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将军授予仪式非常的隆重,皇帝南玥请来了很多安国的位高权重的人前来见证。而且天公也作美,一扫多日来的冬日严寒,暖阳普照大地。
秦落衣一步一步地走向高台,她恭敬地捧着神圣的将军军令,一点一点地走向她的前路茫茫。她想象着多年前的此刻,父亲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向他的使命,虽苦,却又甘之如饴。
低下的看客都是各怀心思,却无一例外地注视着秦落衣,没有人知道,这个不久前还在受命运眷顾的女孩儿,今后会去往何方,可是却又敬佩她的勇气。
“秦落衣,朕今日授予你秦家军首席将领,今日起你便可随意调动秦家军,三日后带兵前往江北郡,替朕出征,歼灭敌军,将朕的好臣子们毫发无损地带回来,你可愿意?”南玥甚是威严地说。
“谢主隆恩,臣秦落衣,定不负吾皇所托,”秦落衣跪了下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看台下的南瑾紧紧地握着拳,表面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年幼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证母妃接受受任将军大典,今日又是他心爱的女子,他只恨,只恨自己没有能力庇护她们。他现在甚至深深地怀疑他选择做一个闲散王爷是否正确?生逢乱世,任何人都不得安宁,只有手握权利,方可护一方平安。
南珉看着一旁冷峻的南瑾,心里了然。但愿南瑾可以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可以护自己想护之人。而不是一味地退让与逃避,但是对于自己,南珉冷笑,他所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一方温暖,而那方温暖,也只有秦落衣可以给予,所以他愿意倾尽天下,护她喜乐。
南珏也是甚为震动,这还是那个小的时候对他呲牙咧嘴捉弄他的小女孩儿吗?“唉,南珉,我说,打小儿我就看着这丫头不是一般人,我不是说我自己蠢啊,打小儿这丫头捉弄起我来,就一套一套地,现在想来,我还真是慧眼识珠”南珏得意地笑笑对着南珉说。
“皇兄自然是不一般”南珉恭敬地笑笑。
南珏很是受用。只是一旁的琴依默默扶额叹息,“太子,咱能不丢脸了吗?这么大一个人,被个小丫头欺负,还说自己慧眼识珠,”
太子回瞪了她一眼,“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琴依转过头去,不看他。
秦落衣拿着神圣的将军令,大声说道,“今日起,我替父亲暂掌将军令,统帅秦家军,定不负皇上及安国百姓所托,”她认真地说着,明亮的双眸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她本就极白,在冬日暖阳的映衬下,越发显得不真实。以至于多年后的南瑾回忆起他的女孩儿,脑海里的画面也是不甚清晰。她的这一个举动,不仅改变了他们两人的命运,还连带着波及了很多人。
齐后在常嬷嬷的搀扶下,也来到了受任大典。他们找了一个极为不显眼的角落,免得被人发现,给皇帝和南珉难堪。
齐后偷偷地打量着早已弱冠的南珉,心下欢喜。她每日都会在心里偷偷描绘他的模样,可是亲自见到,又是一番别样的感受。
“珉儿长这么大了,多好啊”齐后慈祥地笑笑。
“是啊,公主,珉王爷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日后肯定也是大有作为,你看,那秦家小姐也是异常英姿飒爽,不愧为秦家之后”常嬷嬷看着秦落衣说。
齐后自是看到了秦落衣,以及,站立一旁不语的秦家夫人。
“那是,医女。。。真是憔悴”齐后的语气突然变得悲伤。她一直亏欠秦家夫人一件事情,对于她的遭遇,自是十分心疼。
秦夫人此时也是目光坚定地看着看台上的秦落衣。她搂着自己的小孙儿,珍儿虽年岁不大,倒也十分识大体,安安静静地跟在祖母身边。秦家一门忠烈,如今却只剩下这些妇孺,着实令人惋惜。
“好,好,但愿秦将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朕必定会亲自前去迎秦家军回京”南玥帝慷慨激昂地说。
“臣必定不负陛下的期望”
南瑾看着一身将军服穿戴妥帖的秦落衣,默默地在心底祈祷:但愿她平安归来,得偿所愿。
盛大而喧哗的受任大典结束了,气势磅礴的秦家军也整装待发,京城里的百姓也都对秦家军敬佩有加。
南瑾在大典结束后,就径直去了秦府。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得出落衣对他的刻意疏离,这些只不过是这个傻女孩儿一厢情愿地为他着想,可是他却不能容忍这种淡漠。
琴落衣正在秦府的院子里习武,征战沙场之人最为重要的便是武功,毕竟那是一个刀剑无眼的地方。
南瑾不动声色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发觉。
“南瑾,你站在那里看我做甚?还不出一言”秦落衣收起了刀剑,笑着说。
南瑾还是不发一言,然后一把把秦落衣抱在怀里。他轻抚着女孩儿的头发,“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的事情吗?”
“什么?你每日告诉我那么多话,我怎记得你说的是哪句?”秦落衣好笑的说。南瑾是一个及其理智和内敛的人,向今日这般,还真是少见。
“宫廷之人最是凉薄,自从母妃去后,我便再无可眷恋之人,可是你是那般温暖,让我铭记心间,恐怕这一辈子都改不掉了,所以也许你这一辈子都是注定要嫁给我的,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南瑾温柔地说。
秦落衣贪婪地留恋南瑾怀间的温暖,如若,若如可以一辈子如此便好了,他们之间,没有别离,只有相依相偎的扶持和爱慕。
“记得照顾好自己,战场之上,更是无常,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倾尽所有,也会去助你”
“南瑾,我懂,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到那时,带上父亲哥哥还有秦家军,前去见你,你一定要对我好,娶我的时候,一定要隆重热闹,爹爹他最要面子,哥哥们也很宠我,你要是对我不好,小心点他们”秦落衣俏皮地说。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