧。

陶酥总觉得,牛奶会加速她的思维运转速度,可以让她更机灵一点。

蔺平和看着她一边喝牛奶,一边吃蛋包饭的样子,也没敢多说什么。

纯黑色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明明心里急得不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默默地等待着,像等待着最终审判到来的犯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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