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躺了整整半天,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中午学院的学生如果没什么急事,是不允许回宿舍的。这是我们学院的规矩,按照校方的话来讲: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我心里暗骂到,“孙淼这货是想把我饿成同类啊”。“叮”的一声,手机来短信了。我打开一看,呵,这人还真是不经念叨啊。
“啧啧啧,在宿舍饿的还能喘气不。我床头的背包里有前几天刚买的牛肉干......记得给我留点哈!”——孙猴子。
我回到:“明白!我一定帮你吃完,哈哈哈”。
牛肉干垫饥后,胃里感觉一阵暖洋洋的。左右闲着无事,我索性拿起手机翻看起新闻来。忽然一组似曾相识的图片映入了我的眼帘。
点击放大后。第一张图片是一个环境优雅的四合院。我接着翻到第二张,一棵满城尽带黄金甲,秋风扫过张傲骨的银杏树呈现眼前。第三张图,是几个暗红如血的酒瓶,上面用英文写着ChateauLafite-Rothschild。我愣了几秒,又翻到最后一张。一个衬领微开、右臂揽着个酒瓶的中年男子,满脸扭曲的侧躺在木箱之上,箱子局部被染成了红色。
我顿时打了个机灵。这。这不就是雇我收拾卫生的中年男人吗。再看向新闻标题:华夏国鹧鸪市房地产大亨:莫金茂,惨死家中。
经法医鉴定,排除他杀。警方最后得出结局:莫金茂是因为自己酗酒过渡,失足跌落在树坑之下,头骨摔裂而亡的...
新闻下方的评论区。有很多人发的帖子基本上都是些什么天妒英才,老天不公之类的评语。其中有一个名为索尼克的网友爆料出:一年前莫金茂的儿子因车祸而亡。半年前莫金茂的母亲也病逝在了家中。之后莫金茂一直心生愧疚,人也变得萎靡不振,从此便爱上了喝酒。
看到这,我浑身冷汗直冒。莫金茂的母亲死于半年前?那我之前看到的那个老太太又是谁?如果我昨天没有被冷无缺叫住,有没有可能也像莫金茂一样惨死在那土坑之中。我越寻思脑袋越大,到最后摇了摇头,自嘲一句:“洛天阳,看了一条新闻就把你整的神经兮兮的。你丫就一神经病”。
晚上我吃过哥几个给我带的饭菜,早早进入了梦乡。
夜半时分,门“嘭”的一声巨响,被一股大风刮开。孙淼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哎呀我去,大风起兮云飞扬啊!老二你快去把门关上”。此刻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被响声惊醒了。
大风在屋子里不断地旋转着,地上是一片狼藉。楚锋忙打开灯,骂骂咧咧的穿着他那性感的小红裤衩,用力把门关上了。“我靠,这还没到冬天呐,可凉快死小爷了!”,楚锋用手搓了搓胳膊,关上灯一溜烟钻进了被窝。
此时我脑袋有些晕沉沉的,眼睛一闭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仿佛听到有吹气的声音。“哈!”...“哈”...这声音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我耳边陡然一凉。“哈”的一声,一股冷风顺着我耳朵瞬间传遍全身。
我感觉浑身木麻,身体竟然不能动了。缓缓睁开眼睛,用余光向四周看去。这一看不打紧,顿时吓的我心脏噗噗直跳。我看到一个皮肤干瘪,长发披肩的女人正对着我阴笑着。“桀桀桀桀~~小子,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下来陪我的...桀桀桀桀..”。
我惊悚的想大声喊出来,只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就是发不出声音。吓的我是冷汗连连,眼里一闭,吓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孙淼把我叫醒了。“老四,快起来吃点东西!”。我挣扎的用手撑起身体,有些虚弱的对孙淼说
到:“老三,我不饿,你先上课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孙淼看了看我的脸,瞳孔陡然放大,有些担心的问我:“老四,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啊。我看你面色苍白,快穿上衣服!我这就背你去医务室看看”。
我摇了摇头到:“你先上课去吧,让我再睡一会吧”。
孙淼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我先走了,放学我再回来看你”。我点了点头,接着又睡躺下了。
中午冷无缺回来了一趟。把我叫醒之后,拉着我就去了学院的医务室。“大夫,我同学到底生了什么病啊?前两天他还活蹦乱跳呐”,冷无缺紧张的问医生。
医生说到:“呵呵,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过于疲劳,睡眠不足,从而导致神经有些衰弱。我给他拿点安神的药,让他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确定”,冷无缺狐疑的说。
医生瞬间把脸拉的很长,不满的说:“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啊?”。冷无缺尴尬一笑:“嘿嘿,您是大夫,您是大夫!”。
吃了大夫开的药,除了感觉睡觉变的踏实外,身体还是四肢无力。到了晚上依然能听到“哈”...“哈”...的声音!就这样我在宿舍浑浑噩噩的呆了三天,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难看,人也渐渐消瘦了起来。
孙淼他们几个终于意识到我不对劲了。“老四,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天比一天的虚弱,不行咱们再去市医院做检查,病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此时我就算再傻也明白了这不是身体生病那么简单了。沉思了一会,我下定了决心。于是说到:“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管怎么匪夷所思我都希望你们不要打断我,让我说完再下结论好吗?”。
众人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接着我就从四合院收拾卫生开始,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宿舍几人听完是唏嘘不已。
孙淼一脸不可置信的说到:“老三,你确定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我怎么感觉像是听你讲故事啊”。
我摇了摇头接着说到:“起初我也不信,神鬼之说都是人杜撰出来的。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老四那会说我精神失常,我都有些相信了”。
冷无缺叹了口气,“唉...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老四真的......”。
楚锋此刻皱了皱眉,说到:“既然是被脏东西缠上的,去医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这种事去哪化解啊,要不去寺庙让那帮秃驴给念念经”。
孙淼咧开嘴说到:“去寺庙顶个屁用。那孙猴子还不是被寺庙里的沙唐橘给念死了啊。老二你丫的嘴就是没个把门的。我这就给我爷爷打电话,估计他老人家应该认识这方面的高人”。孙淼说完,就拨通了他爷爷的手机。
电话挂断后,孙淼无奈的说到:“我爷爷说认识这方面的人,只是他们大多避世不出,隐藏在名川之间,就算是我爷爷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们。”。
冷无缺说:“我如果问我爸,他非得劈头盖脸,臭骂我一顿”。
楚锋嘿嘿一笑,脸色突然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
孙淼瞅了瞅楚锋到:“老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赶紧说,老四还等着救命呐”。
楚锋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妈那人迷信,以前我经常看她去南山巷找人算命。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木有真正的高人。不行我们去那碰碰运气,说不准就能碰到高人给天阳治好”。
南山巷,是鹧鸪市专门买卖古玩字画的地方,算命先生也是多如牛毛。我估计都是些骗人得把戏。叹了口气我对他们说:“为今之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明天我就去那里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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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就坐车来到了南山巷。只见大大小小的地摊宛若长龙,贯穿了整条街。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买卖声吆喝声更是声声入耳。四周红砖碧瓦、店铺紧挨,活脱脱一小型清明上河图啊。
我没心思凑热闹,于是开始寻找测字算卦、占卜吉凶的摊位,上去询问人家能不能帮我处理此事。大多数算卦的一听我说的事情,眼睛躲躲闪闪的不肯回答,要不就是装模做样的捏着手指。啰嗦了半天最后高深莫测的说上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完事以后我还得给他们钱。一上午就花了我几百块,最后愣是没找到个真正的高人。
带着失望,我跑到了一家餐馆狠狠的吃了一顿。既然找不到,那便听天由命吧。
将心思放下,我开始漫无目的在这周围兜转开来。南山巷附近有一护城河,我走到桥上看着恋爱中的男男女女。心里说不出的安逸。这里的风景倒还算不错,美丽的晚霞飞上了天空,映在湖面上,湖面上的晚霞倒影,随着湖水波动起来,像一块随风舞动的绸带,美丽无比。
天色渐黑,我又向南山巷长街走去,在那打车很方便。走至某一角落,我看见一位中年妇女在那烧着纸钱,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我心里暗叹:她大概是在思念远方的亲人吧。他们死后还有亲人为他们烧些纸钱。不知道我死后除了我爸妈还有没有人记得我的好。
此时南山巷的店铺大多打烊了,公交站旁仍有一处店铺还亮着灯。这是一纸扎店,我不知不觉走了过去。老板是一位满脸慈祥的老者,让人看着说不出的自然与舒服。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在你出生的时候上天都为你安排好了。
“你好,老先生!”,我上前打了个招呼。
老者微笑着看向我,“呵呵,小伙子,你想买些什么?我这里纸人纸马、摇钱树、金山银山、牌坊、门楼、宅院、家禽等焚烧的纸品应有尽有.”。
我摇摇头说到:“我就是来看看,您要是不方便的话,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老者依旧笑呵呵的说到:“不碍事,你看吧,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说完,他就坐在凳子上继续埋头他的纸扎事业。
我转了一圈,突然,看到角落里有一奔驰纸扎车,走过去看了看,这奔驰车的造型款式几乎和真的一样。我轻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我死后,爸妈会不会也为我烧辆奔驰车啊。生前开不了名车,死后也不能吗”。
老者听到我的话,扎纸的手骤然停住,有些不解的看向我。忽然他的瞳孔一缩,“蹭”的一声站起身来,失声说到:“十八天外如来佛,阴人男宠修尸魔......好狠辣的手段”!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老先生,您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