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莫子翎扶着太后躺到了床上,“太后,您先休息一下,我给您把个脉。”
“不用了,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道!”太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坐下陪哀家说说话就好。”
太后说着,怕了拍床榻,看着她一脸期待。
莫子翎也不推辞,矮身坐了下来。
“哎!哀家也不怕你不高兴,打从你来到萧王身边之后,宫里宫外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这一阵子,恼心的事情很多,当然这不一定就完全是你的过错,但是老祖宗也说得对啊,红颜祸水啊!”太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拍着她的手笑着说道。
莫子翎努了努嘴,跟着戏谑道:“难得听见您老人家夸我哦!”
“呵呵……”太后失声笑道。
“所以太后,您刚才想帮北宫澈脱险,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喽?”莫子翎笑完又毫不避讳地说道。
太后的手顿了顿,抬眼白了她一下,假意叱责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哀家方才做得很明显吗?”
“那倒没有,一般人看不出,不过谁叫我不是一般人!”她笑着说道。
面对她询问的目光,太后最终还是说出了原因:“没错,你也知道,北宫的姨母以前是先帝的娴贵妃,原本她做过对不起先帝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对于娴贵妃,哀家受过她的恩……”
莫子翎其实一直知道,苏太后最开始讨厌她,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她有一种被抢了儿子的感觉。并且那个时候,她出现的不是那么美好,加上小宝也讨厌她。所以理所当然太后也就跟着不喜欢她了。再然后就是她自己作死,故意惹怒太后,想让把自己赶走,离开萧沐宸的恶爪。
其实,到后来误会解除之后,太后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不识大体,相反的是她很聪明。只要日常不作,对萧沐宸还是很有帮助的。更何况她后来身份的曝光,让太后对她更是另眼相待。
然而除此之外,也可以看得出,其实太后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冷血无情之人,从她对小宝以及各皇孙的态度来看,也不难看出。
因此,她能念着当初娴贵妃的人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她的表情来看,莫子翎更加断定,娴贵妃这人情必定小不了!所以让她记到今日,所以一看到北宫澈被萧沐宸缉拿,不问清红,就想要过来帮他。
可是当莫子翎后来把北宫澈的所有恶行都说了之后,太后已然十分痛心。最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娴贵妃居然还有个遗腹子,而那个遗腹子,她前几天竟然还见过。想到南宫钰昊前几天一直待在宫里,她只觉得有些后怕!
“娴贵妃其实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难得听见从太后嘴里夸赞一个人。今天这是第二次。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象她有多坏!人之常情,她当年不过也就是想要留住自己心爱的人罢了,女人,为了情,什么都可以不要。比她更过的我都见过。”莫子翎说到这里就想到了幽小蝶,人的感情如果失控,真的会很可怕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萧沐宸倘若背叛自己,她会做出什么更恐怖的事来。
所以在最初,她就跟萧沐宸摊了牌。不管别的女人怎么想,怎么大肚量,反正她是不可能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这一点没得商量!
“可是太后,您要知道,北宫澈他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人一旦有了贪欲,你若是再继续给他容,会酿成大错的!”莫子翎说完,太后哀声叹道:“哀家现在已经知道了,可是如果方才萧王真的杀了他,你觉得北麓国会善罢甘休吗?北宫澈的确很精明,他若死在我们东啸国,只怕后果更难想象!”
“太后,您觉得萧王会让他死在东啸国吗?”莫子翎一句点醒梦中人,太后就像被雷电击了一下,暗道刚才真的是自己心急了。
“您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了么?”
“哀家的确是莽撞了,不过这萧王的确是越来越让捉摸不透了,自从你霸了他的心之后,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别说一个北宫澈,就是灭了整个北麓国,他也不是做不出来!”太后有些嗔怒地看着她埋怨道。
这一点,莫子翎倒也承认,当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说道:“那是他有实力,您就更不用担心了啊!”
“嘶!”她才说完,太后就倒抽了凉气,一把攥住她的手,说道:“这个断然不行的。哀家记得,先帝曾经说过几句话,他说,苍元大陆,东啸国、南苍国、西蒙国和北麓国,这四个国,缺一不可!但凡有人起了贪心,灭掉了其中一国,这个大陆的平衡就会被打破,那个时候,恐怕就会有大乱哪!”
莫子翎瞬间瞪大了双眼,这个先帝的见解还真是独道,竟然能看透这种真理,恍然有那么一瞬间,让她觉得,先帝如果不是拥有大智慧的人,那么就是跟她一样,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只可惜,她穿来的晚了,不然还真的想见见这个先帝。
“先帝英明!但是现在,其实,有贪欲的人一直都存在,难道不是吗?”莫子翎反问。
“的确。但是,哀家问你,你觉得这四国,如果有人想要彻底剿灭另一个国,其中谁的实力会更大一些,或者说,谁更有可能以一国之力,灭到另一国?”太后眼神深沉,看着她很严肃地问道。
莫子翎想了想,便回道:“自然是东啸国。南苍国殷缚离刚即位不久,根基还不稳定,再加上他的身体还需要调养,上次和西蒙国一战,若不是他御驾亲征,估计也不可能胜;而北麓国,地理位置不太好,民生也不行,上次不是说有好多百姓饿死了,由此看来,他们的胜算也不大;至于西蒙国,我对这个国家不太了解,但是我听说,西蒙国的太子西泽被废了之后,便一直怀恨在心,所以西蒙国皇帝才会命他固守边城。内不和,又怎能一致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