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哈利去找了洛哈特想要拿回他的日记本——确切的说是汤姆的日记本,然后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你好,我是哈利·波特。”墨水很快就被日记本吸收了,于是哈利在考虑如果他下回把纳威的魔药课作业浇上去的话,自己会不会立刻被日记本划分为拒绝往来户。
“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日记本回答说。
“我知道你是汤姆。”哈利继续写,“我还知道你一定不喜欢这个名字。”
这一次日记本的回应有些迟:“为什么?”
“因为破釜酒吧的老板也叫这个名字,你以前一定没少被开‘嘿汤姆,我要一杯火焰威士忌’这样愚蠢的玩笑。”
日记本思考的时间越发长了:“事实上,在我制作这本日记本的时候,破斧酒吧的老板还不叫汤姆。”
“那他叫什么?”哈利写道,“杰瑞吗?”
日记本沉默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为什么一定是杰瑞?”
“没有为什么,我随口说的。”哈利撇了撇嘴,他一点儿也不期望黑魔王年轻的时候看过动画片儿,就连他都是当年在达力的拳头底下偷生的时候悄悄从门缝里看到过一点。
当然五十年前究竟有没有汤姆和杰瑞,这就不是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所考虑的内容了。
“你就没考虑过改个名字吗?”曾经和未来的救世主继续调戏永远长不大的小黑魔王,“比如说I'mthekingoftheword之类的?缩写一下就变成了IKOW,听起来超帅的不是吗?”
哈利手下的日记本突然震动了一下,大概是被哈利寒颤到了:“……我会考虑的。”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从昨天开始就被饲主拒绝接见的宠物把怨气都散发在了这里:“我可从没见过能思考的日记本。”
哈利看着墨水被吸收,然后一行新的字出现在了他眼前:“我是一段尘封了五十年的记忆……”
“哦,”哈利继续不留余力地打击,“我还以为你是一块魂片呢。”
日记本突然没了反应。
哈利等了好一会儿,最终把本子往手边新变出来的矮桌上一扔:“真没意思,小汤姆实在是太开不起玩笑了。”
里德尔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哈利惨无人道地对待,终于有机会向哈利抗议:“你这样太鲁莽了,哈利,如果他从此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怎么办?”
哈利愣了一会儿,仔细想了想之后非常认真地道了歉:“对不起,我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要不我们再试试看?他要是真不理我就糟糕了。”说着哈利微微前倾,从矮桌上又一次把日记本拿了起来,摊放在自己的腿上,继续他的调戏大业:“我为我刚才说的话道歉,汤姆。我相信你的人品,你是个好学生,我知道的。我还在橱窗里看到过你的奖杯呢,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太伟大了!”
大约三分钟过去了,——可能是魂片正在分析哈利的真正意图——日记本又有了反应:“我接受你的道歉,哈利,下回还请不要再开这种可怕的玩笑了。还有,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魂片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别告诉别人。”
“想要了解这些很简单,要知道□□区一向是波特家的后花园。”哈利相当不负责任地回答,“但是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既然有书写出来,那这就是让别人学习的魔法不是吗?”
“这个魔法太过于邪恶和危险,虽然他确实被某些用心不良的人写了出来,但被教授们放在□□区就已经能够说明一些什么了,不是吗?”
“好吧。”哈利似乎妥协了,“我保证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无非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发现自己长生的秘密,十六岁的小汤姆竟然把这事儿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实在是太富有创意性了。
“对了,汤姆,你知道斯莱哲林的密室吗?”
“是的,我知道。”日记本里的魂片回答,“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发生什么事情了?”
“密室被打开了。”
日记本短暂地空白了一会儿,直到它觉得吊足了哈利的胃口才显示道:“事实上,五十年以前密室也被打开过。”
“你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是吗?关于那个密室的秘密?”
“我当然知道秘室之谜。教授们总是告诉我们这只是一个神话,它并不存在。但相信我,这是谎言。密室被打开是在我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只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被放出来袭击了好几个学生——最后一次的袭击事件里,那位受害者丧生了。我抓住了打开秘室的人,并且使他被开除了。但是校长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霍格沃茨是一种耻辱,因此不准我说出真相。他们编造了那个女孩在意外中丧生的谎言还颁给我一块很好的发亮的雕刻奖品并警告我缄口。”
显示这些句子用了不少时间,不过哈利还是仔仔细细读完了,不过如同他记忆中的,这一段话还没有结束:“但我知道这种恐怖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的,密室里的怪物还活着,那个罪魁祸首也一直逍遥法外。”
说完这些,只有十六岁其实比哈利的芯子还要嫩一点儿的小汤姆迫不及待地得瑟:“我证明给你看。”
哈利的羽毛笔顿了顿,最终无奈地落在纸上:“好的。”
日记本的纸张开始被无形的风吹动,然后再六月中旬的地方停了下来。书页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屏幕,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坠了进去。
汤姆、邓布利多、海格还有他那只体型暂时还是比较袖珍的八脚蜘蛛。哈利半推半就地再一次看完了这一段影像,然后被日记本温柔地抛了出来。
揉了揉搁在沙发骨架上弄疼了的肩膀,哈利觉得小汤姆一定是在报复他刚才说到魂器。
等了好久,久到日记本都觉得是不是自己一下弄了太激烈的东西使得他的宿敌大受打击:“哈利?你还在吗?”
“我在。”哈利慢慢吞吞从沙发上爬起来,提笔写到:“还有什么其他版本吗?”
日记本当了一会儿机:“……其他版本?”
“你这个太老套了,没人会信的。有没有什么虐恋情深相爱相杀之类的?更狗血一点还有前世今生春风一度就更好了。”
日记本又没反应了。
这下换成哈利在质疑自己是不是刚才说了什么太激烈的东西:“汤姆?”
“……我正在编。”日记本老老实实回答。
哈利当时就乐了:“哦,汤姆,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才可爱!”日记本一震,突然猛地翻页,直到啪的一声,把封皮也给合上了。
哈利古怪地看着日记本,回头冲里德尔问:“他怎么了?”
“害羞了吧。”里德尔很有点儿忧伤地回答。
哈利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黑魔王们了:“你到底在忧伤些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有一点你说的没错。”哈利看了一眼躺在腿上的日记本:“日记本里的这块魂片确实还是个孩子。”
“他是在主魂还未成年的时候被分裂出来的。”里德尔回答,“而且我也说过,他承载着‘汤姆·里德尔’这个人最孩子气的一部分——虽然他和我们一样聪明而且不择手段,但是同时他活泼、富有朝气、容易激动而且……”
“而且什么?”哈利正听地入神,里德尔却住了口,这让他忍不住追问。
里德尔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日记本:“还拥有希望。”
“希望……”哈利喃喃着,突然伸手强行打开了还在害羞中的日记本:“对了汤姆,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凝成实体并走出这本日记本,那你有没有兴趣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汤姆很快有了回应,看来走出日记本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这种诱惑甚至能够让他放下刚才哈利调侃他的仇恨。
“我需要你操纵密室里的那条蛇怪,去石化学生们的宠物。”哈利笔下不停,“别急着否认,汤姆,我知道你就是五十年前打开密室的那个人,因为我知道密室里的怪物并不是一只八脚蜘蛛而是一条蛇怪。”
日记本没有回答,不过哈利很清楚地知道它在等自己说下去。
“在分裂出你之后,主魂又制作了不止一个魂器,其中一个还是使用拉文克劳的冕冠制作的,他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不希望被主魂杀死,所以我想要得到你们的帮助。”
“我了解你们被制造出来的初衷是什么,但是你是伏地魔的过去,伏地魔却未必是你的未来,汤姆。”哈利意有所指地写道,“自从你被分裂出来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是不同的个体了,你并不需要走伏地魔那被一个一岁大的婴儿打败的老路。”
日记本里的魂片还保留着最纯真的希望,换句话说,他还能够被蛊惑,就如同当年看到斯拉格霍恩给他的那本书上关于永生的秘密时候一样。
沉默了很久,日记本突然答非所问:“哈利,刚才那个故事你想听哪个版本的?”
“什么?”小哈利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想看主魂和邓布利多相爱相杀还是想看邓布利多和海格春风一度或者是海格和主魂虐恋情深?”
“啪”地把日记本合上,用力朝身边里德尔的胸口扔去,哈利的脸色铁青,显然想到了什么有碍观瞻的东西。
“里——德——尔——”哈利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黑魔王难道都他这样吗!”
“不。”里德尔淡定地接住了日记本,立刻和小汤姆撇清关系:“相信我,就是因为这样主魂才会把他第一个分裂出去。”
哈利哆嗦着出了有应必求室。