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走远,从附近找家肯德基坐了进去,靠在窗户口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帝王楼,我沉思了几分钟,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帝王楼起码二三十小弟,长毛居然轻易被抓。>中文≥w﹤w﹤w<.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干脆给文锦打了个电话。
文锦这会儿应该在路上,先是告诉我那个叫魑的家伙已经断气,他会想办法处理掉,接着又跟我分析起来长毛被绑架的事情,好半天后他出声道:“有鬼!长毛绝逼不对劲,别着急等救兵!咱家的大救兵专业克绑架!”
我知道他说的肯定是大林,几年前大林可是被称为飞盗的金貔貅,曾经盗窃过上海市博物馆,而且听他小跟班张胜利的意思,我们这位“盗爷”还不止一次的进过博物馆。
戒备森严的博物馆大林都能说进就进,想来潜入“帝王楼”更不会有什么问题,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等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大林爷俩才趿拉着人字拖、上身跨栏背心,下身大裤衩晃晃悠悠的走进肯德基里,一时间震惊四座,几乎所有吃饭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俩人。
“二位爷,你们这是刚从澡堂子游出来?”我朝他俩招了招手。
“操他哥的,累死爷了...”大林一屁股崴到座位上,揉捏着自己的脚后跟嘟囔“狗屁地方真难找!”
“就是!累的我老舅都吐舌头了...”张胜利从旁边呆板的迎合。
“吐你奶奶个哨子,分不清个眉眼高低,滚去叫饭,两份全家桶、两杯大可乐!”大林一巴掌呼在张胜利的后脑勺上凶神恶煞似的咒骂。
“老舅我不爱喝可乐,那玩意儿喝多了老打嗝!”张胜利可怜巴巴的说道。
“哦对,忘记算你了,你想吃啥自己要去!”大林摆了摆手,敢情两个全家桶、两杯可乐他全是给自己要的。
“林哥,其实没必要老吼胜利,那么大的人了,让人笑话!”我冲着大林微笑道,大林今天的小型贼有样,脑袋上起码喷了二斤啫喱水,明晃晃的,硬的就跟刷锅的钢丝球有一拼。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给力!”大林很没所谓的摆了摆手,翘起二郎腿道:“刚才我到帝王楼就溜达了两圈,那地方有个后窗户能进去,再有就是从空调的换气通道也能进!”
“行家,那林哥准备从哪进去?”林残点了点头问道。
“当然是正门了,堂堂金貔貅,你当我跟你们闹笑呢!”大林一脸牛叉的挖了挖鼻孔,然后随手就蹭到了桌子底下。
“正门可是有摄像头啊。”我提醒道。
“废话,就是因为有摄像头才从门口走,要不然怎么显得出来哥的与众不同!”大林转动了下脖颈接着道:“放心吧,只要是摄像头就肯定有盲点,再高科技的东西也有瑕疵!”
“先吃饱..填饱了肚子,我去准备点东西!晚上九点多左右吧...九点多咱们行动!”
“九点?会不会有点早?”我出声道。
“你这么想,对方也肯定这么想,真等到夜深人静,凌晨两三点,里面那群犊子指不定有多精神的瞪着两眼等咱们自己往里跳呢!”大林白了我一眼“盗,是一门学问!”
说话的功夫,张胜利端着三个全家桶,两大杯可乐就回来了,然后这舅侄俩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把什么叫活生生的“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后,大林带着张胜利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让我们随便找地方睡一会儿,准备行动的时候电话通知。
大概到下午六七点左右的时候,从闽行区又开过来三四辆面包车,基本上都是我们从东北老家一路跟过来的兄弟,眼下情况太不明显,西城区空有一两百号挂着我们马甲的马仔,却不知道听不听使唤,打硬仗还得靠自家的老兄弟。
等三十多号兄弟从面包车里下来以后,顿时给我们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清一色黑色紧身半袖,胸口有只巴掌大小的嗜血狼头,看起来简单却又霸道。
带队的是林残的弟弟疯子,疯子现在比过去稳重了很多,看到我们后特别高兴,先是跟林残亲热的熊抱了一下,然后又分别跟我们打招呼,疯子说文锦怕家里出现状况,让陈御天和张梦魂留下帮忙。
晚上九点半,大林电话通知我,准备动手吧,我张罗兄弟们全都拎着砍刀站在距离帝王楼不足十几米的地方,此刻正是不夜城的黄金时间,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模样,顿时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不远处大林好像跳大神似的,来回蹦跶,时不时的抬头看眼门上的摄像头,捣鼓了半天后,取出手腕上的铜线圈,动作轻微的撬起了锁孔,至多十秒钟,他回头朝我们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猛地一把将卷帘门提了起来...
“冲!”我呐喊一声第一个跑了过去。
兄弟们紧随我身后,也冲进了帝王楼,等我们浩浩荡荡跑进大厅以后才全都有些傻眼了,里面的灯火亮堂,地上有几片血迹,还丢着不少砍刀、铁管这类的武器,大厅更是像遭遇地震一般,很多能砸的东西全都砸坏了,无一不透漏着这里经历过恶战的气息。
最让人目瞪口呆的是长毛竟然就在大厅,他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创可贴,看到我们后一脸欣喜若狂的使劲摇晃。
大林蹲在附近东瞅瞅、西看看,时不时扒拉两下地上被摔烂的花瓶或者别的什么杂物。
我们一群人风风火火冲进来,本想着应该是场恶战,哪想到居然是这副场景,一时间我有些懵逼了,望向大林道:“林哥,有什么现没?”林残和张梦魂、王行帮着把长毛从椅子上松开。
“还不能确定,待会跟你说!”大林拿手指沾了一抹血迹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又继续在大厅里转悠起来。
“长毛,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什么四太保呢?还有场子里的小弟都哪去了?”林残着急的问道。
“弟兄们都在楼上,今天早上突然进来两个人,不知道他们丢进来几瓶什么东西,然后大家就都昏迷了,我醒来以后就这样了,对不起康哥、残哥,给你们丢人了!”长毛一脸的愤怒和委屈。
“人没事就ok,疯子去把楼上的兄弟们都放下来!”林残冲疯子招呼道,疯子领着人就跑上了二楼。
我没有吱声,一直静静的打量大林说话时候的语气和神态,想要找出来点破绽,不过毫无收获,不知道是我们真误解大林了,还是这家伙太会伪装。
“应该是是四氯化碳吧,那玩意属于很强的麻醉剂!”大林从地上捡起来几块啤酒瓶的碎片。
“我也不知道,反正闻起来有股香味,气味刚进鼻子,人就晕了...”长毛摇了摇脑袋。
“既然是那样,那地上就不该有血迹啊,难不成是偷袭你们的人,自己不小心踩到玻璃碴上,划伤了脚?”大林嘴角上扬,看向长毛。
长毛脸上的肌肉不经意抽动了两下,很细微的一个动作,但是我们基本上全都看到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真不知道,当时我已经昏迷过去了,说不定有没昏迷的兄弟跟他们打起来了?”
“可是这血迹又不是人血,应该是猪血...龙堂的人费尽心思布置一个战斗现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我们相信你是俘虏,不是内奸么?或者他们忘了已经提前把你弄昏迷这件事?”大林轻蔑的指向大林“兄弟,你不实在啊!这个瞎话编的太水,只能给你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